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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李莫灏卫轻语 > 第10章
 
“你这还不知道,听说害的皇上重病在床呢,就算代孝王给她求情太后怎么可能放过她啊!”

先发话的刑官瞥了几眼,惋惜地摇摇头:“啧啧啧,长的这般花容月貌,就摊上这事了,不过性子还挺倔,嘿嘿,打了那么多下,叫都没叫下。”

不吃不喝,卫轻语就这样在牢中过了一天一夜,三十棍棒伺候之后,还好不再有什么大刑审问。

她是被一旁牢笼中的一人叫醒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就见一碰头盖面的女人透过木栏盯着她。

“你醒啦?”那人见卫轻语挣扎起身,爬到木栏边递过一碗水。

“谢……谢。”她唇口发白,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一句话。

“听说,你被太后罚进来的?触怒皇上了?”对面那人好奇坐下,和卫轻语说着话。

“没有,是我自己不讨太后喜欢,才来遭受这罪的。”人言可畏,卫轻语想了想,还是少说话的好。她吃力地坐起身,费了好大的劲才忍痛坐到了墙角。

那女人肯定是不信,长发遮住了面孔,索性见不见她的表情:“你就胡说吧,太后那脾气,后宫的人谁不知道啊”她随即不自然的笑笑,警觉的耳朵发觉外头有一群人走进的声音,转而爬开。

牢笼门被一个人给打开了,这牢中光线太暗,长年没有太阳补足,卫轻语只得摇摇抬起眼,也就看到一熟悉面孔。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她,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好似一朵娇艳的醉心花。

“轻语,在这里过的如何啊?”

这说话的人,卫轻语是再熟悉不过,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是第一个来这里看自己的人。

“怎么,你来看我笑话?”卫轻语调侃之外,浑然不顾那针刺般的目光。

“放肆,谁让你对良人这般无理的!”狐假虎威的宫女上来便是狠狠一脚踹在了卫轻语的肚子上。

良人?这才多久,自己被打入牢中,皇上驾崩,她就被封为良人了!想必永巷中的所有家人子们无一不在此时升位了吧。

“你别生气,好在我们之前同日入宫,我也不会落井下石。”晁曼衍细手纤纤一挥,紧接着摇了摇头,发髻上的半步摇也跟着一晃,“太后是我表祖母,我也不怕告诉你,升良人也是势在必得的。太后她老人家不喜欢你,我也就帮她一把,让你早些走,也好在在这牢中多受些苦,你们去吧。”

晁曼衍一段话说完,先前踢卫轻语肚子的宫婢就大着胆子用一系白绫,上前欲套住卫轻语的脖子,眼见这宫女面色狰狞走近,为求保命的卫轻语奋力一挣脱,将那女婢狠狠推倒在一旁,可晁曼衍又派了三位宫女上前,实力悬殊,卫轻语没过多久就被征服,听天由命一般被白绫缠绕在脖颈之间死死的。

“太后没下旨,你就敢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卫轻语涨红着脸,语气硬从胸腔挤出来。

晁曼衍脸不红心不跳,看着卫轻语苦苦挣扎的模样,心中是不甚欢喜。看别人慢慢煎熬可是她最喜欢的!

“住手!”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声戛然而止。

卫轻语彷徨的心才在此刻掉落,定是梁王来救她了!抽空是身躯若棉花一般终归毫无防备地倒下。

庆元手持云展,疾步飞驰而来。

“曼良人,你怎可乱用私刑呢?”庆元见卫轻语已经昏倒过去,血迹斑驳的身躯让人尤为怜惜。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内侍,只是太后不大喜欢这丫头,我只不过是除害罢了。”晁曼衍态度傲气,不把庆元放在眼里。

见晁曼衍高昂着头,场面凌乱,各个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晕倒在一旁的卫轻语面无表情如一口枯井,他拿出一令牌,大大的举在所有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太子殿下要保的人,我看谁还敢动!”

龙纹刻章令牌高高亮在晁曼衍眼前,先前还有些飞扬跋扈的她,见到此物之后,身形一颤。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现今皇帝卧病在床,这未来天子定是太子继承。先不说这贵为日后天子,就算现今王爷爵位,她区区一个后宫女子再怎么嚣张,都不能和自己夫君抗衡的。

要怪只能怪这卫轻语这么不着调,使了什么狐媚把戏,让代孝王和太子两位尊贵人物同时为她作保。晁曼衍眼神犀利地撇着不堪一击的卫轻语,恨的牙根痒痒。

周围的奴婢不敢放肆,见令牌如见人,都跪了一地。

“良人若有何质疑可随我去见太子殿下。”庆元故意憋足了气,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自从入宫这么久,除了在一群小太监面前发发威,也就被主子们欺负的命了,现在好歹也能狠狠在后宫主子面前威武一把。

“不必了!”晁曼衍咬出几个字。

跪在一旁的女婢也早早对她使了眼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她定会找卫轻语算账!

