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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领证选我我超甜[穿书] > 第36章 第 36 章
 
雷泽集团宣布与焦家联姻的婚讯后, 公司官方社交账号上立刻晒出一张结婚证,大红背景照片上,沈辞风和焦溏一个神色专注、一个眉眼弯弯, 看向镜头时,眸中闪烁着相似的笑意。

大批记者挤在两人楼下,只想听两位当事人亲口承认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直升机!”众人仰起头,一架直升机停在大楼上方,正要降落。

大楼顶楼。

沈辞风和焦溏站在缓缓停稳的直升机前, 后者不忘打趣:“今天也租来了总裁先生的直升机。”

笑而不语, 沈辞风先踏进去, 朝焦溏伸出手。坐进机舱,焦溏见里面放着些看不懂的装备,好奇问:“我们要去哪?”

他不知道, 为了这天, 沈辞风提前练习过多少次,那人扬起眉梢:“记得你欠我一个大冒险吗?”

焦溏:这么毫无预兆?!

沈辞风熟练打开装备, 递给他:“来不来?”

他背后是湛蓝如洗的澄空, 日光照射在他英俊无俦的侧脸, 深邃黝黑的眼眸中,满满倒映焦溏的模样, 似燃烧着一团火。

这一瞬,焦溏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当然!”

“来,我帮你。”沈辞风边替他套上装备,边告诉他:“我和你一起,很简单。”

“我信你。”焦溏乖巧让他翻来覆去检查了十数次装备,总算明白过来, 沈辞风居然要带他跳伞。尽管从未尝试过,焦溏盯住他讲解的模样,声音沉稳有力,有种奇妙的安心感,好像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沈辞风在,就没什么值得害怕。

“溏溏,”沈辞风见他顺从得像只小白兔,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不用怕。”

窗外阳光照进机舱,焦溏的眼眸湿漉漉,像闪着光:“我不怕。”

在他们准备期间,直升机已不知不觉升到将近四千米,焦溏坐在窗边往下看,只看到棉花糖般的白云在悠闲飘荡,远去的高楼大厦变成几个小不点。

打开舱门那刻,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尽管穿上厚外套,焦溏仍感觉到高空的寒意,冷得脸僵。

两人此时被设备连在一起,他听到沈辞风在背后鼓励道:“深呼吸!怕就闭上眼睛。”

“好!”焦溏不得不承认,直面几千米的高度,远比想象刺激,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他们会怎样?

“溏溏!”透过呼啸的狂风,他听到沈辞风的声音:“准备好了吗?”

大大吸了一口气,焦溏脑里的奇思妙想像吹散的气泡,眼底一片清澈透亮:“好了!”

装备时沈辞风反复告诉过他,虽然那人负责操作器械,但最终掌控要不要跳的,是他。

话音一落,焦溏顶着高空寒冷,抬起脚,主动跳出。

脚下登时悬空,紧接疯狂下落。

眼前一片模糊,自由落体不过几秒,焦溏全身血液涌向头顶,只晓得自己像只扑向云朵的鸟。

幸好这种呼吸停滞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他感觉到沈辞风拍了拍他的肩,朦胧中记起是在提醒他张开双臂,于是他强迫自己做出动作,遂听到“嘭”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坠下的速度减缓到稳定,是沈辞风打开了降落伞。

开伞前后犹如天渊之别,焦溏保持双手张开,他和沈辞风一起坐过滑翔伞,此刻有种在天空“滑翔”的错觉。风不再像初时猛烈,他如同一只自由的海鸟,漂浮在云端,看到了此生中见过最美妙的景色:森林和海洋尽收眼底,像打翻的油画调料。

“焦溏!我爱你!”

半空中,沈辞风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像会随云朵传到世界每一个角落:“溏溏!我喜欢你!”

泪水夺眶而出,焦溏突然有种转身抱住他的冲动,满溢的情感似要涌出胸膛,纵使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同样放声大喊:“沈辞风!我也爱你!”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紧密相连的两人身上,焦溏恍惚想到,原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认真表达爱意,为什么要拖到现在呢?他们以后该更常说才对。

“溏溏,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沈辞风凝视着身前人的侧脸,风声让他不得不扬声,“我送你的绿宝石,是我们家的定情信物!”

