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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乐安瞿若白 > 第110章 挖人心给乔乐安换上?
 
瞿将军寿辰当日,瞿若白安顿好医院的一切,又千叮万嘱了一番,才离开。

瞿将军的寿宴,借此巴结奉承的人自然不在少数,瞿家大院格外的热闹风光。

瞿将军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严肃的脸。瞿若白的记忆中,似乎很少见到父亲脱下军服。小的时候,小四瞿维霖顽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却非常害怕父亲,父亲一瞪眼,小四经常吓得大哭。瞿家的几个孩子中,瞿若白算是唯一一个不怕父亲的。

瞿若白混在宾客之中,虽然极尽的低调,但还是少不了被人一口一个‘瞿三少’又一口一个‘瞿总’的恭维着,他客套的举着手中高脚杯,对任何人都是礼貌而疏离的。商场上,所有人都知道瞿若白深不可测,也极少有人敢猜他的心思。

与瞿若白相比,瞿若伟并不善交际,他只跟部队交好的几个人热络了一番,然后便坐在一旁饮酒,不时的翻看几眼短信。

秦皎打扮的花枝招展,招待着前来贺寿的贵妇们,说说笑笑,相互恭维着。只是目光瞥到瞿若白被众星捧月般站在人群中时,脸上便多了不耐之色。

她扭着水蛇腰来到丈夫身边,正巧看到丈夫关掉手机。“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儿手机了?”

瞿若伟剑眉轻挑,并未回答,反而冷淡的询问道,“有事?”

秦皎冷哼了一声,“今儿可是爸的寿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三的宴会呢,人家受宠的就是不一样,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爸连吭都没吭一声。”

“你给我少说两句,瞿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插嘴。”瞿若伟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整天除了无事生非,好像就没有别的事儿可做了。

“你冲我汹什么啊,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人家老三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如果再不挣,将来瞿氏的财产,你一毛钱都别想拿。就你那点儿死工资,还不够养活我们母女俩的,爸还催着我们再生,我看还是算了吧,生了也养不起。”秦皎冷嘲热讽的嘀咕着,听得瞿若伟越发的心烦。

老三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清楚,何况,自家兄弟,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算的那么清楚。而秦皎整日没完没了的在她耳边嘟囔着,除了挑拨,她还会做什么!

“这么多年我委屈你们母女了?”瞿若伟的火气有些压不住了,但毕竟是父亲的寿宴,也不好真的动怒。“秦皎,你要是觉得跟着我委屈,随时可以离开,我瞿若伟不是非你不可。”

他怒声对下一句,起身便离开。

“我说,你……”秦皎气的直跺脚。这一晃,他又是一个多月不着家了,好不容易回来,说不上两句,肯定就争吵起来,更别提温存的事儿了,秦皎就纳闷,他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难道就没那方面的需要?别真给她弄个小.三出来,如果他瞿若伟真敢出轨,她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寿宴接近傍晚才算结束,送走了宾客,瞿若白换下西装,匆匆的便要离开,却被瞿将军叫住。

“老大,老三,你们到我书房来一趟。”瞿将军冷着脸,丢下一句后,率先向书房中走去。

瞿若伟与瞿若白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前一后走上二楼。

客厅中,秦皎一脸的不解,向身旁瞿梅询问道,“爸找他们什么事儿?”

“我怎么知道,爸有什么事儿也不会向我交代。”瞿梅正在哄彤彤玩儿,随口又补了句,“男人的事儿,女人少参合。”她也觉得,秦皎太过多事儿,上次乐安的事儿,没和她计较,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还真是学不会乖。

秦皎讨了个没趣,也不敢再开口了,目光却不是的瞟着楼上书房。

此时,书房内,瞿将军坐在主位上,瞿若伟与瞿若白兄弟二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彼此心知肚明,父亲找他们,不会有好事儿。

瞿将军饮着茶,沉默良久也不开口,似乎在和兄弟二人比耐性。瞿若伟一直低头沉默不语,而瞿若白两指间夹着烟蒂,不急不缓的吸烟,但一双墨眸却是极深的。

瞿将军喝完茶,将茶杯放在黑色桌案上,力道不清,发出重重一声,大有震慑的意思。

瞿若伟依旧不语,瞿若白轻吐烟雾,随手将烟蒂熄灭在烟灰缸中,他知道,老爷子这是准备发难了。

瞿将军拉开抽屉,啪的一声甩出一叠照片,厚厚大有一叠照片在桌面散开,有几张还弹落到地面。

每一张照片如出一辙,都是瞿若伟与赵水水,拥抱亲吻,十分亲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谓不言而喻。

