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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晚韶华之我是团宠 > 第三十四章:银针封穴
 
  我扶着吉祥躺在了床上,神情恍惚的问了一句:“她今年多大了?”

  小三公公在一旁回道:“阚月娘娘今年已然十七岁了,”

  “十七岁,她才十七,”在我们的年代她还未成年。国仇家恨、背井离乡、忍辱负重,全都埋没在昨夜的那一堆杂草之中了。

  朦胧之中,我仿佛看见她在朝我招手,依旧说着拗口的中原话:“台紫灰,泥豪啊!”耳边传来一串儿清脆悦耳的声音:“叮铃铃~叮铃铃~”又好像看到她搭着周琅的手,意气风发的跳下马来。最后我看到她在朝我笑着,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那殿下打算怎么处置?”

  “奴才不知。”

  我转过身子问道:“那殿下今早进宫是不是为了阚月的事儿?”

  小三公公摇摇头:“殿下进宫那会儿天色尚早,阚月娘娘的消息还没传过来呢!”

  “那进宫是为了何事?”周琅走时,我瞧了一下刻时,最多不过寅时初,如果不是因为阚月事情进宫的话,是为了什么?

  小三公公自豪的说:“是咱们的薛大将军平定北暨归来了,陛下大喜不已、昨夜特地出城十里相迎,进城之后就召咱们殿下进宫了,想必是为了贺喜。”

  看来是为了之前薛伶的事情特意快马加鞭连夜赶回的,否则以他的战功必定会大张旗鼓在皇城中招摇而过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出去吧!”小三公公走了以后,我将鸾凤阁的大门上了栓。

  信翼一放,殳忠就落在中庭里了,“殳将军,这几日你有没有给语姑娘送信。”

  又是好几日没去欲雪楼,我怕花解语会去桃花坞等我,便天天让殳忠给她带信。

  殳忠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我又打趣道:“殳将军现在怎么这么得闲,随传随到,不用随着殿下处理公事吗?”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

  我都被快被他给晃晕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才沉声静气的说道:“回太子妃,殿下在大悟寺醒来之时,便嘱咐末将一定要在太子妃需要的时候出现,片刻不得耽误。回府之后,殿下便再也没有给末将下过命令了,所以末将只得天天守在太子妃周围。”

  “行吧,我知道了,这个给你,你一定要送给语姑娘,否则我怕她担心我,”我不太会写字,所以就随手画一些花啊、鸟的在手帕上让殳忠送过去。

  “末将告辞。”说完就踩着那红花楹树出去了,瞬间散落一大片落叶。

  我对着他的背影又喊:“多谢殳将军。”

  薛大将军凯旋而归,陛下赐宴庆功三日,周琅和薛伶这两天连着往宫里跑。

  我推脱自己身子不适,怎么也不肯去,吉祥担心我无聊,非要拉着我打叶子牌,吉祥伤的是肩膀,手臂倒是能使,只是不能抬胳膊,打起来牌来毫无违和感。

  周琅回来的时候,带过来一碗驱寒的姜汤,见我喝完最后一口之后,他眼疾手快的往我嘴里塞了一块酥酪,周琅见我诧异的盯着他半天也不说话,张了张嘴,却冷漠的只问了“怎么了?”三个字。

  我用舌尖顶着这块酥酪在嘴里打转,笑着摇了摇头,“我想喝水。”周琅返身便去倒水,我本想站起身来给吉祥也倒一杯,可是眼睛一直望着周琅,刚走没两步就被自己的脚绊倒,失去了重力,周琅听见我的惊呼,立马转过身来,想来拉住我,却只触到了我的指尖。好在床前都铺了厚厚的地毯,我并没有摔疼。

  “小蔚,没事吧!”周琅将我拦腰一抱,温柔的放在了床上。我嘴里说不出一句话,只得冲他摇摇头。

  周琅夜里还要去薛大将军那里犒赏三军,见我闭了眼睛之后便走了。

  估摸着周琅走远后,我又放出了一支信翼,“殳将军,阿南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太子妃,那名刺客现已押送至刑部死牢,明日午时便在天璜门问斩。”我凑到他跟前轻声的说:“殳将军,我想去见他一面。”

  殳忠往后退了一大步,将方才的话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他这意思是不同意。

  我上前一步说道:“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去桃花坞找语姑娘,让她带我去找梁倾,梁倾一定会带我去的。反正殿下也只是让你跟着我,并没有限制我的去处。说完就心虚的抬腿往门外走,因为这个时候,花解语定然是不会在桃花坞等我的。

  好在这个殳忠是个木头,没有想太多便拦在我的身前,“太子妃,您的身份不宜去那种地方。”

  我盯着他想了一会儿:“殳将军,你在这儿等我,不许动,这是命令,如果我出来的时候,你若挪动了半分,便是违反军令。”说完还得意的将周琅之前给我的麒麟左符在他眼前晃了晃。

  殳忠本来就是不苟言笑的,此时看到我手里的军符,脸色更加难看一阵儿黑一阵儿紫,估计连他也想不通,周琅为什么连兵符也肯给我。

  “太子妃,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吉祥见我着急忙慌的换男装,双手夹在身侧急得围着我直打转。

  我将她扯到一边:“哎呀,你别转了,没事的,有殳将军在呢!放心吧!”