从那时起,他早决定,此生只有焦溏一个伴侣。

就知道!焦溏心里这么想,不要以为这就可以蒙混过关。

像猜到他的念头,沈辞风明智扯开话题:“溏溏,要不要试试操纵方向?”

“要!”焦溏清脆答,便感到沈辞风轻握住他的双手,把降落伞的绳交到他手中。

“想去哪里?”沈辞风的声音漂浮在半空,环绕焦溏耳边:“试试那边?”

手背被沈辞风的手掌包裹住,那人让他合拢五指,轻轻拉动绳索,焦溏便感觉到他们往左边“飞”去,像真的长了翅膀。

“好好玩!”二位一体的感觉比想象中更美妙,焦溏胆子大起来:“我们要落在哪里?”

“你猜。”不知道沈辞风做了什么,焦溏看到山谷、树林、江流,在他眼前慢慢放大,快到了。

离地面越来越近,焦溏心跳再次控制不住般加速:他们眼前的是一大片草地,颜色不一的草丛,被修剪成两颗心贴在一起的形状。

“喜欢吗?这是只给你的礼物。”听到身后的提醒,焦溏收起脚,两人顺利滑降,竟正好停在两颗心中间的位置。

双双解下器械那刻,焦溏转过身,迫不及待踮起脚尖,两片唇瓣贴上沈辞风的唇,早在半空中时,他就想这么做。

沈辞风热切回应,像从没亲吻过,迫不及待将他揉进怀里,用力感受他的体温。

似要分个高下,两人倒在草地上,黏吝缴绕,不肯暂舍。

身上沾满鲜草的清香,焦溏大口大口吸气,眼角通红,他的衬衣在翻滚中歪歪斜斜,眼神迷离望着按住他双手的人。

从上往下盯住他,两人的眼神似在隔空激出火花,沈辞风呼吸絮乱,浅尝辄止远不能满足。

呼吸尚未完全平伏,焦溏抬起手,指尖掠过他稍凌乱的发尖、眼角、下巴……看清沈辞风眼里的占有欲,焦溏酒窝被染红,微微垂下眼,仰起头,轻柔贴上那人的唇。

这个吻比起方才,更像臣服,缱绻羡爱,细水长流。

微风带来清新的气息,一吻在恋恋不舍中结束,沈辞风额头抵住焦溏的额头,两人心跳声交织,融合成名为幸福的旋律。

“溏溏,”沈辞风扶起焦溏,一手抚上他的脸,替他摘下沾在头发上的草碎,“谢谢你。”谢谢遇见你。

低下头,焦溏嘴角上扬,双手贴在脸上,想象不到自己刚才竟那么大胆。

两人站起身,焦溏看向远方,才明白沈辞风控制得多精准,不远处就是备好的房车和帐篷。

“焦溏,”回过头,焦溏屏住呼吸,未曾试过这么频繁地心跳加速:沈辞风单膝跪在地上,手上捧着一个打开的绒盒,里面两枚戒指在阳光下,反射耀眼的银光。

“虽然我们已经提前领过证,但是,我希望能正式向你……求婚。”沈辞风的声音好像不属于自己,僵硬的后背渗出汗,指尖难以察觉地颤抖:“焦溏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其实他准备了无数版求婚语,前一天统统又被他撕掉。焦溏就是他的降落伞,在他以为人生就是无法阻挡的下降时,拉住了他,让他体会到飞翔,带他看到人生错过的景色。

焦溏听到胸口怦怦直跳的声音,伸出手,声音哽咽:“我愿意。”

他的声音很软,带着夏日阳光般的暖意。沈辞风捧住他的手,低头闭上眼,虔诚轻吻过他的指尖,方一手掌心轻托起焦溏的手心,另一手将铂金雕刻戒指,套上他的无名指。

这晚,焦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他像一个旁观者,看到了原主书中世界,没有他参与,沈辞风的结局。

那人仍摧毁了沈家,可在新闻发布会后,回到未整修的秦家老宅时,被沈父蓄意放出的秦雪怡纵火、烧成重伤。

直到他奋不顾身朝梦里的沈辞风扑去,眼前种种幻影突然消失,他看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用口型对他说:“谢谢。”

睁开眼时,天蒙蒙亮,焦溏闻到身边熟悉的松木香,翻过身,那人的体温还在。

赤脚踩下地,他打开门,看到沈辞风倚在落地窗边,手机半明半暗的光照在那人的侧脸。

“你怎么起来了?”结束通话,沈辞风一回头,见焦溏呆站在卧室门口。眼神无辜得像头走丢的小鹿,焦溏脸上带着惺忪睡意,身上睡衣敞开,露出一大片莹白。

把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沈辞风将懵懂的人抱回房,一手轻揉他冻得发凉的脚背,低声问:“睡不着?”