瞿将军率先向瞿若伟发难,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若不是我提前将这些东西截下来,明天就是各大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你身上这套军装,明儿就得给我脱下来。”

瞿若伟一声不吭,任由着父亲发怒。只是,他越当闷葫芦,瞿仪国越恼火,“说话啊,这事儿想怎么处理?”

瞿若伟也被父亲逼急了,张口便道,“爸,我和她不可能分……”他话说一半,瞿若白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打断了他。

“爸,这件事大哥会妥善处理的,这么点儿小事儿,您犯不着生气,再气坏了身子。”

瞿将军又抿了口茶,怒火稍稍消减了几分,却将矛头转而指向了瞿若白,“他的是小事儿,你的事儿可不小,一夜之间,瞿氏损失五十个亿,瞿三少豪阔的很呢。”

瞿若白眸光深敛,不急不缓回道,“爸,将瞿氏洗白一直是爷爷的心愿,这事儿拖了这么多年,早晚都是要解决的。这五十亿的资金缺口,三年内我一定补上,不会影响到瞿氏的经营。您儿子现在可是正经八百的生意人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难道您不高兴?”

瞿若白的话说的滴水不漏,瞿将军连反驳都没有余地。瞿爷爷的名头往上一压,无论他说什么,都得背上个不忠不孝的罪名。瞿三最精,只怕刚刚早已打好了腹稿,就等着应付他呢。

瞿将军叹息之余,目光又触及到那些照片上,无来由的又是一股火气,“军婚不是开玩笑的,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儿。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瞿家,你不是不知道,一步走错,都可能万劫不复。何况,当初娶秦皎,也不是我逼你的,我们也征询过你的意见。生活这么多年,她什么性子你也清楚,别为了外面的女人,将家里弄得天翻地覆。”

瞿若伟沉默了半响,闷闷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行了,出去吧。”瞿将军甚为不耐的摆了摆手。

瞿若白跟着大哥一起起身,却被父亲出声唤住,“你去哪儿?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爸,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医院,不如下次……”

“下次?你瞿三少翅膀硬了,我这老的也使唤不动你了,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你这一句下次,指不定是猴年马月。”

瞿将军声音沉冷,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瞿若白只好无奈的再次坐到沙发上,而此时,书房内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看来我真是老了,也管不了你们了。”瞿将军手指敲了下茶盏,重重的叹息。

“爸,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瞿若白淡声应着。

“我说什么你不懂吗?你大哥的事儿,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呢?若白,你让瞿氏所有的员工去做体检,你究竟想干嘛?”

瞿若白冷淡一笑,他早知此事瞒不住父亲。“爸,您不是都猜到了吗,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他话音一落,瞿将军是彻底的火了!他手臂一扬,桌上的茶盏和文件统统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好,好,等检查结果出来了,你还想怎么做?挖人心给乔乐安换上?”瞿将军如洪钟般的声音在书房内不停的震荡,威慑十足。

而瞿若白毫无惧色,云淡风轻的一笑,“爸,您心知肚明,何必还要我说出来。我瞿若白想让一个人出事,随时都能制造一起意外。只要钱给到位,家属自然会在捐赠书上签字。”

“你以为钱什么都能买到?”瞿将军脸色越发的阴沉。

瞿若白不温不火,一双墨眸却是极深冷,深冷到骇人,“钱办不到也没关系,只要是人,总会有弱点,我只要抓住他们的弱点,自然会逼他们就范。总之,我一定要给乐安找到一颗心脏,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不想乐安死,就要拿别人的命来换?”