晁曼衍一行人走了之后,庆元才敢长出一口气,眼下这牢中潮湿凌乱,庆元也不得摇摇头,这次卫轻语真有的受了。

“庆儿啊。”

庆元闻声看去,正是旁边牢中的奶娘在叫唤自己。

“奶娘,我好久没来看你了,你最近有没有受苦啊。”庆元拎着衣服跑到牢旁,隔着木栏拉住那女人的手。

蓬头盖面的女人轻笑出声,欣慰地摇摇头,声音带有沙哑说:“放心,我没事,好在太后还在乎些昔日情分,没把我怎么样。”

“你放心,太子殿下说了,过不了几日就把你接到太子殿,就不会像在牢中这样受苦了。”

她拨开自己的发丝,姣有容貌的面庞拉扯开一抹笑意:“没事的,我是把你和太子从小拉扯大的奶娘再怎么说还是有皇后保着的,倒是那姑娘。”

听到她提到卫轻语,庆元恍然惊醒,才像想起大事一般,转身奔到卫轻语跟前小心翼翼把她扶起。白绫勒住的脖颈已经泛起一圈红印,鼻翼间的呼吸若有若无。

他把卫轻语背起,摇摇晃晃地对那女人说:“这是太子殿下要救的人,奶娘我先走了啊。”

颠簸的背脊,让卫轻语眼前景象摇摇晃晃,可再怎么依旧睁不开眼。

几声滴答响彻空谷。

铜盆中传来几缕水源被挤干的清脆声,不为人多的步伐,但仓促匆乱。

丝丝冰凉刺痛着脖颈的意识,先是冰凉入骨,继而伴着缓慢柔和的动作才倍感舒适。

坐在毛裘前的人拖着长袖,被盆中水浸湿的水滴在床铺之上拖着长长一条弧线。

健朗眉翼之间的愁绪醒目可见,深黑双眸之间隐忍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梨香膏呢,我让你去拿去痕消肿的药物呢。”他低吟着声音,胸腔中发出半高不低的声音。

庆元拿着一精致的铜盒递过去,说:“在这呢,太子殿中没有这种药了,我还是薄美人那里拿的,她以为是你受伤的,我给掩盖过去了。”

“恩。”他应答一声,亲自挑出一些,盖着那伤口,小心翼翼轻抚上去。

早些日子就说过,出了他没有人可以伤害她!这次又是谁竟然在牢中私自用刑,想要致卫轻语于死罪,太后还未发话,就有人如此肆意妄为。

“是谁做的?”

他把铜盒盖上,递回给了庆元,看到卫轻语一番虚弱被背进来时,他早就想问了。

“曼良人。”

“曼良人?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良人了?”刘启面容冷然,满是厌恶。

“是太后近亲,昨日才册封。家人子入选当日招进宫中的,父亲是……”庆元说到一半有些打住。

刘启见他异常,目光一闪:“是谁?”

“是您家令晁错晁大人。”

刘启顿时脸色一黑,转过头去。卫轻语在被子里稍稍蠕动一下,眉间痛苦一皱,他顺势将松软的毛裘向上拽了拽,迟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憔悴不堪的面庞上。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一从庆元那听到有关太后惩罚卫轻语之事,胸腔之中像是被硬生生灌进了满湖浑水,大风一吹随即惊涛骇浪。

他在沉思该如何向晁错提及此事,卫轻语又警觉性嘟囔几句,紧闭的嘴唇微微一张。

“庆元,快去拿水!”刘启催促一句。

卫轻语的身体轻若翼羽,起初用金勺喂水时总是难以下咽,无奈之下,他才借鉴古人之法,先喝入自己口中,再以木管倒流到她的口中。暧昧的情形让在一旁的庆元见着都有意无意的转过头去。

“放开我!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卫轻语突兀地惊喊,张牙舞爪将水打翻了一地。

倒是没见过这样场面的庆元走上前,看着眼前一脸狼狈的主子,倒吸一口凉气,可从来没人敢在他主子面前这样嚣张过啊,他说:“轻语姑娘肯定是受刺激了,不然不会连做梦都噩耗连连的。”

“还用你说!”

庆元被刘启一句话给噎住,委屈的瘪了瘪嘴巴,有神的眼睛顿时水波荡漾,心中埋怨:我也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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