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希月低眸，脸上的神情很是愧疚。
她和方意诚两人认识那么多年了，说是朋友，更是亲人。
是她自私。
为了维护和齐夜之间的关系，就将方意诚划开在她的生活之外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吗？
“意诚。对不起。”莫希月轻声，“如果你要说的是我的事，就不用了，不管我发生什么，齐夜都会和我一起解决，还请你不要插手。”
顿了顿，她再说：“如果……是你的事。”
“小希？”
“如果，是你有需要帮忙的，那你就说吧！”她轻声，“我会如实告诉齐夜，然后，和他一起……”
“齐夜、齐夜，你现在口口声声都是齐夜！”方意诚再也忍不住，愤怒地打断莫希月的话。
莫希月吓了好大一跳。
方意诚几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发过脾气。
她的决定，肯定让他很火大吧！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方意诚冷声，“你上次跟我说过顾安爵腿的事情，我观察了他很久，觉得，或许真如你说的那样，他没有瘸。”
这件事，莫希月一直都还找不到机会证实。
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而如今方意诚将这件事提出来，让她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明天出来好好聊聊，商量看看要他怎么露出马脚，好吗？”方意诚问。
“不用了。”莫希月依旧拒绝，“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你要一个人去冒险吗？”方意诚问，“就因为齐夜找到你了，所以，你就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了？”
还不等莫希月说话，方意诚又继续出声：“你别忘记了！你每一次受伤都是他造成的！他去救你，或者帮你，那都是他在弥补而已！你有什么需要感激他的？”
“不是你想的……”
“更何况，你忘记童初曼了吗？”方意诚问，“还有，他当初娶你的目的！”
“……”
“你觉得，他真的那么值得你信任？”方意诚不死心。
他不明白。
自己和莫希月那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在她心里，他永远都只能是哥哥的角色呢？
他，配不上她吗？
“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莫希月很坚定的出声，“意诚，有件事，我原本不想问你。但是，我想，或许我该问问。”
听着莫希月严肃的口吻，方意诚难免有些慌乱。
“什么事？”他压低了音量。
“上次齐夜和白叔去救我外婆的事，中途是因为白叔受伤，齐夜才回到医院的事情，你知道吗？”莫希月问，“你跟我说，齐夜是去找初曼的，还说我爸发现了你派去跟踪的保镖，包括后面带我去的那间酒店，说是我外婆之前住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她再继续出声：“这一切，全部都是针对我和齐夜设置的陷阱，而那个布置陷阱的人，或者说，那个参与布置陷阱的人，有没有你？”
虽然齐夜很笃定地让她别太信任方意诚，她却始终说方意诚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可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她也知道，方意诚不可能完全那么无辜。
她只是不敢问。
不愿意问。
她害怕得到某些她不愿意承受的结果。
或许，方意诚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但在她看来，他做的那一切，就是背叛。
听着莫希月的问话，方意诚的心重重一颤，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粗杂。
当莫希月问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已经不那么信任他了。
他能如何？
原本，他就是参与的主谋之一。
如果她知道真相，肯定不会原谅他吧！
他……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小希。”方意诚沉声，“你会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你并不信任我，那我的回答，还有意义吗？”
听言，莫希月呼吸一窒。
她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般，很难受。
她和方意诚之间，原本是无间的信任。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就算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会信吗？”方意诚问。
莫希月哑然，喉间像是卡了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会信吗？
而她，又该信吗？
等不到莫希月的回答，方意诚的胸膛是更深的抑郁堆积。
“我会去调查这件事。”他将声音咬出来，“调查到结果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意诚。”莫希月叹息了声，“算了，这件事，我没想追究。”
“可我得还自己清白！”方意诚固执地提高音量，“我连自己跟莫盛芸合作的事情都告诉你，我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
“……”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方意诚保证道，“哪怕是莫盛芸利用了我，也算我对不起你！”
“意诚，我……”
“就这样吧。”方意诚坚持，“等我先去了解事情的经过，全部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话音落下，还不等莫希月说话，他就挂断电话。
他担心自己在说下去，会穿帮。
在她面前说谎的滋味，一点儿都不好受。
他甚至想要告诉她，是因为他迫切想要她在他身边，所以，可能他以后做的事情会越来越离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曾经，他可以坦坦荡荡地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他绝对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而如今，连他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莫希月郁闷到了极点。
她就知道，自己不该问方意诚。
这下倒好！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她紧盯着手机，愁眉苦脸的，很难受。
就在这时，只听见齐夜的声音响起：“方意诚又来电话了？”
“没有！”莫希月下意识撒谎。
感觉到那迎面而来的冷气流，她犹豫了会儿，小声应道：“是。”
齐夜迈动脚步，走到莫希月身前，再冷道：“就不可以不接吗？”
“也没必要……那么绝情吧？”莫希月低眸，语调里，溢着浓郁的不安，“更何况，不是也没有证据证明……意诚和那些事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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