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下了一晚上的决心，一定要冒着风险去见江涵风一次。
却在威廉的一迭声，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的质问下，漏洞百出打了退堂鼓。
就在我想，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让我最后这次决心也无法完成时，威廉忽然一反刚才的态度，说他可以带我去。
我惊诧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威廉挑眉。
“你为什么要带我过去？你不是很反对我过去吗？”我一时间有点懵，不理解他的做法。
“为了让你死心！”威廉冷冷地回，语气无奈。
他语气越是冷漠鄙夷，我就越能感觉到威廉的关心。
或许他早已把我当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是我还在刻意保持距离，总用谢谢和麻烦的态度来对他。
威廉从小生活在国外，还经历过亲情的背叛，所以他比一般人自闭，朋友罕有，不能用我们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他为一个朋友的付出。
这次我没有说感谢，只是用充满感动的目光看着他，微微地笑。
威廉瞥了我一眼，好像受不了我注视的目光，忽地避开了。
“你一定接到了路易斯举办的酒宴邀请，有你在，我自然能进去。”我自言自语着，有些喜悦，更多的是对现场的忐忑。
“是，作为我的女伴。”威廉自顾应着。
“那我就不会被查到了是吧？也不会有人去举报我，我们快去快回。”我自顾陈述着，像在给自己打气。
威廉不动声色，应下来。
……
第二天中午，威廉来我家里一起吃了午饭。
饭后，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对我说：“准备好了吗？”
我下意识点头。
“那就走吧。”他起身说。
“这么早？”
我微讶，现在才中午，开车过去布鲁塞尔不过一个小时左右，晚宴要晚上七点钟才开始，我这样偷偷离开安特卫普，最好还是不要离开太久吧。
威廉却白了我一眼，道：“作为我的女伴出席酒会，你就穿这身职业装？”
他用眼神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一点也不客气地说：“你这样去，太扎眼了，还会被当成推销产品的轰出来……”
“因为是来出差的，我没想到还有这种场合，所以我没准备晚礼服……”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所以，现在去买。”威廉不耐烦地说。
原来如此。
“好，你等我一下。”
我上楼换了一身便于更换的连衣裙下来：“走吧！我对这里的商场不熟悉，麻烦你带路了。”
威廉不多话，自顾开着他的低调豪车，带我来到一处繁华地段，进了一座商厦。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你自己挑吧。”威廉似乎对这些琳琅满目的服装无感，眼睛只看着面前的路。
我大概瞄了一眼，这里的衣服，基本都是高定，几乎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系列。
只是……价格每一件都能让我心惊肉跳。
不过感受着身边威廉高冷的气息，我想，这次无论目的为何，我是以威廉女伴的身份出席酒会的，虽然我从没问过威廉的身份，但他能作为路易斯集团的贵宾，一直住在路易斯安排的高级园区里，一定不是普通人物。
况且这种商厦一般只招呼熟悉的客人，这些营业员明显熟悉威廉，既然有求于人，我更不能给他丢人了。
这些高档的服装，有些是我听都没听过的国外设计师的定制作品，看起来比国内的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后来我走进一家很吸引我眼球的店面，里面的营业员很知趣的直接用英文和我交流，问我的喜好，向我推荐适合我肤色和身形的晚礼服。
我试了两件，每穿一件出来，威廉都不动声色地点头，表示还可以。
最后一件，我试了一件香槟色小礼服，据说是今年的新款。
试衣间里我自己看到就觉得很满意，走出来，看到威廉眼中也闪烁着晶莹，他一改刚才还可以的说法，称赞说：“这件不错。”
“那好，就这件吧。”
我说着，去包里翻找我的卡。
“我来。”
威廉从我身后走过来，递上他手中的卡。
“不不不。”我一迭声地说，挡下了营业员要去接卡的手：“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我太不好意思了，不能再让你花钱。”
威廉眼神定了定，忽然压低声音，在我耳边用中文说：“你确定？这价格不心疼吗？”
我认真地点头。
“买这一件礼服，可以在你厨房里置备两整套厨具了。”威廉毫不客气地拆穿我之前的抠门。
我清了清嗓子，壮着胆说：“那不一样，借你的厨具是因为你不用也浪费，那叫节约。不过礼服是需要的，我怎么说也是一家工作室的老板，需要备一两件像样的礼服。”
见我坚持，威廉也不说什么，笑笑，收回了他的卡。
我自己付了钱，穿着礼服随威廉离开商场。
我们并肩走在路上，不时收到迎面过来的陌生人注目，果然人靠衣装。
“现在还早，我们直接过去吗？”我在车上问。
“不，先去一个地方。”威廉不动声色地开车。
好像我再问一句去哪，他也懒得回答一样。
索性我没有再问，反正行程他会安排好，对威廉，我现在已经无比信任。
我们在商场外兜了一个大圈，最后在后两条街上的另一座商厦前停住，威廉带我上楼，直奔最高层。
电梯到达，很快有人出来到电梯口接我们。
“威廉先生，老板已经在等了。”
我莫名跟着往前走，进了一家个人工作室。
一个染着银灰色短发的外国男人走出来，用当地话对威廉说了什么，威廉回应了两句，然后用英语对那个男人说：“她可以说英文。”
那男人了然点头，然后面对我：“小姐，来吧，我给你化妆。”
“化妆？”我问，转头看威廉。
“放心，威廉吩咐了，说你怀孕了，我会用纯天然的化妆品给你上妆，不要紧的。”化妆师拉着我的手，带我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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