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昭的笑傻了比，古凰儿不遑多让。
夏昭吻她那一下是在房门口，他叫她好好休息，然后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古凰儿是个容易满足的人，额头上这一吻她挺满足，觉得互相表白后，再这么亲一下已经很好，就像多了个对方的烙印。
岂料，她的“很好”没结束，那人的气息在额头周围萦绕，一点没有远离的意思。
她不明白，不是吻一下就该直起身子吗？
遂抬头。
那人的气息再次倏然而至，更近的距离，更浓郁的雄性气息，稳稳落在她的唇瓣。
有那么一刻，古凰儿完全不知如何呼吸，心脏跳动的频率高于从前任何时刻。
除了心跳，除了呼吸，除了骤然睁大的眼睛，再无任何其他回应。
夏昭也没有索取更多，他第一次亲女孩子，连多余的蹭蹭也没有，光是贴了一下，就已经很满足。
加之看见古凰儿如此紧张，紧张到连呼吸都不会了，一双眼睛里写满不可思议，忙离了她的唇。
“抱歉，吓到你了。”
夏昭有很多后悔，应该再循序渐进一下，比如这次额头，下次眼睛，再下次鼻子，又或者，先给她说一声，总之，这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不能把她吓到了。
古凰儿一颗心“噗通噗通”，终于恢复跳动，随即才是脸颊耳朵火烧火辣的烫，她听见夏昭在说抱歉，说吓到她了。
按照夏昭的性格，就这段时间了解到的，她有充分理由相信，这一句抱歉后，他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吻她了。
那怎么可以？！
古凰儿毫不犹豫抬头，纠正夏昭这种认知：“没有，没有吓到……挺好的，我只是太高兴了，也不是很会……”
说到这里，古凰儿眼睛一亮，找到解决方法，“我发誓，我会多看书的。”
“看很多书？”轮到夏昭没听懂了。
“嗯嗯。”古凰儿点头挺认真。
上辈子大婚前，嬷嬷给过她很多如何伺候男人的书，都是最后一步的事儿了，从来没有涉及如何接吻的。
她晚点去找找，可能也有教。
“你要看什么书？”夏昭再问，明明在说吻她，为何说到看书。
“就是……你吻我的时候，我该怎么反应。”古凰儿声音越来越小，脸颊耳朵越来越烫，“我觉得应该不是那样……”
夏昭看着她。
看惯了古凰儿洒脱的一面，看惯了她无论拿什么武器，挥几下就能气势如虹，看惯了她沙场秋点兵，如今这般娇羞……
感觉更喜欢了。
他伸双臂将她拥入怀中，带着长长的喟叹：“凰儿，这种事你不需要学……就算学，也是我学。”
长这么大，第一次吻女孩子，差点唐突佳人，确实该学！幸亏他家凰儿大度，一点不怪他。
古凰儿在夏昭怀里，虽然幸福得除了点头，除了夏昭说什么就是了，但脑子习惯性的转了转。
想到每个城郡无处不在的青.楼，想到那些妖冶的女子，想到夏昭说要去学，有什么比实践出真知更快的方法呢？
她推了推下夏昭胸膛，抬头，挺认真对他说：
“不许找其他女人学，最多只能看书。”
夏昭立即就笑了，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家小凰儿就吃醋了。
好喜欢她吃醋的样子，他“嗯”一声：“放心，我就看书，然后和你实践。”
古凰儿“嗯嗯”。
她家夏昭可真纯洁，连亲亲都不会的，其他事情肯定更不会；若真到了那一天，什么都懂的她会不会把他吓到？毕竟她看过很多，知道很多。
哎哟，比起夏昭，她真是太不纯洁了，夏昭就吻了她一下，她已经在想洞房花烛夜的事情了。
脸上更烫了一点。
她暗戳戳摸出根红线，趁着脑袋在夏昭怀里蹭蹭的机会，偷偷塞到他怀里。
夏昭知道她塞了个东西，没有问。
这个小妮子，既然是偷偷塞，自然是不好意思，往后他好好保存就是。
.
古凰儿是笑着进房间的。
第一眼就看见蜷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双膝，背靠着墙壁，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她的清河公主。
这个自我保护的姿态，即便在将军府，她依然怕。
“清河，你在等我？”古凰儿脸上甜蜜笑意不由敛下，行至床边。
“嗯。”清河重重点头，眸中是压抑后的惶恐，清晰可见的犹豫，以及快要溢出来求助。
“终于想说了？”古凰儿坐到床沿。
清河公主的事，她想了很多天，多少有一些猜测。
清河吞了吞口水，看着古凰儿的侧颜，鼓足勇气：“下午那些妖人，我见过。不是见过他们某一个，而是见过那种形态的东西，就在我从前住的地方，它们……”
清河没往后面说，蓄积了一个晚上的勇气，只到此处就力竭了。
她浑身都在抖，将身体蜷得更紧，脑袋深深埋入双膝。
“清河，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古凰儿朝清河伸手，拍她的肩，“无论曾经有多么不堪，多么惨烈，我们终归还活着。”
“可我真的好怕……”清河肩膀一抽一抽，“我从下午开始，在那个地方看见那些半人半妖的东西，就觉得那个噩梦又回来了，它们……”
清河再次停了，不愿回忆，也无法启齿。
“真的是地狱一般的生活，不，比地狱还惨……我不敢告诉哥哥，我怕他担心，便一直在这里等你。”
古凰儿微微叹息，只要和李祈骏扯上关系，谁不是比地狱还惨。
“清河，我问你，你想它们死吗？”
脑袋埋在膝盖里的清河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地狱走了一圈，吃了那么多苦，经过年年月月的生不如死，老天爷依然叫你活着？”
清河摇头，她不知道。
她其实更想死。
“因为老天爷在给我们机会。”古凰儿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可是……”清河抬头，泪眼婆娑，迷茫的双眼总有一丝期翼，“凰儿姐姐，我们打得过它们吗？”
“我不知道。”关于对敌，古凰儿很少说不知道这样的话，“但我知道，如果我们都退了，朱傲国所有人，特别所有女人，都会生不如死！”
想到晚上刚见识过的李祈骏的手段，想到那样悬殊的实力差距，想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古凰儿叹一口气：
“就算是死，这一仗，也得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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