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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造反:红色嫁衣

我嘴角拉起一抹微笑:“有舍就有得,他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我在想尽办法,让人护着他!”

“衍生跟我离开了箫国后宫,从此以后他只会是衍生而非其他,留在皇宫的人不同,熬下来活着,他就有无数个可能!”

谎话一旦说出来,就得无数个谎去圆这个谎,我把这个误会引出来,我就得把这个误会编造得滴水不漏。

北璟容眼中的那一抹压抑,在眨眼之间离开了他的眼眸之中:“你的意思是说,当初你让他们选择,一个选择跟你离开,一个选择不跟你走!”

斜向他的油纸伞,遮挡了大部分的风雪,还有极其调皮的往他身上钻。

我一步一步走着,说着:“从一出生的时候,他们就选择好了,倒是你,我觉得功高盖主很牵强,少年将军风华绝代,先皇不至于把你的腿给弄残了?”

有些事情不能经过细细推敲,一旦细细推敲,会发现有很多问题存在,北璟容父母战死沙场,又逢敌军来犯,北璟容以一己之力赶走敌军,占了对方城池。

这样的雷霆之势,虽然说是为父母报仇,但是得利的还是帝王,哪个帝王不希望目光所及之处是自己的疆土?

就因为这件事情,把北璟容的双腿给废了,着实说不过去,更何况,废了他双腿亲自动手的还是他的祖父,他的祖父就算再效忠于北疆皇室,对于自己唯一的嫡孙,那也得拼死保护才是。

北璟容交握的双手紧了紧,骨瘦泛白,青筋一条一条的特别明显惹人心疼。

他薄唇微张,声音带着悠远宁静:“控制不住的野马就像野兽一样,随时随地发起疯了都会咬死人。斩断四肢留一口命在,不但能约束它,还能体现出皇恩浩荡!”

“你没恨过吗?”我侧目凝视着他,他神情淡淡,仿佛离我很远,明明就在我身边,一下子我像够不着他一样。

也是,他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对他的一切未知半解,因为衍生我的警惕之心便出来作祟了。

北璟容侧目昂头望着我,冷冷的凤目之中被深情所盖:“十几二十年过去了,先皇死了,所有的恨都放下了,只想在余下的时光,和殿下余生欢乐!”

他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想知道他的曾经,可是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把话题转移过去,让我接不了他的话语,让我在潜移默化之中,顺着他的话语聊下去。

“我的余生很简单!”我蓦然的停下了脚步:“箫国皇宫里的那个人,是本宫的弟弟,本宫要竭尽所能的护他,身边这个也是本宫的弟弟,本宫无条件的信任他!”

“北璟容,我们真的可以离开北疆永定城吗?你让你的祖父离开这里,你的祖父二话不说就走了,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滴水不漏,即是滴水不漏,怎么会让衍生抓到了怀疑?”

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出。

北璟容手指微颤了一下,我一直在观察他,所以看得清清楚楚,他道:“衍生到底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都一样,殿下也信?”

“信的!”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我想知道你全部的故事,你会选择现在告诉我?还是选择在余生告诉我?”

北璟容抿了一下嘴,道:“我的天下和殿下的天下一样,没有那么多干净,有的甚至比殿下更多的肮脏和污秽!”

“无论多么肮脏和污秽,就如你见我一样,你不在乎我所有的身份地位,我又怎么能在乎你的身份地位?”我眼中泛着柔光。

北璟容抬起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手握紧,雪花在他手中融化,他摊开手:“看不到雪花,不代表它没存在过,你说是不是?”

雪化成了水,在他的手心中形成一道水迹,细微的瞧不见,但是明明却存在着。

心中之前没由来的害怕,现在变成了恐惧,失声道:“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倾尽一生,我会想尽办法让你重新站起来!”

“太晚了!”北璟容重新合上手:“雪太大,马车不好行走,我们停留一晚,明天再离开!”

他说完,失名推着四轮椅往远处走去,我手持着油纸伞,看着他远去,心中明了,我的不信任他已察觉,不是太晚了,是他给我时间让我去处理衍生。

夜如凉,风雪交加,衍生坐在我的床沿下,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在迷糊中醒来,他冰凉的手让我泛起了一阵心疼。

动了一下,他受了惊吓般,连忙重新睡下,钻进被子里,我起身,下了床,跪坐在他的被褥之上,“衍生,我知道你的怀疑,你在怀疑北璟容会利用我发生兵变!”

衍生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在这漆黑的夜里,散发出幽幽冷光:“不是在怀疑,他会!”

我的心尖一颤,张嘴反驳:“他今日说带我走,是我耽搁了出城的时辰,他的祖父若是留下,对他说一本万利之事……”

“殿下!”衍生截断了我的话:“他若真心想离开,不会因为您的怀疑,不会因为我的怀疑,就推迟离开的时辰!”