  吉祥一听神情更加慌张了,小声的说:“太子妃,男女授受不亲啊,更何况您是堂堂的太子妃,与将士~况且天色已经这样晚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我将自己的头发用发带全部束了起来,“我走了,要是有人问的话,你就说跟以前一样。其他的一概不回。”说完就赶紧跑了出去,临关门的时候我还听见吉祥在小声的叮嘱。

  我拍了拍殳忠的肩膀:“好了,殳将军,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蔚公子了,走吧!”

  殳忠简直是个行走的令牌,走到刑部大门前,只说了一句:“奉太子殿下之令,前来提取高昌细作的口供。”就带着我进去了,看守的那些人连多看一眼殳忠都不敢,因为是夜里,里面看守的人大多数已经睡着了,殳忠叫醒那个狱监的时候,那个狱监都快吓尿了,哆哆嗦嗦的说:“小的参见殳将军,小的刚才只是闭目养神,没有偷懒睡觉……”

  殳忠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日前刺杀太子妃的细作关在哪儿?带我们去。”

  “哎~小的遵命,殳将军您这边请。要说这细作啊,可真是不一般,能用的刑罚都用遍了,他竟然还是一个字也不说。现在只等天一亮,押他去问斩的时候,看能不能……”

  方才一直是心绪不宁,此刻更是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既希望心中的猜想是对的,又希望是自己多心了胡思乱想。

  说话间走到了一间单独的牢房面前,“这儿就是了,钥匙给您,小的先出去了,有事您随时吩咐。”这狱监将钥匙毕恭毕敬的交给殳忠后便走了。

  这牢房里四处封闭得像个铁通,只留了一方巴掌大的小窗透气,殳忠在外面端了一方烛台领我走了进去。

  一踏进这牢房,一股湿潮的血腥气迎面扑来,熏得我差点惊呕,地上躺着一名男子,衣衫已被藤条抽烂,东一条西一条的耷拉在身上,黑的血痂、红的鲜血混在一起。

  忽然,我看见了他胸口漏出来的伤疤,一下子从殳忠的身后冲了过去跪在他身旁。

  “太子妃,小心!”

  躺在地上的人听见殳忠的惊呼,神情痛苦的睁开了双眼,虚弱的嘴唇翕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两颗黑黝黝的眼珠润润的望着我们。

  我推开殳忠的手,眼泪早已泛滥成灾,小心翼翼的抚过他那张血污满面、早已辨不清容颜的脸。

  我伏在他的耳畔只问了他一句话,“你在我的姜汤里放了什么?”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仍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已经知晓他的唇语,他说的是:“合欢散。”

  我的眼泪掉了几滴在他的脸上、浸疼了他的伤口,使得他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我赶紧用手抹净了自己的泪水。

  原来忍辱负重了三年的阚月会那么干脆的自杀,是因为她早已布好了棋子。

  殳忠看着我的举动满是疑惑,欲言又止的说:“太子妃,您的身份,不宜~”

  我扯着殳忠的袍子说道:“殳将军,你先检查一下他身上的伤,我求你了。”

  殳忠迟疑了一会儿,将烛台放在一边,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随即便转过头看着我,脸上少有的出现了紧张的神情。

  “殳将军,怎么样了?”殳忠的手又在他的后脑勺探了一下,说道:“他的体内被人施了银针,分散在二十六道不同的穴位里,而且,这不是刑部的手法。”

  我像触电一般的将手缩了回来,再也忍不住情绪,手足无措的哭喊起来:“那怎么办,怎么能才能救他。”

  我又对着他说:“殳忠,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告诉你外面的太子是假的,躺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才是真的孝朝的太子周琅,我知道这说出来很荒唐,但这确实是真的。”

  周琅被这些银针封住了穴道,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人会相信,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哭着望着眼前的人,我想把他扶起来,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我不知道那些银针的位置,我害怕自己碰到那些银针而使他丧命。我又怕眼泪滴到他的身上会浸疼了他,只得不停的抹着自己的眼泪,可是这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完……

  殳忠或许信了、或许不信、亦或许他也不敢冒险,但是好在他还是妥协了。

  殳忠也不敢乱动,他尽量的避开那些银针的位置将周琅抱了起来,问道:“太子妃,兵符带了吗?”

  我强挤出一个微笑:“带了”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就起身往外走,出来的时候很奇怪,方才进来时遇见的那些狱卒、狱监全部不见了,我们异常顺利的走到了门外。

  刚踏出门外,眼前瞬间刺眼起来,原来,刑部大门之外早已被无数举着火把的官兵包围,他们的穿着却不似皇宫的御林卫,个个身披战甲,倒像是沙场的战将。

  殳忠在旁边轻声的说:“太子妃,咱们中计了,这些是薛家军。”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是说呢,太子前些日子还要请旨降罪薛伶,这两日忽然又亲近起薛家来了,原来为的便是此刻。”

  阚月的心思真是环环相扣,就算是死了,也照样将棋子放得滴水不漏。她想让我看着周琅被折磨,又想让周琅看着我为他而死。

  强忍住泪水看着阿南顶着那张和周琅一模一样的脸,骑着马悠悠的从人群中出来:“小蔚,只要你过来,本宫可以当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殳忠身为朝廷大将军,竟然里通外国、挟持你来大牢里营救细作,罪无可赦、本宫就算是将他万箭穿心、五马分尸也难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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