摇了摇头,焦溏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梦里情景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小声开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求?

沈辞风皱起眉头,两人从相遇到今天,焦溏从未用过这个字,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

“把你的母亲和秦小姐送到国外疗养院好不好?”

听到他的话,沈辞风一怔。

“我只是想……”焦溏解释的话,被沈辞风的亲吻堵住,吻像春雨般落在他的眉心、鼻尖、唇角……

“我刚才、就是在和外国精神病院院长商量这件事。”沈辞风不想告诉他,自己同样做了一个梦,梦里秦雪怡点燃破旧的秦家老宅,要与他同归于尽,那个世界没有焦溏,只有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明天就会派人接走她们。”上一代的恩怨,让上一代解决,往后再与他无关。

焦溏睁大双眼。

“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我们的婚礼,”沈辞风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伏在焦溏耳边沙哑道,“以后不要再说求我,好不好?除了……”

睡衣无声滑落在地上,朝阳悄悄从云层边缘探出头,只看了一眼,羞涩躲了回去。

手机锲而不舍震动了好几回,焦溏勉强撑起身,才摸到手机,又被整个人捞回去。

“真的不行了,”握住手机,焦溏用口型恳求。

沈辞风说到做到,果真让他从天没亮“求”到日上三竿,有一回他半爬到地上,那人竟抓住他的脚腕拉回去。

眼下还盯着他似笑非笑,装作看不懂,不是人!

拍开他的手,焦溏看到来电的人,比了个“嘘”的手势:“小桃子?有事吗?”

“不好意思在你请假时打扰,”电话那头的小桃子对焦溏的“处境”全然不知,兴奋道,“但必须告诉你,先前你给温先生设计的戏服获奖了!”

“太、太好了……”焦溏含糊不清答,他咬住枕头,五指揉进沈辞风的黑发中,听对面道:“颁奖礼在下周,我们等你回来庆功!”

挂断电话,小桃子后知后觉,焦溏的声音好像有点哽咽,不过也难怪,大概是为大奖激动吧。

最后这回焦溏真被惹毛了,就差没把沈辞风扔出房门,后者不得不收敛,讨好端来午餐:“陈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海鲜粥,我喂你?”

焦溏气还没消:“哼!”

他不知道,他的眼角似还沾着胭脂,只抱住枕头,发怒不但没有半点威吓,在沈辞风眼中,还别有一番滋味。

“听说你得奖,我们的婚礼发布会看来要提前,”沈辞风咽了一口水,捧起冒着热气的碗,喂到他嘴边,“吃饱了才有力生气。”

焦溏:……

即使他们已通过雷泽集团的官方网络账号“官宣”过,仍有不少媒体在等一个正式的公告,两人商量过后,决定将新闻发布会定在后天。

发布会当天,临出门前,焦溏拿出一个礼盒:“给你的。”如果不是这两天被沈辞风哄在城郊别墅两人一起“避人耳目”,他早该完成。

盒中是一条黛蓝色领带,在有光泽感的真丝上,以银丝暗纹绣芝兰玉树,高贵优雅。

指腹摩挲过领带,沈辞风想象焦溏伏在绣架前一针一线的模样,眼底溢出笑意,在他面前弯低身:“焦先生,我是否有幸?”

