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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皇后又打朕 > 第三百三十二章 谢文通参与的钱明月的往事
 
  谢文通说:“这样的工艺,须得苏杭或京城才有,大宁乃至整个辽东都没有。”

  “那算了,朕带回去让宫里的工匠修。”

  那衙役得了南红玛瑙,很是珍惜,没卖,给了妻子,被翁维桢要回来,谢文通赏他白银十两,不值得多提。

  难解决的是人命官司。小皇帝说:“谢文通,不管你怎样搞,总之朱能无罪。”

  谢文通说:“臣遵旨。”

  授意翁维桢认定那女子不堪受辱,撞桌角自杀,将朱能等人无罪释放。

  又命翁维桢派人训斥了她的婶娘,并从此在大宁卫禁黄禁赌,逼良为娼者流放两千里。

  还出钱好生安葬了那女子,为她立了墓碑,表彰她的贞洁。

  高超的政治手腕,含糊了人命官司还赢得百姓称颂。

  伺候小皇帝沐浴更衣,用过早膳,谢文通对小皇帝说:“娘娘命臣好生保护圣人,但潢河谷随时可能被突力攻击,并不安全,臣想送圣人去沈阳府,不知圣人意下如何?”

  小皇帝直截了当地说:“不赞成。朕来边关,不是为了去沈阳府里坐着。朕去战场,你派兵护送。”

  谢文通沉默了片刻,说:“好,靖北侯已经到了东边,臣命人送您过去。”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小皇帝还有点儿不习惯:“哎,你为什么不劝?”

  “臣以为有些东西不是在书里或者在深宫院里能学到的。”

  小皇帝叹息:“皇后还是没学好啊,不如你。”

  谢文通说:“不敢当,娘娘早已胜于蓝,只是关心则乱。”

  小皇帝歪头:“你不关心朕吗?素闻你聪明绝顶,没想到竟然说话给自己挖坑。”

  谢文通坦然:“臣对您的关心,远不及皇后娘娘。论对圣人的关心,天下恐怕无人能及娘娘。”

  小皇帝得意:“那是自然,皇后最关心朕不过。”

  兵马一日一夜未歇,都累坏了,谢文通让他们歇息一晌,再送圣人去找靖北侯。自己则写奏折给钱明月,报告此事。

  然而,才用过午膳,一骑飞奔而来:“潢河谷危急。”

  突力人发现谢文通离开,趁机攻击潢河谷,劫掠商户,留守的将士将人击退,但到底群龙无首,无法应对突力的进一步侵犯,因此发出告急。

  小皇帝拍案大怒:“走!灭了他们。”见谢文通还站着,催促,“愣着干嘛?听不懂朕的意思吗?朕不去找靖北侯了,堌丽不值得一打,朕去打突力!”

  谢文通行礼:“是!请圣人移驾。”

  小皇帝很好奇:“哎,你又不劝,为什么?”

  谢文通自信而不张扬,平静地陈诉事实:“臣能保护圣驾。”

  起初攻击潢河谷的,只是突力贤亲王部下的一支,不过几十人,他们眼红潢河谷的财宝,干了强盗的勾当。

  大梁兵马人多势众,将人几乎全部剿灭,追击到突力境内十几里才回来。

  这一见血,就结下了仇。

  贤亲王的第一批增兵队伍已经到了潢河谷,与大梁交了火。起初大梁败了,后来一个参将提议埋伏在山谷,才将敌人击退。

  回潢河谷的路上,随处可见逃亡的商户和百姓。

  小皇帝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浑身的血液都在激荡,而谢文通,面色从容,还不时跟他介绍辽东的风土人情。

  “辽东并不是苦寒之地,论耕种这里比西面要好,土地肥沃,雨水多,河流也多。比起河南山东一带,人口更稀少,每个人能拥有的土地更多。”

  “臣禀奏皇后娘娘,许贫民开垦无主的土地,娘娘准了。若一户人家男丁人均不足一亩地,他们开垦的土地就是他们的,只要纳田赋就好。”

  “大户人家呢?”

  “大户人家也可以开垦,但是要买,买下之后才能算他们的。”

  “为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是无主的土地,其实主人是天子。天子将土地给贫民,是恩德,但不能给富裕人家,不然会演化成‘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

  “为什么会演化成那样?”

  谢文通耐心地跟他解释:“钱生钱比耕织生财要快很多倍,贫寒人家缺少生产的基本资料,单靠人劳碌一年,可能只够勉强果腹;而大户人家有良田、有骡马牛还有仆役,一年下来,能结余很多钱粮。”

  “贫寒人家难免逢着灾厄,只能卖田求存,大户人家用富余的钱买他们的地。穷人失去土地只能做大户人家的佃户,于是,富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积蓄财富,穷人终年劳碌也难以果腹。”

  “大户人家有余钱,教养子弟读书,考取功名又可以减免赋税,领取俸禄……”

  小皇帝眼前仿佛展现了那样一副场景:“于是,富者愈富,贫者愈贫,待饥民暴乱迭起,则社稷危矣。”

  “圣人英明。”

  小皇帝笑道:“谢文通,你真是个不错的,难怪能教出皇后那么贤明的人。”

  谢文通微笑:“圣人谬赞了。”

  “哎,你跟朕说说皇后小时候的事情吧。”他想皇后了,很想很想,可惜见不到,能听人说说皇后最好不过了。

  “娘娘聪慧,非常人能比,但性顽劣,最难管教。”

  “顽劣?”小皇帝兴奋,“皇后吗?她竟然顽劣过?怎么个顽劣法?”

  谢文通微笑:“一些琐碎旧事,何须再提。”

  小皇帝笑道:“闲聊嘛。”

  谢文通摇头。

  小皇帝说:“不然,朕回去告诉皇后,你说她坏话了。”

  “往臣墨汁里放屎壳郎,然后让屎壳郎在纸上爬,爬出的墨痕拿给国丈看,就说是臣新创的书法。”

  “哈哈哈,哈哈哈。”小皇帝笑得前仰后合,“她果真聪慧,整人的办法都不一样。”

  “哎,谢文通,她为什么整你啊?你是不是待她不好?”

  “臣待她如寻常孩童,难免敷衍糊弄,娘娘自然不满。”

  小皇帝笑道:“敢糊弄皇后,整你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怎么会跑到钱家做西席呢?还一当就是那么多年。”

  谢文通心里警惕起来:“起初是为了躲避家中逼婚,后来借着国丈的庇护,以自由身广泛交游,甚是逍遥,渐渐沉迷其中,便不急于科举入仕了。”

  小皇帝向往:“逍遥似神仙的日子,一定很快活。那你为何又参加了春闱,入了朝堂的樊笼?”

  谢文通垂眸:“总躲在别人羽翼下,自己没有搏击风雨的能力,又怎么能保护自己想保护、该保护的人呢?”

  小皇帝戏谑:“你连妻妾儿女都没有,保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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