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看上去不太愿意？”方若颜挑了一下眉毛，“你觉得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你扪心自问，当初是谁先找谁的麻烦？”
“好，我答应你！”柳芳菱咬了咬牙，“你帮我，我就给你磕头认错。”
总比被流氓侮辱好。
方若颜淡淡一笑，“绝不食言？”
“绝不食言。”
方若颜转头看了一眼司越，“司越，交给你了。”
司越点了点头，抽出了剑鞘里的剑。
几个流氓手上都没有兵器，看到司越手上的剑，难免有些畏惧，可他们一想到自己这边人多，总是有希望搏一搏。
“这小子以为拿兵器就能出来吓唬人，咱们把他的兵器抢了！”
其中一个流氓呵斥一声，朝着司越扑了上来。
司越面无表情，手起剑落，直接斩断了他一条胳膊。
那人惨叫一声，疼得昏死过去。
“啊——”柳芳菱与她的丫头吓得捂住了眼睛。
方若颜倒是不害怕，看着另外两个被吓呆的流氓，冷声道：“这就是侵犯良家妇女的代价。”
两人吓得不敢上前，屈膝跪下了。
“姑娘饶命！大侠饶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方若颜不为所动，“司越，用不着跟他们废话，把他们扭送官府。”
司越点了点头，拎着那两个人走了。
方若颜看向对面的柳芳菱，“你该给我磕头认错了。”
柳芳菱见识到了她的冷酷，此刻也不敢赖账，便只得跪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磕头。
“谢方姑娘大恩大德。”
方若颜道：“还有两次。”
柳芳菱继续磕头。
“谢方姑娘大恩大德。”
“谢方姑娘大恩大德。”
磕完头，柳芳菱坐在了地方。
方若颜并没有再搭理她，转身去找司越了。
身后，柳芳菱瞪着她的背影。
那三个响头，她真的不甘心……
……
司越把两个流氓送了官府，走出衙门的时候，看见方若颜裙子上染了血，致歉道：“方姑娘，真是对不住，刚才砍流氓的时候把血溅到你身上了。”
“没事儿。”
“你不能这样回宫里，别人会问的，还是回王府沐浴更衣吧。”
方若颜的确不想被人问东问西，便和司越往回走。
但她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回了自己的新宅。
新宅里，有她买的新衣服。
赫连辰从司越口中得知了街上发生的事情，唇角轻扬，“叫厨子做一些好菜，送过去。”
……
方若颜沐浴更衣完后，一出门就看见赫连辰坐在树下的桌子边，桌上摆了不少佳肴。
“若颜，吃个饭再回宫去吧。”
“王爷，你怎么还特意把饭菜送过来？”
“过来吃。”赫连辰唇角轻扬，“有好几道你爱吃的菜。”
方若颜只好走过去坐下，“王爷，你其实真的不用对我如此好……”
赫连辰打断她的话，“只要你还没看上别的男子，本王还是有足够的耐心继续对你好。”
“那我要是看上别人了呢？”方若颜追问道，“王爷会不会因此而报复我？因为我浪费了你的时间和心思，你会因此而对我产生怨恨吗？”
“可能会。”赫连辰并不想欺骗方若颜，很干脆地承认道，“本王或许会心存怨恨，但本王不会对你下手，也许会迁怒他人吧？还没走到那一步，本王并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本王可以确定，不会忍心对若颜你下手的。”
“是吗……”
“若颜，本王不算是好人，本王的好心和耐心都用在你身上了，留给他人的，就只剩冷酷与无情。”
“王爷，你可真诚实……”
赫连辰不是个好人，他也不装好人。
“在你面前虚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赫连辰的声线十分平静，“本王还可以再等你敞开心扉。”
“王爷……”
“若颜，能不能换个称呼？”赫连辰打断她的话，悠悠道，“总是王爷王爷的，总让本王觉得有点疏离。”
“那……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呢？”
“辰哥哥？”
方若颜：“……”
可拉倒吧，这么肉麻的称呼，实在叫不出口。
赫连辰仿佛看出了她的嫌弃，又道：“那就叫阿辰，本王的朋友都是这么称呼的。”
“阿辰？这似乎有些太亲切了，不太合规矩。”
“无妨，好朋友之间，称呼亲切一些没什么。”
赫连辰说话的同时，望向方若颜，目光中浮现一丝奇异的温柔。
方若颜与赫连辰对视片刻，低下了头，扒了几口饭，想要压下心中的不平静。
被赫连辰温柔的目光注视，为何会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感？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不太镇定的。
他一直对她都很不错，而她，从一开始的客气到现在……竟然不自觉就开始接受他的好意了。
习惯是一种挺可怕的东西。