抿嘴笑,焦溏踮起脚尖,仔细把领带环在他衣领下,白皙纤长的五指如同翻飞的舞蝶。

“好了。”放开领带,焦溏眼睫毛颤了颤,两人的脸颊几近贴上,沈辞风非但没直起身,反将他推到门边,慢条斯理尝起他的嘴角。

“要出发,”被他亲得耳根发红,焦溏双手虚按在他西装上,半开玩笑道,“沈先生自重。”

意犹未尽放开他,沈辞风侧过头,坏心眼地朝他泛红的耳垂吹气:“现在自重会不会太晚?”满意看到人被逗得捂住脸,沈辞风才挽起焦溏的胳膊,肩并肩下楼。

雷泽集团大楼会议厅中座无虚席,闪光灯不停闪烁。

本来那位一直对外保密的总裁自爆身份,就足够震撼,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竟然是沈家弃子、谣传中焦溏的“金丝雀”,有部分人至今仍拒绝相信。

当沈辞风携焦溏亮相在雷泽厅前那刻,整场鸦雀无声,连记者都忘了拍照,哪怕早在网上看过结婚证,传闻中最不可能的推测,居然是真的?

两人穿的是一套情侣款定制西装,各别上蓝红宝石领带夹,一个英俊硬朗,不苟言笑;一个妍姿艳质,张扬耐看;明明气质南辕北辙的两人,当他们十指紧扣出现在台上,却那么般配。

“感谢各位到场,”沈辞风站在发言台前,脸色冷峻开口,“本日召开发布会,一是为正式宣布与焦先生的婚礼,将于三天后举行。”

说到“焦先生”三字,他感觉到焦溏悄悄挠了挠他的掌心,害他险些没绷住,低咳一声,镇定自若道:“二是为宣布雷泽集团已设立非遗传承专项基金会,开展一系列非遗传承创新项目,第一期的刺绣及戏曲展览馆将于近日开馆,欢迎各位参观;三是为宣布与焦家旗下服装集团的深度合作关系……”

说完重点,沈辞风朝助理点了点头,遂听助理开口:“接下来请媒体朋友有序提问。”

一位记者率先开口:“请问沈先生,为什么突然选择公开身份?”

沈辞风看向身边的焦溏,后者嘴角含笑,眼神亮晶晶看着他,由衷答:“不想焦先生再因为我受非议,先前隐瞒是无奈之举。”

另一位记者则问题尖锐:“那请问您摧毁瓜分了沈家产业是真的吗?”

话音一落,会场气氛骤然紧张,哪怕沈辞风没有明显表现出不悦,不少人却隐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感。

“本来我不想亲自公布这件事,不过既然被问起,”随沈辞风漠然的声音响起,他背后的大屏幕出现一张警方通报,“沈天阔与沈谦先生涉嫌利用精神病人犯罪,人证物证具在,目前已被警方要求协助调查。”

另一边,因雷泽集团放出结婚证后,惴惴不安的沈家父子,看到新闻发布会时彻底坐不住:“爸!你快看!”

电视上传来沈辞风平静无波的声音:“……个人认为家人的义务是双向的,相信警方,一定会把谋害我母亲和我本人的凶徒绳之于法……”

沈谦抓住父亲的胳膊,声音止不住发抖:“爸!我们可能被通缉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沈天阔瞪着屏幕,颤颤巍巍抬起手,他万万没想到,被刻意养废、打压的大儿子,会隐忍多年就为报复他,蓦地喉咙一甜,吐出一口血。

沈天阔被送进医院,当他知道沈辞风特地把秦家姐妹送到他和沈谦所在的城市,病情越发严重,乃至中风半边瘫痪。

同样看到发布会后瑟瑟发抖的还有许建麟,要早知道沈辞风就是雷泽总裁,他巴结都来不及,怎会有胆子向那人示威?!等他匆忙带上护照奔往机场,却在登机前一刻被海关截住:“许先生,请配合调查有关你涉嫌在华国境内洗钱偷税漏税行为……”

还剩一天大婚,两人回老宅准备,这时焦溏才感觉到,沈、秦、焦三家确实是大家族,一堆他有印象的、没印象的亲戚全在这时冒出来,向老爷子问好、送礼。

一整天过去,焦溏没记下几个人名,幸好有两家管家和来帮忙的小桃子在一旁时不时提醒。

“今晚辞风少爷要回秦家老宅准备,早上来接亲。”结束一天的应酬后,管家委婉提醒累得半挨在沈辞风身上的焦溏:“新婚习俗是这样。”

举行婚礼的地点定在秦家老宅,按流程,明早沈辞风从秦家老宅出发,到焦家接人。

“你早点回去吧,”焦溏困得头一点一点,撑起身,对身边的沈辞风眨了眨眼:“明天要好早。”

送走沈辞风,焦溏疲惫躺下,眼睁睁望着天花板,太累反而睡不着。这时他方发现,他们好像好久没有分开睡过,原来一个人的房间那么大,不知道沈辞风到山顶了没?

