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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谷梁珞叶拂城 > 第40章 你怎睡在我床上
 
兮子月扶着醉酒的夜弦何慢慢从黑暗中挪出,几个机灵的侍卫赶紧上前搀扶。

“王爷,众位大人。”兮子月稍作俯礼,言语温和动听。

“子月无意在后院看到醉酒的圣上,后院夜深人静,圣上身边又无侍卫近身,子月怕出事,才赶紧将圣上扶了过来,估摸着圣上怕是心里高兴喝多了些,才走到那后院去了。”兮子月一句话将来龙去脉将清楚,言语恰到好处。

随行的大内侍卫和文公公,见着了皇上,赶紧扶着搀着回了宫。

皇上走了,众人也不好再留了,于是都纷纷告辞。

剩下的那些,叶拂城并不打算继续候着,本就因为身体孱弱不得喝酒,于是也就一并都交给了王府里的侍卫长肖扬和管家。

离了大厅,叶拂城踱着金边细纹的长靴,任由丫鬟带着往新房走去。

进了院子,那专门为了新婚而移种到院子里的菊花,芳香四溢,闻了进肺腑,也甚是提神。

夜色中,伴着整齐挂起的红喜灯笼明亮的光色,倒是还能看到些藏在草叶茂盛中的菊花轮廓来。

叶拂城长发凌舞随风,颀长身姿拖着嫣红喜袍,从暗色中来,宛若夜月下,忽而幻化成妖的彼岸花。

妖艳欲滴却充满了危险气息。

他挥了衣袖,遣散了门前身后的丫鬟,独自推了们进房。

绕过了富贵牡丹鸳鸯屏风,入眼便是大字成形躺在床上不知醒睡的谷梁珞。

身上早不是那一身落魄喜袍,只剩丝质柔软的红色里衣随意套在身上,对扣都没系好。

“谷梁珞。”叶拂城低声唤着。

无人回复。

叶拂城再次确认谷梁珞已经熟睡后,审视了一圈地面上撒的稀稀落落的花生壳,再看床前的桌子,本该摆满点心喜食的,此刻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碟莲子躺着。

倒是挺会吃!

也不急着叫醒谷梁珞,叶拂城旋身坐在凳子上,借着红烛微光,细细打量着床上之人。

身为禁卫军总教头,竟然毫无警惕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在陌生的地方熟睡了。

叶拂城是如何也做不到的,从前面对外侵敌军,自然好时时警惕着,以免偷袭,现在更是不能放松,暗处之人,随时都可能突然袭击,以灭口。

对于谷梁珞从小苦练武术的传闻,叶拂城也是早有耳闻,未见过其人之前,倒是一直觉得谷梁珞应是豪爽落落大方之人,而遇到其人之后,倒是破了那些幻想。

眼前之人,手脚肢体都未见练武之人该有的粗糙痕迹,倒是臂上有一道浅显的伤疤,按理说,正常女子都会将身上的丑陋之处避而不现,可谷梁珞今日竟然当着众人之面,直脱外衫,露了着塘藕玉臂,脸色丝毫不见羞涩。

叶拂城猜不透谷梁珞还有多少可以让他意外的地方。

例如那落落大方念淫诗。

例如那不为人知的与当今天子的情恋过往。

例如此刻。

谷梁珞,我虽因其他原因将你捆绑在身侧,却也不会因此而薄待于你。

翌日。

清晨。

秋风渐浓,晨光也更是柔和了,房内并未开窗,房内地上依然撒了一片光亮。

“笃笃笃。”

一阵不慌不忙的敲门声适时响起,敲醒了一屋的宁静。

那孱弱的红烛晃了晃火苗,似刚从梦中醒来,伸了伸懒腰,伴着不知何处吹来的一阵轻风荡了几下,渐渐沉睡在永恒里。

谷梁珞只觉耳边响了几声啄木鸟的啄木声,接着是脸蛋上恰到好处的薄凉,将她测底地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她有个习惯,眼睛很困的时候,会流泪。

眨巴了几下眼睛,泪水就瞬间盈满了眼眶,扇翼般的长睫粘了些水雾,睁开眼时,眼前难免一阵模糊。

那般场景竟然有些熟悉了。

“醒了?”

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从耳侧传来,谷梁珞一惊,就要腾空而起。

熟知还没动身,腰间就横了一道重量,侧脸看时才发现原来身边还躺了个素衣美男,不正是她明媒正娶的老公吗?

说明媒正娶,也不是谷梁珞胡说,瞧着圣旨是她谷梁家请的,谷梁家为了撑面子,给的嫁妆可一点都不比王爷送的聘礼少,再说,那结发礼还算是她谷梁珞给完成的,加上王爷这副身子骨,靠着那点俸禄过日子恐怕是不够吃喝用度的。所以呢,以后只不定她谷梁珞在外赚钱养家,而长熙王爷是在家里负责貌美如花呢!

也的确是貌美如花呢!

“你怎睡我床上?”谷梁珞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

随之脑子清醒了,当然看见王爷幽幽的眸色也是深了的,王爷在她面前吐气如兰:“谁床上?”

“……”

当然是……如今当人事两人共同的床。只是谷梁珞至今依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凭借她那么灵敏的感知,昨晚她一没醉,二没有被下药睡得死沉,王爷何时回来的,她居然会毫无察觉。

“行夫妻之礼,自然要睡在一起的。”王爷复又宽慰地朝她说。

“等等,别说的好像你还有能力行夫妻之礼似的。”谷梁珞毫不留情地揭穿。“王爷,这点别人不明,您我之间,还不够清晰吗?”

……

要不是她知道叶拂城是个“没用”的男人,单凭他现在正躺在她的身侧,手臂正横在她的小腹上,就这两点,估摸着叶拂城也该跟阎罗王报个到了。

出乎意料的,叶拂城并没有因为谷梁珞的一番奚落而生气,反倒是梨涡渐显,笑出一片明媚阳光来。

“王妃可是该起来了。”他好心提醒。

正说着,门外又响起了“笃笃笃”节奏感强烈的敲门声。

随后是一声清脆的声音:“王爷可是起了?该到了用药的时候了。”

那声音不大不小,倒是能让里房床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谷梁珞翻身下床,翻了衣橱,看到那尽是华丽良锦的衣裳时,顿时有些不满意。

她回头,又问:“王爷,我有权利选择我要穿什么衣服吧?”

瞧着这一排的彩锦,可惜了再细致的针花秀朵、良锦绸缎到了谷梁珞的手里,也是毫无用武之地,白白糟蹋了。

她一练武的教头,总不能穿一贵妇模样到教场去指导士兵练武吧?

“王妃若是不爱穿衣服,那就不穿也罢。”云淡风轻。

谷梁珞咋一听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转神就觉得这句话太过于微妙了。

什么叫不挨穿衣服了?……

“看来王爷还真的是到了该吃药的时候了。”

谷梁珞回头瞥了一眼那依然侧躺在床上的叶拂城,只见对方姿势优雅宛若不沾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身宽松白袍铺在身上,凌乱秀长的青丝更是撒了半张床,眉眼半开,倒是唇色白了些。

“王爷,有句话草民可必须提醒你了,如您所见,草民本人粗枝大叶,行为鲁莽不知轻重,王爷若是跟草民住一屋,指不定草民哪天换了什么肢体失控症,一不小心把王爷踹了,岂不是落下了谋杀亲夫的罪名?”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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