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梓妤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监控录像，脑子里嗡嗡作响。
听到广播时，她以为最多只是作案时被人看到，检举了她，顿时早已想好的说辞一下做空。
怎么可能会这样？
明明已经叫人删除了录像，校方是从哪里得到的？
戴靳和冉欣的脸色也很难看，怎么会惊动校长？
班主任秦梅看几人面色苍白，气不打一处来。
“让你们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学习上，你们看看自己都在干什么，嗯？就为了一个艺术奖项去做这么龌龊的事情！白上这么多年学了是不是？”
“秦老师，别激动。”
丁校长上前几步。
“这几位女同学，这件事的性质，我也不多说了，不过不知几位知不知道，昨天的嘉宾席上，可是坐着汪老。”
柳梓妤几人闻言一震，汪老，那个古琴大家？
不会是她们想的那样吧？
“顾辞悦同学的古琴水准绝对是高之又高的，我们学校唯一对古琴有所研究的老师对她赞不绝口，恰好他与汪老熟识，便恳请汪老来参加校庆，以睹其风采。可以说，汪老莅临我校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们企图破坏的那场表演。”
丁校长缓缓开口，眼神犀利的看着几人。
“对，对不起，校长，我们不知道！”冉欣看情况不对，立马开口认错。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以为如果不是汪老我就不会追究你们了？”秦梅听冉欣毫无悔改，破口大骂。
戴靳悄悄翻了个白眼，拉住冉欣：“对不起，秦老师，丁校长，三班之前和九班在艺术节第一上打了赌，我们只是看她们的表演太完美了，害怕赌输，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
“老师，我们都知错了。而且顾辞悦的表演并没有受到影响……您看，能不能放过我们，我们保证不会再犯了。”柳梓妤适时开口。
柳家在帝都也算说得上话，她开口求人，基本还是管用的。
“别说了。当事人也没打算怎么样。先警告处分。别再惹事。”丁校长皱眉看着她们，半晌开口。
“行了，回去上课。如果你们不想背着处分毕业，这最后一年半就老老实实的，别动什么歪心思。女孩子家家的，多放点心思在学习上。”秦梅道。
“是。”
……
“今年的校庆暨艺术节晚会，我们班第一！”季梓川飞奔进门。
“那必须，我们班的表演这么精彩，悦姐还在微博上火了呢！”
“就是啊，更何况三班那事，给他们个安慰奖都不得了了。”
“三班还真是恶心，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而且柳梓妤那几个好像也只是警告，我还以为会开除呢！”
“怎么可能，这学期的事还不够多吗？校方肯定是能压一个是一个了。”
……
校庆直播后，顾辞悦弹琴的视频就流入了网上，她精妙的演奏和唯美的琴音瞬间获得众多网友的喜爱。
一些有心的网友指出，她的古琴是当今世界上价值最高的古琴：九霄环佩。
此话一出，有吸引了不少网友关注。
很快，网友们就发现，就在不久前，一个名叫玖婳的人微博上上传了一段用九霄环佩演奏的视频。
经过对比，网友们惊奇的发现，顾辞悦就是那个在微博上拥有500多万粉丝的玖婳！
真正能欣赏古琴的人并不多，500多万中最多也就一百万是古琴爱好者，而更多的，是为了玖婳那双手关注她的。
顾辞悦的手白且十指细长，是所有手控爱好者最喜爱的类型。
不少人因此关注她。
而六中视频一出，玖婳的微博上立马又多了600多万粉丝，不为别的，单就为了顾辞悦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悦姐，这么厉害也不告诉我们，居然偷偷在微博上当网红！”乔向明调侃道。
“普通社交账号，有什么好说的？”顾辞悦淡淡说。
“普，普通？”乔向明无语。
悦姐你是对普通有什么误解吗？场上一时间安静的出奇。
冯·斯特朗轻咳一声：“顾小姐，下面这首曲目有一部分是您独奏，要不您试一下？”
“直接合吧。”顾辞悦抬了抬眸。
“行。”冯怔了下。
新年音乐会难度极高，又是独奏，想必心理压力极大，但眼前这个少女显然没有一丝不安，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半眯着眼。
冯·斯特朗重新挥舞起指挥部。
顾辞悦应声而奏，悠扬的笛声飘荡在大厅中，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笛声平稳而富情意，顿时吸引住每个人的心灵。
场上的人怔愣片刻，这才想起快到合奏了，这才收了心神，凝神演奏。
一首曲子很快结束，明明是这几天反复排练的曲目，这一次所有人却有全新的感受。
仿佛一个缺了角的圆终于完整。
这就是如今在交响乐界闻名的新秀的力量吗？
所有人如是想道。
……
三天很快过去。
正式录制的日子，顾辞悦换了身黑色的礼服。
礼服是专门定制的，优雅而高贵，衬得她如一只美丽的黑天鹅，孤傲冷艳。
众人瞬间被她的长相惊艳。
“顾小姐。”副主席用撇脚的中文说道，“你真好看。”
顾辞悦没说话，淡定的戴上一只黑色假面。
美艳绝伦的模样被羽毛面具遮住，只剩下神秘和生人勿近的冷。
演员们准备的时间里，慕名而来的观众们很快坐满了金色大厅。
前排席坐里，还坐着许多社会政要。
不少人都是因为顾辞悦而来。
演出开始。
顾辞悦一上场，全场就响起热烈的掌声。
比指挥上场还要热闹。
掌声至少持续了一分钟才平息下来。
冯·斯特朗朝观众鞠躬，转身拿起指挥棒，准备演奏。
摄影师们将镜头对准顾辞悦。
……
表演持续了三小时。
顾辞悦只上了前半场。
她下场后，明显看到观众席的热情不如以前。
她正准备换下服装，就见休息室门口围了一堆记者。
一看到她过来，记者们瞬间冲上来，把走廊堵的水泄不通。
“假面小姐（顾辞悦在圈内名叫假面），请问来到新年音乐会，您有什么感受？”
“假面，请问您是如何将长笛演奏的如此登峰造极的？”
“假面您可以分享一下您戴面具演出的原因吗？”
“……”
众人叽叽喳喳的问着。
假面从来不接受采访，每次办完演奏会就会马上消失，记者想拦都拦不到。
于是几大传媒就想着用这次新年音乐会的机会去采访假面，没想到，真让他们拦住了假面本人！
顾辞悦看着眼前这群人，表情有些冷。
她讨厌吵，但并不算厌恶媒体。
但这种不请自来的媒体……
顾辞悦眼底浮现一丝戾气。
“喂！干什么的？赶紧离开这里，不许挡道。”乐团的剧务突然出现，驱赶着这群记者。
记者群里一阵骚动。
他们本就是混进来的，站不住理，看到剧务们赶来，怏怏的扛着话筒走了。
“顾小姐，没事吧？”剧务小声问。
顾辞悦摇头，语气很冷：“这种事情，我以后不想遇到。”
这几个剧务是一直为她服务的。之前演奏会也是他们负责的。
“是，是，一定，保证不会了。”剧务连连点头。
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他们的疏忽，要是记者在演出开始前把她拦下，说不定这位爷连音乐会都直接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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