正当他想入非非,安静的夜里,阳台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

该不会是有贼吧?焦溏揉了揉眼睛,翻身踏下地,悄悄摸到窗边,听到一声微小的敲玻璃声:“溏溏?”

认出熟悉的声线那刻,焦溏的心猛烈一跳,飞快打开落地窗,想也不想扑进那人怀里:“你怎么回来了?!”

“嘘,”怕动静太大被发现,沈辞风将人抱进屋里,“我天亮就回去。”

他身上还带着深夜的寒气,听沈辞风说怎样假装开车往山上,又偷溜进来,焦溏偷笑出声:“先喝点热水缓缓。”

换过干净的睡衣,两个人重新躺下。

静谧安稳的夜,卧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晚风吹起薄纱,一轮圆月悬在半空,淡金色的月辉洒了一地。

沈辞风在被子下捏住他的手,声音低沉沙哑:“溏溏,你在紧张吗?”

“不紧张,”焦溏的声音软绵绵,像柔和的小猫尾巴,卷住人的手臂,“你也别紧张。”

刚想说“我不紧张”,沈辞风心中一动,只见焦溏倚在他肩上,两眼轻闭,悄悄睡了过去。月光照亮他乖巧的睡颜,恬静美好,沈辞风心底的一丝焦灼,消失无踪。

一夜好梦。

天色还没亮,沈辞风放轻动作,替熟睡中的焦溏掖好被子,不舍在他唇角亲了亲:“溏溏,等下见。”

熟练从阳台翻出,沈辞风悄无声息走向后院,脚步一顿,焦老爷子正在他的车旁打太极。

“清晨空气好,”焦老爷子不紧不慢推手,别有深意道,“年轻人就该早起,看来辞风以后可以多陪我这个老头子早上爬山。”

“爷爷说得对,”沈辞风强作镇定打开车锁,“我先回去准备。”

“去吧。”焦老爷子接过一旁管家递来的茶,优哉游哉道,“以后别没事爬阳台,知道年轻人身体好,毕竟不安全。”

沈辞风:“……我知道了。”

等到朝阳初升,焦溏的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溏溏少爷,该起来准备。”

“唔……”焦溏迷迷糊糊爬起身,“沈辞风?”卧室里静悄悄,枕头上只剩那人残留的体温,还有淡淡的松木香气。

怕是偷溜回去了,焦溏会心一笑,看向卧室里挂起的囍袍,心怦怦直跳。

洗过澡,他在小桃子的帮助下穿上囍袍,最后复习一遍流程,房门被轻轻敲响。

“爷爷,”焦溏站起身,上前扶住拄着拐杖的焦老爷子:“小心,快坐下。”

“溏溏长大了,昨天还在跟我要糖吃,眨眼长得这么帅气。”焦老爷子注视着盛装的焦溏,抖着手抚过他的脸、身上的囍袍,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紫檀木盒,郑重交到焦溏手上:“这是我们焦家的传家宝,现在交到你手上,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爷爷,”焦溏鼻头发酸,握住焦老爷子的手,眼神闪亮,“在爷爷面前,我永远是小孩子。”

“你呀……”爷孙抱头说了好些话,管家不得不提醒焦老爷子,再不下去露面就来不及,两人才重新破涕为笑。

没过一会,房里便剩下焦溏和小桃子。

“咔擦”一声脆响,焦溏打开木盒,浓郁的紫檀香扑鼻而来。

看清盒中的物件,他惊讶得捂住嘴:躺在团簇的丝绒正中,是一枚墨玉吊坠,在没来到这个世界前,他有一枚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命运冥冥中自有安排?

