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莫希月很努力的笑了笑，可是，却根本就憋不出一抹笑弧，“一定是假的啊！白叔在执行任务呢！等执行完任务他就回来了！我们去医院吧！我觉得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刚才我太害怕，也吓着孩子了，我要去让医生给我看看。等白叔回来，如果知道我把孩子照顾地好好的，他也会开心的。”
边说着，她边准备向门外走，眼里却是满满地不确定的光，很混乱，很害怕，很不安，很愧疚，很担忧。
将莫希月此刻的情绪全部都看在眼里，齐夜的眼眶也湿热了，将莫希月拥入怀中，沉痛道：“月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让白叔好好活着，安享晚年，我还很自私的骗了你，没有让你见他最后一面。月儿……”
听着齐夜的话，莫希月不相信地摇头，感觉浑身的每个细胞都碎裂了。
好疼。
“不会的。”她轻轻喃喃，“不可能！你骗我的！骗我的！”
齐夜抱着莫希月，紧紧地，松不开手。
他也很希望自己是在骗她，很喜欢白叔没事。
但是，在事实面前，他却无能为力。
“月儿……”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莫希月哭着质问，“如果要瞒，那就瞒一辈子啊！为什么要骗我？白叔……呜呜呜——白叔——”
齐夜抱着情绪已经崩溃的莫希月，想要安慰，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此刻，所有的消极情绪都将他包围，在斥责他的没用。
为什么连他身边的人，他都保护不好呢？
莫希月失声痛哭，她连骗自己都做不到了。
白叔死了？
她的脑海中有无数个疑问号。
她不明白，白叔为什么会死呢？
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悲痛，因为，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也因为，她的痛，只会引发齐夜更痛。
但是，她忍不住。
“为什么？”她将齐夜推开，“白叔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有人要杀他？”
“我会帮他报仇的。”齐夜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月儿，你先别激动，这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好吗？”
“什么都是交给你处理！”她愤怒地大吼，打开他想来触碰她的手，“什么你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就连白叔死这么大的事情你都瞒着我！他对我那么好，可是，你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他！你是想让我后悔一辈子吗？”
“月儿……”
“你那所谓的对我好，我真的……不需要。”她将声音一个一个的咬出来，“别这么对我！我不想像个傻子！我也不是个傻子！”
“……”
“告诉我！”她声嘶揭底，“白叔为什么会死？”
“是童唯杀的他。”齐夜无奈说出实情，“具体原因……我……还在调查。”
童唯？
莫希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上齐夜的眼睛，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再小声发问：“是……是死于，枪……枪……枪杀？”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
浓烈的寒意早就已经将她的整个身子都包裹，冻得她连呼吸都痛，却还坚持要听那个答案。
只见齐夜的黑眸一敛，看着莫希月的视线里满是震惊，诧异地发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听言，莫希月的浑身一软，再也没有力气，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没有动。
“月儿！”齐夜疾声，“怎么了？很难受吗？我送你去医院！”
边说着，齐夜就边准备将莫希月抱起来。
莫希月哭着摇头，整个人就好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魂魄，傻呆呆的，眼泪却像是放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她忽然想起，童唯那天给她打电话，然后，她听见了一声枪响。
那一声枪响，说不定，就是对着白叔，要了白叔的命的？
为什么？
童唯要杀白叔，还故意给她打电话，让她听见枪响吗？
童唯的目的，是想让她痛苦一辈子吗？
虽然她没有证据，只是靠猜测，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月儿！”
齐夜还在着急地呼唤，可是，莫希月却只知道哭。
她紧紧地抓着齐夜的胳膊，再哭着说：“童唯之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在电话，跟我说了些话之后，就开了一枪。肯定是那一枪要了白叔的命！肯定是！”
“别瞎想！”齐夜急了，“月儿，不会的，那只是凑巧，你别想多了。”
“肯定是的！”莫希月哭道，“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在电话里开枪？他就是故意让我听到的，然后，等我知道白叔的死讯之后，就会一直想起那声枪响！”
齐夜抱着莫希月，只能安慰她，告诉她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样。
但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说说服莫希月了。
他了解到的目前的童唯，根本就是那样一个只会伤人心的人哪！
“童唯！”莫希月的语调里溢着浓郁的愤怒，“找到他，杀了他！呜呜呜——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害死白叔？”
“我们会替白叔报仇的。”齐夜很肯定的出声，“月儿，振作起来，如果白叔知道，他不会希望我们因为他的事情，伤心成这样。”
“你每晚在书房里待着，就是伤心白叔的事吗？”莫希月问，“你早该告诉我。”
“我太了解你了。”齐夜沉沉地叹息了声，“如果知道白叔死的事情，你肯定会很崩溃。”
“我迟早会知道的。”莫希月红着眼眶，“可现在，我却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看见。”
“我们会永远都记得他。”齐夜握住莫希月的双手，“月儿，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我想……去给白叔好好上柱香。”莫希月哽咽着，“跟他说句对不起。”
“好。”齐夜应声，“我先送你去医院，月儿，你现在身子骨原本就不好，情绪一激动，很容易让你和孩子出事。”
“我没事。”莫希月吸了吸鼻子，“白叔对我那么好，他生前的时候，我没为他做过什么，他死后……”
她别过眼，犹豫了会儿，再轻问：“白叔的死，方意诚……有参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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