“我管不了那么多,就算遭报应,也冲着我一个人来。”瞿若白语气坚定,目光灼灼,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若白!”瞿将军重重的一声叹息,“你是学法律的,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你这是在知法犯法。”

瞿若白清冷的一笑,“爸,瞿家不是一直在知法犯法吗?码头的生意,没有一个是能见光的。”

“那不过是求财,可你现在是想要人命。若白,你忘了当初承诺过我什么吗?你说过,你的手上绝不沾染鲜血,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要为乔乐安破例?”瞿氏虽然涉黑,但瞿若白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他的手上,从不沾染无辜者的血。可这一次,为了一个女人,他所有的原则与底线,都将被打破。

瞿若白沉默不语,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瞿将军拳头紧握着,但面对瞿若白,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瞿三少一向是吃软不吃硬,逼急了,事情反而会更糟。

“若白,你不要一时冲动。现在是法治社会,律法也越来越完善,没那么多法律空子可钻。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吗?万一事情败落,你这条命就得搭进去。”

瞿若白眸色幽深,唇角却扬起淡淡笑意,“爸,赔钱赔命,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乐安活着。”

瞿若白明显的汤水不进,瞿将军一拍桌子,态度也强硬起来。“我找你来不是要和你商量,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用去了,就给我老实的呆在这里。”

瞿家在S市独霸一方,可树大招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瞿家人不放。不出事还好,一但此事被有心人拿来利用,届时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我不呢?”瞿若白冷傲的反问。父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要将他囚禁在这里。可是,瞿若白怎么会甘心做笼中的困兽。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瞿将军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书房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父子二人之间僵持不下。

良久的沉默后,瞿若白忽而一笑,“好,我等着。”

他说罢,起身推门而去。

“瞿若白!”瞿将军阴着脸追出来,站在二楼的围栏旁,眼看着瞿若白快步下楼,马上要走出别墅。

“把他给我拦住。”瞿将军一声命令后,守在大门口的几名保镖和警卫都围了上来,挡住了瞿若白的去路。

“给我让开!”瞿若白剑眉一挑,深冷的目光在面前的几名黑衣人身上扫过,拳头已经握紧。

“三少,您别让我们为难。”瞿将军的警卫员为难的恳求。

瞿若白不动声色,语气越发的沉冷,“滚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几个保镖虽畏惧瞿若白,但毕竟是瞿将军一手训练出来的人,丝毫没有退让。

瞿三少历来高高在上,一向是不容人违逆的。何况,他的乐安还在医院里等他,他怎么能被父亲困在这里。想至此,他被激怒了,扬起拳头挥向了一个保镖。

他这一动手,场面即刻混乱了。几个保镖和警卫都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几个男人纠缠在一处,一时间,难分胜负。瞿若白的身手本就不错,如今被逼急了,更是招招狠戾,而这些保镖为了拦下他,出手也失了分寸,双方都挂了彩。

原本坐在客厅中的瞿梅与瞿若伟夫妇都过来阻止,瞿梅脸都吓白了,眼泪都掉下来了。“住手,都给我住手,若白,你听二姐的话,别再胡闹了。”

秦皎牵着孩子站在一旁,冷哼着,看好戏一般。这几个保镖都是瞿将军的亲信,身手一等一,别看着打得不可开交,可没人敢真的伤了瞿将军最疼的儿子,左右不过是做做样子,将人留下便是。

此时,瞿将军已经从楼上走下来,他没想到瞿若白真敢和保镖动手,气的不轻。“你这个混账,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把他给我绑起来,他今儿敢走出这个院子,我就打断他的腿。”

老爷子是真的动怒了,瞿若伟忙上前求情,“爸,您消消气,若白他一时糊涂……”

“这轮不到你说话。”瞿将军怒斥了声。他正在气头上,谁劝也没用。

瞿若白再有本事,也是孤掌难鸣,很快被两个警卫制服。可瞿三少哪里是轻易服软的人,为了挣脱,他甚至不惜自伤,清脆的腕骨脆裂声从空气中传出,警卫一惊,慌张的松开了压在瞿若白肩上的手,可就是这么个短暂的空荡,瞿若白反手从他腰间抽出了配枪,抵在了警卫的脑袋上。

“让开!”他墨眸冷眯,唇角还挂着一丝刺目的鲜红,周身的气场冷到极致,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