“别难过,”小桃子以为他在怀念去世的父母,安慰了几句,听见外面管家的提醒,把花球放到焦溏手上:“吉时到了,溏溏,你是最帅的新郎。”

“那当然。”焦溏对着镜子,让他帮忙整理好囍袍,精神抖擞迈出房门。

他出现在走廊那一刻,奏乐声、宾客的喝彩和掌声、响彻整栋老宅,热闹非凡。

人声鼎沸中,焦溏一眼看到站在楼下等他的沈辞风,嘴边缓缓绽开一个笑。

那人穿着和他同款的囍袍,玄色香云纱配金银线龙凤纹刺绣,对方的目光定定追随着他,周围喧嚣仿佛与沈辞风无关。

看到焦溏款款向他走来,沈辞风一瞬间只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全世界宛若只剩他们两人。过去经历的种种,似就是为遇到焦溏的铺垫,在这一刻巨大的幸福中,显得不值一提。

焦溏穿的和他差不多,改良汉服囍袍让他看上去身长玉立,大红的丝绸衬得他面若桃花,金银线刺绣相映生辉,优雅贵气。灯光打在他身上,他的笑容比身上金碧辉煌的丝线还要耀眼,宛如一束照亮沈辞风生命的金光。

“溏溏。”沈辞风按捺住狂乱的心跳,向他伸出手。

焦溏抓住他的手,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先是一愣,接着调皮捏了捏,原来沈辞风也会紧张。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两人踏上通往大门的红毯,金色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把一路盛开的鲜花和飘扬的红绸照得更娇艳动人。

焦家大门正中,停着一辆六马古式马车,六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戴上喜庆的大红花,珍珠顶棚镶嵌水晶帷幔,金色的铜铃被山风吹得叮当作响。

待焦溏被扶上马车,一队人浩浩荡荡出发到山顶,透过纱幔,焦溏看到沿路上跟拍的无人机,顶上还有直升机飞过,以后他们可以从各个角度回味这场婚礼。

秦家老宅焕然一新,贴有“囍”字的红灯笼高挂在大门,在宾客簇拥下,两人踏上红毯走进大厅,焦老爷子坐在上座,接过敬茶,握住两人的手:“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彼此,相互扶持。”

沈辞风和焦溏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充溢的幸福,异口同声答:“知道了。”

站起身,在众人的祝福、欢声笑语中,两人十指紧扣,连番道谢。

熬到晚上才应付完所有宾客,沈辞风还要继续寒暄一阵子,焦溏则被小桃子先扶回房休息。

踏进楼上卧室那刻,焦溏惊呆了,只在电视上看过的大红绸子,金线刺绣的龙凤被,还有床头的两个红色的心形抱枕,桌上手臂粗的龙凤烛……

“那、那个,溏溏,”小桃子扶他坐下,心虚看了一眼关上的门,飞快把口袋里的东西塞到他手中,“管家爷爷给你的。”想起管家跟他说的解释,牡丹的小桃子满脸通红,话也说不利索:“让、让沈先生知道焦家的威风。”

焦溏:?

“不、不打扰你、你准备,”再详细小桃子实在说不出口,“我去应付宾客。”

“这就走了?”焦溏眼睁睁看他逃也似的跑出房外,剩自己一个坐在房里干瞪眼。无聊把玩手上的东西,焦溏仔细端详,是个平平无奇的喜糖盒子,“啪嗒”一声打开,里面是两颗乌黑的蜜糖丸子,盒底下有一行写小字的绢布:口服,必要时配酒。

必要时是什么时候?焦溏把一颗丸子抛进口中,才咬了一口,眯起眼:好甜!甜得发腻,满口浓郁的蜜糖味,难不成是给他垫肚子用的?

喝下几口水缓和甜味,焦溏听见卧室门被推开:“溏溏。”

好不容易结束应酬,沈辞风推开门,迫不及待抱住念了一整晚的人,不经意看到焦溏手边的小盒子,眼神微妙:“你也、收到了?”

“嗯,”焦溏转身扶住他,蹙了蹙眉:“你喝了多少?先去洗个脸。”

牵起他的手,焦溏把人带到浴室,小心用冷水敷在他脸上,愣了愣:“你是不是醉了?”

