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开口说话楚钰这个时候出来打了圆场：“想来赵家二小姐不过是跟大小姐开玩笑而已。赵大小姐冰雪聪明，颇有见地，本王十分欣赏。几番言语，通透如斯，竟不似寻常女子，奇也妙也。”
赵芸福身：“多谢瑞王爷夸奖，小女子惭愧惭愧。”
“本王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先行一步。期待下次与赵大小姐见面。”楚钰颔首，然后扭头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赵芸一眼。
赵芸面色如常，恍若未见。
赵明珠左看看右看看，跺了下脚，咬唇跟在了楚钰的身后。
众人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姑娘悄悄说出口：“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直跟在男人后面作甚？”
说罢自觉失言，不安地看了一眼赵芸，心里忐忑极了。
当着赵芸的面，众人虽然没有附和，但是内心所想也八九不离十。
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举动，未免太出格了。
赵芸面带抱歉：“家妹尚且年幼，天真烂漫，做事不拘一格，家里疼宠她，就有着她去了。让各位见笑了，我替她赔个不是。”
在场还有比赵明珠更加年幼的，也没有不守规矩到如斯地步。再加上之前在太学院路上闹出的一出，众人看向赵芸的视线越发同情。
赵家姐姐人真好，错的肯定就是赵明珠。
赵芸面上抱歉，心里笑得别提多灿烂。
大家都是官家人，朝堂之上的风吹草动或多或少有所耳闻。一个人壮着胆子发问：“赵姐姐，听说楚钰有意要娶你当正妃，这是真是假呀？”
赵芸食指抵住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慎言。没有根据确定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加讨论。更何况这是皇家的事情，由不得我们多嘴。”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这个模糊的态度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在场的人中不乏有嫡长女，个中滋味相当清楚。姐姐的婚配对象，妹妹亦步亦趋地跟着，成何体统。虽说这姐妹二人同嫁一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是瑞王还没说要娶赵明珠呢，于情于理，但凡赵明珠还把赵芸放在眼里，就应该主动避避嫌。
赵明珠的无耻行径又刷新了大家的认知，众人对她嗤之以鼻。
赵明珠跟在楚钰的身后一阵小跑。
待到无人的角落之后，两人停下了步伐。
“钰哥哥，你好坏。”赵明珠嘟着嘴，面若桃花。
楚钰确实还有要事在身。
他今天特意赶到太学院，就是想看自己能不能偶遇赵家姐妹。赵明珠确实先遇到了，两个人柔情蜜意了一番，但比起赵芸带给他的惊喜，倒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这更加坚定了他求娶赵芸的心。
如果说之前只是为了赵尔昌的势力，现在又多了一条，赵芸，才学样貌皆不凡，会是一个很好的当家主母，有她的辅佐，自己必然会省去很多麻烦。
而赵明珠，是个妖精，要是能乖些的话，自己不介意养着她。
然而现在一切都未尘埃落定，他还是要耐住性子哄着赵明珠。
于是他停下脚步，捏了捏赵明珠的鼻子：“钰哥哥哪里坏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饶不了你！”
赵明珠自得地笑了笑，赵芸才学再好又怎么样，瑞王最亲密的人，还是自己。
于是她红着脸拿开楚钰的手，有意无意地在他掌心滑了一下。
楚钰喉头一紧，眯了眯眼睛。
“你为何要对姐姐说期待与她下一次见面呀，钰哥哥有了明珠还不够吗？”语气哀怨，神情委屈。
楚钰揉了揉赵明珠的头：“明珠这么可人，钰哥哥疼都来不及。你乖，你姐姐是户部尚书嫡长女，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刚才说的不过都是客套话而已，钰哥哥心里有谁你个小妖精还不清楚吗？”
赵明珠笑得明媚：“那钰哥哥会娶我吗？”
楚钰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是掩饰得很好，语气还是那么深情：“等你姐姐过了门，我自然要收了你这个小妖精。你乖的话，我就好好疼你宠你。”
语气中的暧昧让赵明珠双颊绯红。
“那钰哥哥，我们一言为定。”赵明珠发出清脆的笑声，像是害怕楚钰反悔一般，转身轻巧地跑开了。
待赵明珠的身影消失不见，楚钰神情森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太学院回家，赵明珠向来是和赵芸分开走的。也不知她今天吃错什么药，竟然留在赵芸马车旁候着赵芸。
“姐姐，我今日同你一道回家好不好。”看似征求赵芸的意见，但不待赵芸拒绝，就自顾自进了赵芸的马车。
不过人来人往的，赵芸也不打算拒绝赵明珠。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明珠的手段，她如今还不曾放在眼里。
赵芸慢悠悠地走进马车，赵明珠早已坐定，笑嘻嘻地望着赵芸。
“姐姐，我们和好吧。之前都是我的错，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让着我一次吧，我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赵明珠双手合十，语气娇憨。
如果赵芸不知道赵明珠的真面目，怕是真的会被这一副做派给骗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前段时间不管不顾撕破脸是她，如今和好又是她。赵芸倒是有些好奇她究竟要做什么了。
赵芸不接话，由着赵明珠自由发挥，索性赵明珠也不在意，她的重点又不是这个。
“母亲说的极是，姐妹哪有隔夜仇，更何况，我们将来可是要一同侍奉瑞王殿下的呀。”赵明珠刻意在“一同”上面加重了语气。
呵。
赵芸心里冷笑了一声，但面上装作十分吃惊：“你说什么？‘一同侍奉’何解？”
“就是字面意思呀姐姐，你还不知，瑞王殿下今天说也要请旨娶我过门。”
看着赵芸突然灰败的脸色，赵明珠喜笑颜开，感觉这几天的闷气一扫而空。
只要一同进门，她就有手段让瑞王为自己神魂颠倒，她就是要让赵芸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回去的路上，赵芸一言不发。她是懒得和赵明珠多费口舌，但在赵明珠看来，是因为赵芸受到的打击颇大。
因而一路上她都哼着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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