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公事都暂且略过不提，厉墨景到了约定的餐厅时，殷般若已经早早在那里等着了。
“阿景，你来了。”
见他走进来，殷般若几乎条件反射地从作为上站起来，走过去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厉墨景不着痕迹地侧身躲开，顺势就落了座。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并不会让人发现殷般若扑了空的尴尬。
“坐吧。”厉墨景摁下桌上呼叫服务员的按钮。
殷般若就算百般不乐意，当然也不能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再抱一抱了，只得不甘愿地在对面坐下。
这时候才注意到厉墨景带了东西来，脸上也就忘记了那么一点儿不快，试探地问道，“阿景，你带的这是……”
或许她才是世界上最懂得厉墨景习惯的人，所以知道，如果是无关的东西，厉墨景不会在和她吃饭的时候带来，这些，必定是带给她的。
可惜这一次殷般若的问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厉墨景听了，只是瞧她一眼，然后道，“先吃东西再说吧。”
他既没有否认这是带给她的，也没有开口承认就是带给殷般若的，这一下吊足了殷般若的胃口，吃饭的时候也频频看向那口袋。
只是殷般若向来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虽然心里已经像有好几只手在勾.引她去问那袋子里究竟是什么，却能做到吃饭的时候一句也不提。
厉墨景全都瞧在眼里，却并没有去拆穿。若是站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角度，殷般若的行为，看来也有几分可爱。
“你恨想知道我带了什么东西来？”厉墨景修长的手指捻着餐巾，擦了擦嘴，而后从容地提起已经折磨了殷般若小一会儿的问题。
殷般若甜甜一笑，“阿景你明明知道，故意捉弄我。”
厉墨景将身子往后仰了仰，也顺便把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推到殷般若的面前。
脸上也带着些浅淡的笑意，只可惜无论是谁，都能够看得出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深处。
“我总觉得，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你，饭就不能好好吃了。”
话一出口，殷般若的笑容就莫名变得有几分僵硬起来。
连带着厉墨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殷般若已忽然明白了什么，更加急切地拆开了厉墨景推过来的东西。
入目的第一件已经有些陌生，可随后的东西有效地勾起了相关的回忆。
“阿景，你这是什么意思？”
殷般若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
厉墨景稍稍低了低眼帘，“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喜欢的只有那一个人。所以……”
所以我不可能会接受你！
只要看着厉墨景，殷般若就能想象得到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可是，叫她怎么能甘心？
那个女人分明已经忘记了他，背叛了他，可为什么五年过去了，只要她回到了厉墨景的身边，他就能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
那她算什么？
殷般若丝毫不觉自己的指甲已经扣进了桌面，看着厉墨景的眼睛瞪得老大，却要努力着不让其中的眼泪流出来。
“你真的不在乎吗？不在乎她抛弃你和别的男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她曾经是别人的……女人？”
提到容康，厉墨景的神色明显凌厉了几分。
“五年前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痕迹可查。”
“她怎么会失忆，答应嫁给容康。又怎么会在新婚的前一晚出现在我的床上，落得那样的名声，以至于在容家遭到排挤仇恨。这些事情，我总会查个清楚。”
殷般若愕然的看着他，天底下根本不可能有男人能够接受背叛，更不可能面对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却还在想方设法地替她开脱。
她根本无法相信。
“阿景你，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她已经忘记你了。她现在爱的是容康，而不是你。她已经不爱你了，即便这样，你也要抛弃我，回到她身边？”
殷般若的眼神中有了一丝丝的绝望。
即便是在厉墨景宣布说要跟言亦暖结婚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的绝望。
因为她知道，厉墨景之所以会宣布和她结婚，大半还是迫于舆论的压力。是因为那该死的八卦，为了维护厉氏企业的社会形象，而不得已做出的妥协。
可是到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纵然没有那新闻，她和厉墨景之间，也仍然有一个无法跨越的阻碍。
“不，我并不打算抛弃你。我从来，只当你是妹妹。”
厉墨景在商业上一贯手段凌厉，曾是殷般若赞许欣赏的，可是当这凌厉指向她的时候，却忽然让人无法承受。
“殷家对于厉氏的重要性无可言喻，照顾你是我应该尽的职责，所以即便我要和言亦暖在一起，你如果有什么难处，我仍然会帮你解决。”
“但我希望你能够看清楚一点，我并不爱你，所以无论有没有小言，我和你之间，都是不可能的。”
他神色平静地继续说着，一字字一句句仿佛尖刀一般，将殷般若的所有念想尽都割断。
这些话他从前并非没有说过，可是殷般若却始终相信着，只要他和言亦暖之间再无可能，厉墨景终究是要结婚的，而这个结婚的对象，也只可能会是她。
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言亦暖才仅仅只是和厉墨景碰面了几次而已，他就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我向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杨阿姨会把她关起来。只是和阿姨提起了她，觉得既然你选择了她，总是有你的道理，不如见一见面，先看看她如何。你知道的，我以前就认识小言，我怎么可能这样对她……”
殷般若望着厉墨景，眼泪终究没有能忍住，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厉墨景皱了皱眉，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
“好了，我都知道，只是我今天说的都是认真的。我们之间，不可能。”
似乎为了避免她再纠.缠，厉墨景说完之后，直接买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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