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对方这样说道：“他本就因为一些错事而被叛出季合堂，公子此举不过是为民除害，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和你算账。”
“……”这真的是不对啊。花婆说季合堂里的人是很厉害的，翻脸无情最是拿手菜，那怎么现在不找她麻烦的？至少也要质问几句吧？怎么不痛不痒的就成了她的功劳了？
苏瓷鹤满面迷糊，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左右，又满脑子问号的摸了摸下巴，终究还是不想要蒙着一块布，直盯着那个面具问：“堂主是否认识我？”
不认识的话，实在没必要这样对她好。
“不认识。”堂主应道，好心地解释，“曹家与我们季合堂一向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故而曹家的公子帮着杀了一两个的叛徒不算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一个曹家？难道都不怀疑她是不是假扮的？这个堂主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曹公子在想些什么？”而且这堂主不仅好说话还喜爱说话，她没回答便就主动开口，像是怕周围会安静下来一样。
“我想，堂主应该能猜到我在想些什么。”对方既然如此大方苏瓷鹤也就不再扭扭捏捏，大大方方地走到一旁坐下，挺直腰背看向他，“无缘无故的被请到这里来，我这心里多少是怀着要受罪的念头的。”
“定是外面的那些人说的太多惹得曹公子多想了。”堂主像是听惯了这话，哈哈两声道：“曹公子实在是多虑了，我们季合堂并不是外面那些动不动就下杀手的人，我们是讲理讲情面的，只要曹公子不做的太过，与我们来说并无要紧。”
讲理讲情面？这季合堂确定不是说着玩玩的？为什么体验起来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压迫感啊！
苏瓷鹤扬起眉头，打算试探一下，“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再纠结刚刚那事情了，不知道堂主可有兴趣和我做一场生意。”
“生意？”堂主困惑，音色微微沉了些，“曹公子打算和我们做什么生意？”
苏瓷鹤微笑，“我瞧着这堂里的兄弟每日进出办事都很费体力，不如购买一些实用性的药物作为辅助？”
“药物？”堂主转变了一下坐直，盯着她，“什么样的药物。”
“一种挥发性的气体，嗅进三口必晕倒的好药。”苏瓷鹤似是忘了自己的试探，说的兴奋，“季合堂整治西城，西城中又多是不法之徒，那必然是需要一些东西来帮忙实行，此药物可谓是实行路上不可缺少的好药，不知道堂主可有兴趣？”
这话说的隐晦，但听得这形容就能知道这所谓的药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好药物。
堂主沉默着，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想这事情的可行性。
苏瓷鹤也不催促，刚巧有人上了些吃食，也就不客气地吃了。
对方既然不选择当场与她为难便就说明不会与她为难，既然不会为难那自然也是不会在这种东西上下什么黑手。
思绪不知多久，堂主道：“公子说的很好，但此事总归不是我一人决定就可，还需得和众人商讨，故而不能及时给公子答案，还请公子稍等。”
“好说好说。”苏瓷鹤大方地一摆手，“您慢慢思考，我有的是时间。”
堂主走后，苏瓷鹤目中狐疑神色渐浓，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花婆口中那个可怕的季合堂，倒像是个寻常人开的小铺子，这么好说话又这么的毫无准则。
“原来是你。”也不知是多久之后，苏瓷鹤再吃了第三个糕点时听到了别的声音。
一抬头就看到曹曾玉从侧门之处走进来，双目当中饱含惊色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步子紧随着走快了两步，面孔之上满是震惊，“怎么会是你？”
“嗯？”见到这个人出现的树间苏瓷鹤也惊了，“你怎么也会在这儿？”
“呵呵。”曹曾玉走到苏瓷鹤的面前停下，看着她手中拿着的半块糕点不由摇头轻笑，道：“听得堂主刚刚那话语之时我就该猜到是你的，大概也只有你才会有这样的胆色了。”
他说着半蹲下身子，直视着苏瓷鹤道：“我也是季合堂的人。”
视线在那额上的纱布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头抓起一块糕点，不紧不慢地道：“一个分堂的小堂主，所以会在这里出现的话应该不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倒是你在这里出现还真是让我意外。”
他是季合堂的人在这里出现确实很正常，且昨日能让煞盟的人害怕一定也是因为有些江湖地位，而在西城中，江湖地位最高的无非就是这个季合堂！
这么一想，苏瓷鹤便全都想透了，忙站起来，对曹曾玉拱拱手。
“你这是做什么？”曹曾玉眼疾手快地拦住苏瓷鹤的行礼，一边指了指那被包扎起来的额头，问道：“不过才一晚的时间曹公子怎么就伤成这一副模样？瞧着怪好笑的。”
脑门上缠着纱布，又穿着一本正经的衣服，粗粗一瞧是有些揶揄的。
“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苏瓷鹤尴尬地解释，想起他刚刚说的曹公子又觉得他是在取笑她，不满地扫了他一眼，倒是不想要再和他继续聊下去了，便问：“不知道这堂主是否有了消息，怎么还不出来。”
曹曾玉浅长的目光在那包扎之处盘旋许久，锐利余光在眨眼之间消失殆尽，他笑道：“不用等堂主了，堂主不会再出来了，但我把你想要的答案带了出来。”
“什么意思？”苏瓷鹤没听懂的缓缓转头。
曹曾玉对她挑起长眉，面上带着的自信又欢愉的笑容，却不带苏瓷鹤多问就抬脚往外面请去，“你不是和我们堂主谈了个合作嘛，我们堂主允了，其中细节由我和你商讨。”
还有这事？苏瓷鹤诧异地模糊了嘴脸，拉着衣摆抬脚跟上，怀疑地道：“这就算是应下了？也不多问我一些东西吗？难道不怕我乱来吗？”
曹曾玉哑然失笑，道：“你难道是没听懂我刚刚的话？由我来问剩下的事宜，意思是接下来的事情由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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