赫连辰习惯对她好，她拒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方若颜的沉默，以及迅速吃饭的动作，落在赫连辰的眼中，竟然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情绪：慌张。
从前，方若颜在面对他的时候一向镇定，今天是他头一回觉得方若颜不太对劲。
“若颜。”赫连辰十分直接地朝方若颜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本王了？哪怕只是一点儿？”
方若颜一听这话，一紧张，呛着了。
“咳”
她刚才吃的是香辣脆皮鸭，呛了一下子，就觉得一股辛辣冲到喉管，那感觉可不好受了。
平时被饭呛着倒还好，被辣椒呛着，就得咳半天了。
赫连辰见此，连忙起身去倒茶，走到了方若颜的身旁，“这是凉的茶，喝下去能顺气，快喝。”
方若颜接过了茶杯，直接灌下了一大口。
“若颜，紧张的时候，吃东西千万不要太快。”赫连辰拍了拍方若颜的背，“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儿？”
“有，我再去喝一杯。”方若颜说着，站起了身。
但她没有想到，转身的那一刻，赫连辰忽然从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身躯。
“若颜，你刚才为何会慌张？是不是心虚了？”
“你干什么？”被赫连辰这么忽然一抱，方若颜下意识想要挣扎。
她挣扎的动作，并未让赫连辰放松她，反而拥得更紧了一分。
“若颜，你的任何情绪，都逃不过本王的眼睛。”
赫连辰在她耳畔说话，声音很轻，“你大概不知道，本王有多了解你，从前你在面对本王的时候，一直都是那么平淡的姿态，可今天的你不太一样，就因为本王一句话，你紧张得吃饭都能呛着，是不是被本王猜中了心思，心虚了？”
他刚才问方若颜的是——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本王了？哪怕只是一点儿？
方若颜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因为被呛得咳嗽，回答不了，但也正好因此逃避问题。
赫连辰却不想给方若颜逃避的机会。
好不容易抓住方若颜这样不平静的时刻，他自然要牢牢把握机会，趁机逼问方若颜心中的想法。
赫连辰心想：要是这次放过她，等她平静了下来，又要开始冷淡了。
“谁心虚了？我刚才吃的那道香辣脆皮鸭真的太辣了。”方若颜说着，挣脱赫连辰的拥抱，“王爷，你若再不松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是因为紧张才呛着，跟你吃下去的东西辣不辣无关。”赫连辰说话时，松开了拥抱方若颜的力度。
方若颜本以为，赫连辰接下来会规矩了，却没想到，赫连辰的手改为扣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扳了过来，和他面对面。
“若颜，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觉得本王不可靠吗？”赫连辰双手搭在方若颜的肩膀上，视线锁定着方若颜的脸庞，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若颜，为何要一再躲避？要是对本王有情，怎么就不敢尝试和本王在一起？若将来本王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大可来报复，你不是一向很有胆量吗？怎么连自己动心都不敢承认？”
“谁说我不敢承认？我是不敢确定。”方若颜被赫连辰一再逼问，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王爷，我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感动，再有，母亲曾告诫我不要轻信男人的承诺。在我还没有彻底看清自己的心意之前，我无法给你答复。”
“分不清？”赫连辰挑了挑眉，“也许你的感情太迟钝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游移到了她的下颌。
还不等方若颜反应过来，下巴就被赫连辰捏着抬起，眼前是他放大的脸庞。
趁着方若颜还没有回过神，赫连辰迅速低头覆上了她的唇瓣。
早就想这么干了，用这个吻来试探试探她的态度。
他都已经考虑好了，大不了挨打，对他来说也不亏了。
他的感情不需要遮遮掩掩，他想表达得简单而直接，他作为男子，总应该主动一些。
赫连辰含着方若颜的唇瓣，不急不躁，轻柔缓慢地辗转着。
在这一方面，赫连辰本来也不太熟练，尽量动作轻柔。
此时此刻，方若颜的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崩了。
这么突然的袭击，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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