那警卫僵在原地不敢动,被枪抵在脑袋上可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儿。

“若白,别乱来。”瞿若伟有些急了,却不敢上前。秦皎一看情形不对,抱起女儿,便躲进屋内。

“若白,你干什么!”这样混乱的局面,这样冰冷而骇人的瞿三,瞿梅吓得双腿都软了,哭着开口,“若白,你知道二姐胆子小,你别吓我,快把枪放下,姐求你了,把枪放下。”

“你求他干什么?这个畜生。”瞿将军彻底的被激怒了,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推开警卫,站在瞿若白的枪口下。

“你这个混账东西,在家里也敢动刀动枪了。有本事就开枪,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胆子,能不能大过天去。”

瞿若白的脾气是几个孩子之中最像瞿将军的,遇刚则刚。顿时,父子二人,再次陷入僵持。

瞿若白苦笑一声,“爸,你何必逼我呢。”他再不孝,也不会对父亲开枪,但是,他也无法丢下乐安不管。

所以,他沉痛的说完后,几乎在一刹那间,将枪口对准了自己,黑色的枪口,分毫不差的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爸,乐安还在医院里面等我,今天,我必须离开。如果您再一意孤行,我只能死在你面前。”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死要活。瞿若白,你还真是出息了。”瞿将军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瞿若白云淡风轻的笑着,笑靥中却藏着无尽的苦涩。“爸,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如果有一天早上醒来,那个你深深爱着的人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她永远都不在了。你再也看不到她对你笑,对你哭,世界都变得孤独而寂寞,这种感觉,你真的能体会吗?爸,我真的想都不敢想,我甚至害怕的不敢闭上眼睛,我怕再次睁开的时候,乐安就已经不在了……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死,所以,我宁愿自私,我宁愿失去天下,失去一切,即便失去生命,我也不能失去她。”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扳动了击锤,只听得枪管发出嘎嘣一声脆响,子弹入膛,只要扳机一动,瞿若白就会当场毙命。

气氛瞬时沉寂下来,死一般的沉寂。被夺枪的警卫有些急了,他的手枪里可是真枪实弹,闹不得玩笑。

“首长……”他这一声,明显带有警告的意思。

而瞿将军即便是再恼火,也不敢拿亲儿子的命去赌。被逼到这一步,他只能妥协。“瞿若白,今天你敢迈出瞿家大门一步,你以后就不是我儿子了。”

瞿若白墨眸湿漉,却并没有在众人面前落泪,甚至声音都是一贯的平淡,只是多了份沉重。“爸,若白不孝。您没有若白,还有大哥,二哥和老四,可安安只有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

他说完,深深的给父亲鞠了一躬,然后仓惶而去。

墨绿色路虎车穿透夜色,驶离瞿家大院。车内,瞿若白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英俊的脸庞,专注而凝重。而那双深邃的墨眸却格外的平静,在父亲与乐安之间,在权势富贵与爱情面前,他选择了乐安,选择了爱情,因为,乐安更需要他,而他更需要爱。

即便失去了瞿家的依靠,他也许会一无所有,可是,他永远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手机嗡嗡的震动了几下,闪动的屏幕上出现了唐枫的名字,瞿若白戴上蓝牙耳机,然后接通了电.话。“有结果了?”

“嗯。”唐枫语气平板的应着,早已没了往日的轻浮。“现在都市人生活压力太大,亚健康的人数不胜数。附和条件的有几个,我选了个最合适的,刚到公司秘书部实习的研究生,年纪和乐安相仿,身体健康,各方面的指标也都匹配。”

“好,先派人暗中将她监控起来,等专家一到,就准备动手。”后视镜中,倒映出男人冰冷淡定的俊颜,声音都没有一丝情绪。

瞿若白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可是,在他眼中,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乐安的命重要,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他回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屋内竟是空空荡荡的,病床上的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瞿若白心口突然一阵抽痛,莫名的慌乱起来。他大步走进屋内,然后,透过被风掀起的白色窗帘,看到了一截雪白的衣角。

乐安蹲坐在阳台的围栏旁,下巴微扬着,目光茫然的看向远方。

“安安,怎么坐在这里吹风?感冒了怎么办?”他从身后拥她入怀,她娇柔的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胸膛,冷的几乎没了温度。

瞿若白无意间抬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远方的那条路,正是从瞿家回来的必经之路。只是,最近城建局在修道,他是绕路回来了。以至于,她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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