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林总她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就算要自己去做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我不能进去，要不你去帮我问她一下，哪怕只是个位置，我也要去碰碰运气。”
“江北医院，地下三层停尸间。”顾北尧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林夏可能见过尸体的地方，只有这一个，但是他怎么知道的，林夏什么时候去过那里……
地下三层停尸间？这句话是谁说的？
江可儿，对，就是刚才，江可儿说的，是她划了林夏的脸，在医院地下三层。
顾北尧忽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林夏是在暗示他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你知道？”徐忠追问。
顾北尧沉吟片刻，他理了理思路，林夏被江可儿趁着他不在骗去停尸间，她划了林夏的脸，逼她连夜出国，为什么会让她看见尸体，毕竟停尸间的尸体都是单独放置在各个冷柜隔间里的。
只有一个解释，那具尸体和江可儿有关系。
“她什么时候去世的？”顾北尧问。
“去年，我回临海前半个月。”
顾北尧和林夏为了监控视频去找过他一趟，那时他还被穆九龙身边的人打了。
“你那一次，倒是是为了帮江可儿，还是穆九龙。”顾北尧问。
他当时和林夏猜测了很多可能性，徐忠可能是被江可儿救了，保住一只手，出于感激留在她身边做事，加上他和林夏的私怨，所以在江可儿指使他给林夏点教训的时候，他差点要了林夏的命。
但也有可能他是为了穆九龙，穆九龙为了报复江可儿和林夏两个人，策划了这一出戏，让徐忠来到江可儿身边，对林夏下狠手后推责给江可儿，那段时间，林夏后来确实从江焕手里把淮江的项目抢过来了，顾北尧也和江氏解除了法务代理的合同。
一切是他的猜测，他并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
“是穆总指使我的。”徐忠已经不惧说实话了，穆九龙和穆辞给他营造了一个他家庭美满的梦，他被蒙在鼓里三年多，他的心早就死了。
而林夏，是那个在泥潭里把他捞出来的人，她帮他洗清罪行，斩断了穆九龙在临海赌场的生意，救了她弟弟，至于姐姐，只差一点，他恨透了穆九龙父子。
“难道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
“我并不知道你的家事。”他知道林夏是拜托唐泽凯查这件事的，但是徐忠的情况，她只字未提，“你跟我说说吧，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最好不要有半句假话。”
那些深藏心底的刀口曾被林夏一点点揭开，他当时恨透了林夏，但是血流尽后也认清了现实，他从被人精心编织的梦里清醒过来，反而感谢林夏。
很久一段时间他只字不能提这件事，但是此刻，为了救姐姐，自揭伤疤这种事，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七年前……”徐忠开始说自己的事情，那些他从林夏口中听到的，一字不漏的说给了顾北尧听。
顾北尧比林夏的心硬很多，听完之后，他丝毫没有动容，只冷静分析道：“徐慧对江可儿并没有用处，只有可能是穆九龙。”
所以林夏在确认那具尸体是徐忠姐姐之后就开始怀疑穆九龙和这件事的联系。
不无道理。
顾北尧联系了周医生，是轩轩的主治医师，说来也巧，年前顾北尧帮她解决了点事情，她老公在去营业性会所陪客户的时候遇见了仙人跳，是顾北尧出面帮她交涉才全身而退的，为此她欠了顾北尧一个人情。
“周医生，我需要你帮个忙。”
“你说，不违反医德的，我都会尽力做到。”周医生很聪明，她知道以顾北尧的社会地位，大事情也轮不到找她，所以肯定是关于这间医院的事。
“查一个人。”顾北尧把徐慧的个人信息发过去。
吃晚饭的时间，他接到了周医生的电话，顾北尧刚做好饭让轩轩吃饭。
轩轩坐在饭桌前，没有动筷子的意思，扬着小脑袋问爸爸，“妈妈呢，我们不是来找妈妈的吗？”
“吃饭。”顾北尧淡淡道，他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提醒是周医生，准备往阳台走。
“可是我想和妈妈一起吃饭，我可以给她打电话吗？”轩轩已经把爸爸妈妈的消除模式摸得很清楚了，或许他们又吵架了，爸爸不会去哄妈妈，他可以打个电话过去哄啊。
自从圣诞前一天见过妈妈，她说有空回来看他，一转眼这已经是来年三月了，他真的很想妈妈，这次爸爸主动说带他来找妈妈，他还以为爸爸妈妈和好了，没想到，来两天了，连妈妈的影子都没见到。
顾北尧没理他，关上阳台门在外面讲电话。
“徐慧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时间是去年十月底。”
“可以查到去处吗？”
“是一家私立诊所，我把资料传到你邮箱里面了。”
“多谢。”
周医生事情做的很到位，就连火葬场的信息都查到了，好在没有相关记录，因为没有家人，也没人身份信息，那家小诊所一直把人藏在停尸间。
顾北尧看完资料之后联系了冉星，让她帮忙弄到那具尸体，肯定有破绽可以查到。
之后的一周，顾北尧四处收集证据，警局那边证据不足不能起诉她，只能把人暂时放了。
林夏回家第一时间就是睡觉，上床的时候看见一个侧躺在里面的小身影，她愣了一下，居然是轩轩？
看见轩轩，林夏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小宝贝，不是说了睡觉不要捂着脸吗？”
林夏把轩轩的小脸露出来，从后面搂着他睡。
林夏是被红烧鱼的香味馋醒的，她迷迷糊糊光着脚顺着厨房找出去，在看守所小半个月没吃好东西，她真的太馋顾北尧做的饭菜了。
她站在厨房门外看着顾北尧的背影，他做饭的时候从来是有条不紊的，不慌不忙，她在外面看了一会，顾北尧回头，才发现她。
“去洗漱一下，吃饭了。”
“嗯。”林夏去把轩轩弄醒，带他一起去刷牙。
“妈妈？”轩轩刷牙的时候还没睡醒，靠在墙上一直盯着林夏看，好一会才一嘴泡沫的喊林夏妈妈。
“哎，宝贝，是我。”林夏漱了口，又擦一把脸，“抱歉，我最近有点忙，没能回来看你。”
轩轩开心，一直看着林夏傻笑，吃饭的时候也凑在林夏身边，一个劲的给妈妈夹菜。
“宝宝真懂事。”
林夏和轩轩亲昵，顾北尧看着却不怎么顺眼，“轩轩，好好吃饭。”
“没事，”轩轩安慰轩轩，“对了，你有么有告诉宝宝我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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