“没有,”沈辞风看上去神色如常,两眼直勾勾盯住他,目不转睛。

“这是几?”焦溏比了一根手指。

“你觉得不满意吗?”沈辞风抓住他的手腕,答得前言不对后语,满脑子是刚才的蜜丸。

前几天,秦家管家老余恰好看到焦家管家去找市内老中医,两家好歹是世交,老余猜到焦老爷子的心思,本着自家小少爷不能输,心一横,塞给了沈辞风相同的“外挂”。

昨晚收到这个“强身小妙方”,沈辞风起初是拒绝的,以两人对彼此的熟悉,他清楚焦溏的耐力。然则万万没想到,焦溏为了婚礼洞房,竟然……

注意到他逐渐灼热的目光,不知道是酒力抑或其他,焦溏想总之不能穿着碍事的囍袍,解下外衣,身上剩唯一一件的薄衫。

殊不知,这在沈辞风眼中,则成了明显的暗示:浴缸边上,焦溏随意把囍袍撩到一旁,v领口时不时能看见锁骨上的一点红。

一手扶住池边,焦溏摇了摇头,印象中自己明明没喝多少,为什么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让他的脸发烫?口干舌燥,他扭开洗手池上的水龙头,把冷水扑到脸上,试图找回几分清明。

呼吸变得急促,沈辞风喉结滑动了好几下,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眼前人的下巴滑下,勾勒出堪称完美的脖颈线条,瓷白的肌肤在半湿的薄衫下若隐若现。

“我帮你解开扣子,”焦溏转过身,一下没站稳,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最后一丝理智“噌”地绷断,沈辞风不再犹豫,解下囍袍,把一脸懵的焦溏抱进浴缸……

(拉灯)

阳光明媚。

地毯上的水迹早干透,桌上龙凤烛已燃尽,落地窗虚掩,摇椅上的抱枕掉到地上。

“溏溏?”沈辞风从柜子里翻到药,耐心给他揉酸痛的地方,“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都说了要早点睡,”焦溏趴在枕头上,余光瞥到落地窗和抱枕,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昨晚这人花样一堆,明明平常自己不会那么……不晓得哪里怪怪的,难道是婚房的缘故?

软成一滩水的人被抱起身,焦溏双脚似踩在棉花上,随口问:“桌上的小盒子不见了?”

沈辞风面不改色:“可能是扔了。”

哪怕是“强身健体”为主,过量终究无益,留到蜜月再用吧。

两人慢步走到花园餐桌旁坐下,微风吹来淡淡的花香,焦溏抿了一口蜜糖水,见工人在整理大厅,听沈辞风道:“以后一楼就是你的私人博物馆。”

握住他的手,沈辞风目光炯炯:“我已经预定好我们的蜜月旅行,等你参加完颁奖礼后,马上动身。”

焦溏的眼眸似映衬着太阳:“要去哪里?”

沈辞风亲了亲他的手:“你猜,猜到的话……”

不远草地上,奶糖正欢快追逐花上的蝴蝶,从萍水相逢到同舟共济、从风华正茂到白发苍苍,属于他们两人的未来,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乄 4瓶;

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

接下来还会更几个番外,包括甜甜日常和蜜月、平衡世界等等,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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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真香反派【攻】x软甜美人戏子【受】

乱世戏子温久穿成现代十八线糊咖,未成婚已“克死”三个未婚夫,平日在圈中拉踩捆绑炒作一样不落,毫不意外成了网上网下万人嫌。

他穿过来时,原主正被家人强行拖进傅家破落的别墅,与在火灾中毁容、性情大变的傅家前家主成婚。

坐在面容可怖的老公对面,温久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声音软糯可人:“老公别怕,我给你唱段小曲?”

冷冷瞥了他一眼,傅熠寒早摸清他的底细,本想让他知难而退,却在掌心被温久握住时,心尖也似被羽毛柔柔一挠。

数月后,网上有流言,温久和一惊艳出尘的男子在他“半死老公”的游轮上卿卿我我,一时满城风雨。

傅家大宅中,看到热搜的温久在“姘头”怀里哭唧唧:说好康复就离婚?

傅熠寒: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除非丧偶。

当温久被授予非遗传承人、国家一级演员、戏剧梅花奖……以往对他避之不及的品牌涌上门请他代言,温久羞涩一笑:我退圈了,而且我不缺钱。

他老攻暴富再暴富,最离奇的是,明明剩半条命的傅熠寒,竟起死回生。

有人调侃他“从良”了,只有温久知道,他那晚抱住被子瑟瑟发抖:“你骗婚!”

那位传说中的“废人”,失明是装的,毁容是画的,尤其其他方面,浑身酸软的温久有苦难言:和传言差别很大,非常大!

眼前八块腹肌的英俊男子挑起他的下巴,亲在他发红的眼尾,嗓音低沉:“是因为你。”

温久: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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