“大雪纷飞不会封路,只会前行慢一些,他让他的祖父,是因为他的祖父不愿意同他一起兵变,他拉上您,因为无论成功与否,北疆王不会杀了你!”

“我不相信我是他的一颗棋子!”我带着艰难般的说道:“衍生,你不知道他有多好,我和在一起心中有多甜!”

“甜,往往是最毒的砒霜!”衍生说话的言语一丁点都不像一个孩子,“衍生希望殿下幸福,真正的甜下去!”

伸出手,摸索到他的头上,使劲的揉了一把:“一定会的,明天,雪停了,你就跟我离开,离开这里,永远别回来了!”

衍生沉吟了一下:“只要能走得了,衍生就跟殿下离开!”

他的话语像一个巨石,狠狠的砸在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里砸出了一个裂缝,让我忐忑不安,不敢期待明日的到来。

一夜迷迷糊糊恍若无眠,茶烟端来热水,后面跟着五个丫鬟,丫鬟端着红色的衣裙以及珠翠首饰。

我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衍生绷着小脸,盯着这些东西,茶烟嘴角含笑:“殿下,容贤王对殿下真是好,大清早的就送来了这些!殿下快点过来洗漱!”

我紧紧的抓住衍生的手,恐惧蔓延心头,眼神变得不坚定起来,衍生安抚着我:“殿下,衍生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茶烟拧了帕子,双手奉在我的面前,“殿下,赶紧擦擦脸,奴婢给您换衣!”

衍生把我扶坐在床上,从茶烟的手中接过帕子,轻轻的擦拭在我的脸上,动作轻柔,清冷的声音凌洌:“没事的,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不在乎一无所有,只要性命在,一切皆是生机!”

我愣怔好大一会儿,看向一旁的茶烟:“去把北璟容请来!”

茶烟掩唇一笑:“殿下,容贤王就在外面等殿下,一早就来了!”

手脚冰凉,洗漱完,穿上最艳丽的红裙子,系上最厚重的红披风,珠翠玲珑在头上作响。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明艳动人倾城,这一身就跟新嫁衣一样。

“殿下好漂亮!”茶烟扬着声音夸奖道。

她难得的高兴和天真,我回以微笑:“人靠衣装马靠鞍,衣裳美丽!”

茶烟握住了我的手臂:“是殿下好看,衣裳只不过是点缀!”

“茶烟!”衍生从衣袖里摸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叫了她一声:“把这个护心丸吃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且不可慌乱!”

茶烟有些莫名,但还是依言照做,把衍生给她的护心丸吞下肚子,刚吃下肚子,茶烟伸手撑着脑袋,使劲的甩头,双眼迷糊:“殿下,我怎么有点头晕?”

我伸手扣住她的肩头:“是不是昨日没休息好?赶紧去床上,休息一下!”拖着她的身体,把她带上床。

她双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衍生拉上了被子:“这个药可以让她睡十二个时辰,醒来之后,不会记住自己吃过药!”

我的手有些抖:“衍生,门口有一盆常青树,若发生什么事情,记住了,那盆常青树下,有东西!还有,这东西你拿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我把一个只有两个手指长短的烟火筒,放在他的怀里,右手拍了拍,这是颜叙和给我的保命东西,他一直暗中派人保护着我,这是信号。

衍生手抚在胸口:“殿下,没事的,衍生护得住殿下!”

再聪明他终究是孩子,跟我一起出去面对,已让我心如刀绞,我却又找不出来任何拒绝之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下床幔,嘴角荡起微笑:“本宫也护得住你,走吧!”

院子里的雪被清扫干净,旁边的雪厚差不多漫过小腿肚子,北璟容一改往昔白衣胜雪,现在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袍,长相如嫡仙,气势非凡,无论穿什么都让人平添惊艳。

他看了一眼衍生,对我伸手:“殿下果然适合红色,红色最美丽,最能衬托殿下的美!”

我把手放在他冰凉的手,慢慢的收拢握紧:“紫色和红色黑色和棕色,都是不容易见到血的颜色!”

北璟容拉着我,四轮椅推动起来,他嘴角浮现笑然:“昨日雪非常大,到处白茫茫苍凉一片,穿红色才喜庆,才能在白雪荒凉之中,让人一眼都看得见!”

我发出一声轻笑,刚欲开口,一身黑衣的沙棠从屋顶上跳下来,满身风雪,直视着北璟容:“王爷,你不能执迷不悟,您要走,微臣不拦着您,但是您想造……”

“你在说什么?”北璟容冷淡的截断她的话:“本王带殿下离开,在你的眼中变成了什么?”

沙棠未说完之话,是造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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