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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姑娘她戏多嘴甜 > 第420章 照着唱就是了
 
  见桂老夫人拒绝,曹氏也不坚持。

  “真生气、假生气都伤神,您保重身子,我先去前头看看。”曹氏说完,待老夫人点头了,她冲温宴柔和地笑了笑,便出去了。

  一出门,冷风拂面,曹氏脸上立刻又沉重了许多。

  是,她们备了戏本子,她们心里也有底,但这份生气,并不全是装出来的。

  曹氏是真的气!

  辞哥儿从小到大,在学业上花了多少心思?

  虽然比不得那些清贫学子吃苦,但做学问,从来就不是轻松事。

  眼下征程过半,中举了,结果有心人在背后嘀嘀咕咕,竟然诬陷辞哥儿舞弊。

  哎呦!

  去年桂榜提名时有多高兴,曹氏现在就有多生气。

  气得她心肝肺都在疼!

  曹氏深吸了一口气,被揉搓过的眼睛越发红了。

  屋子里,桂老夫人从被子里取出一红漆木盒子。

  里头装了好几样点心,桃酥、百合糕、杏仁酥,老夫人示意温宴自己拿,自己先吃了起来。

  猜到温子甫听了消息后会急忙回家,桂老夫人都顾不上好好吃顿饭。

  年纪大了,一日三餐定时定量,这会儿怪饿的。

  得亏宴姐儿机灵,给她带了盒点心来,桂老夫人才没有被弄得措手不及。

  老夫人讲究,决计不会在小事儿上露馅,她道:“吃小心些,沫子多,别掉到地上。”

  温宴不饿,尝了一块也就停了。

  她来得不算早。

  估摸着传言散开了,才来的燕子胡同,尽量快速地把状况与桂老夫人与曹氏说了一遍。

  “上元时候才弄明白那几个同窗是什么意思,再联系开印的第一场大朝会,慢慢摸到点线索。”

  “骁爷与皇上提过春闱恐有些不太平,皇上有数,便是听了传言,也不会采信。”

  “兵部里人心也乱,有人怕狄察被翻出来,更有人怕骁爷借此从尤侍郎之死再去翻平西侯府的案子,沈家也想跟着动。”

  “我琢磨着,不如我亲自操刀,先把流言放出去。”

  没错,秋闱评卷不公的消息是温宴放的,绕到温辞头上的那一圈,也是温宴绕的。

  朱茂似是还没有出手的打算,可能还想等一等,等更多考生抵京,等春闱就在跟前,那时候一下子来平地惊雷。

  唐云翳在定方案,天晓得他会从哪个角度入手。

  既如此,温宴先行,乱了朱茂的步调,也把唐云翳的行动“控制”住。

  她上辈子和唐云翳打过交道。

  那人极懂借势,也很会讨长辈欢心。

  不止在沈家受宠,连永寿长公主都很重视他。

  唐云翳爱借势,那么,温宴就给他借。

  风声放了,之后怎么安排,如何应对,温宴都把思路与桂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有经验,补充了一些细节,最终敲定戏本。

  照着唱就是了!

  论装样子,桂老夫人一辈子还没有怕过谁!

  温宴倒了茶给桂老夫人漱口。

  老夫人收拾好自己,又收拾点心盒子,确定没有沫子落下,她往那儿一躺,又是一位气急攻心、病容满面的老太太。

  温宴知她性子,特特拿镜子给她照。

  “还是我们临安的粉好,细腻,抹在脸上,根本不假,哪怕是大太阳底下,也不会被人看穿了。”桂老夫人很是满意。

  温宴道:“又得劳您辛苦了。”

  桂老夫人轻哼了一声。

  看,宴姐儿不止机灵,还懂说话。

  就这么一句,上下嘴皮子一碰,不费精力,就能让出力气的人心里舒服。

  “还能为子孙辛苦,是老婆子福气。”桂老夫人道。

  温子谅出事时,她在临安,除了操心,没办法辛苦,连出把劲儿的机会、路子都没有。

  也有一些年轻时认得的人,早早就西去了,什么子孙福、子孙苦都没尝到。

  她现在还能做些事儿,算是福气好的了。

  再说了,这戏不难,她信手拈来。

  桂老夫人睨了温宴一眼。

  说起来,家里这么些人,论装什么像什么,宴姐儿最能耐。

  二郎媳妇也还不错,就是不怎么擅长哭惨,刚让她哭,她还得硬揉眼睛才揉红了。

  这种倒霉戏码,倒是适合三郎媳妇,并不是她的技巧多么出色,而是她就那性子,照着她自己平素模样来,就行了。

  “你明儿只管照着想好的去做,”桂老夫人交代温宴,“别看辞哥儿性子平、温吞,但他能扛得住事,关键时刻,也不会失手,老婆子对他有信心。”

  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死地,还分两种,别人迫的,和自己逼的。

  桂老夫人赞成温宴的选择,与其等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捅刀子,不如自己先来,把生路抓在手里。

  若是能再早些与她通个气,让老人家能早早掌握状况,那就更好了。

  毕竟,这把年纪了,多几次大起大落,吃不消。

  温宴笑道:“我对大哥也有信心,什么舞弊,我们正面给它堵回去!”

  与老夫人说完,温宴起身出去。

  院子里,西厢房的窗户开着,温慧就坐在窗边,一见温宴身影,赶忙招手:“阿宴,阿宴!”

  温宴走过去。

  温慧问:“真的没有事吗?”

  “能应付。”温宴道。

  温慧探出身子,附耳问道:“是不是还跟前回一样,是装样子给别人看的?你快告诉我,不然我夜里睡不着。”

  不止是温慧,温婧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温宴。

  温宴忍笑,叹气道:“怎的会这么想?大哥可倒霉了!”

  “我知道了,”温慧瘪了瘪嘴,“我不会告诉父亲的。”

  说完,她的身子退了回去,朝温宴摆了摆手:“阿宴回大丰街吧。哎,大哥太惨了,我都可怜他。”

  这一声“哎”,被温慧叹出了百转千回,温宴险些破功。

  前头院子里,温子甫苦闷极了,在廊下来来回回地踱步。

  温辞的屋子吹灯了。

  温子甫回来时,明明还有光亮,等他去内院说了几句话,这里就暗了,显然是儿子压根不想跟他细谈。

  可这是睡觉的时候吗?

  月亮都没出来呢!

  温子甫犹豫再三,决定隔着门板说几句。

  应该能听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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