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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朕心爱的胖皇后 > 第八十八章:心上人
 
  凌晨时分,宴之婳就发现君昭发汗了,发汗是好事,风寒只要发汗了,就会慢慢的好起来了,人也不会继续烧着了。

  她朝喜鹊那边招了招手,喜鹊就无声的走了过去,宴之婳小声道:“你去拿个帕子过来。”

  君昭身上起了汗,他睡得并不安稳,但即便如此,也还是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叫宴之婳没办法抽身。

  喜鹊听命拿了干净的帕子过来给宴之婳,宴之婳就动作轻柔的替君昭把方便擦拭的地方的汗擦了一便。

  不多时君昭就又冒汗了,宴之婳就继续给他擦。

  如此折腾到天亮,君昭这才稍稍平静一些,宴之婳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烫了。

  乐珍和白梵一早就过来看望君昭,但听到门外的大力说宴之婳和君昭这会儿刚才歇下,就回去了。

  白梵在离开之前,叮嘱大力盯着一些,君昭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妥,立即就去请他。原本他是想要进去替君昭把脉的,但宴之婳跟君昭共寝,他自然就不便进去了。

  宴之婳是在确定君昭好转之后,这才累的熬不住睡过去了的。她这一睡,就睡到了午间的时候,大力来喊她起床吃些东西,顺便要给君昭喂药。

  君昭现在虽然烧得没有昨夜那般厉害,但现在温度还没有彻底降下来。宴之婳见君昭还没有醒来,哪里顾得上吃饭什么的,立即让大力去请白梵过来看看。

  以前宴之棠染了风寒,发过汗睡一觉第二天基本就好了,可君昭还是处于昏睡状态。

  大力立即就撒丫子去找人,她跑的快,白梵他们又是住在对面,是以很快就过来了。宴之婳也裹严实了自己从床上起来,站到了床边担忧的看着君昭,见到白梵着急的道:“白公子,我夫君为何还没有醒来?”

  白梵带着安抚之意道:“秦夫人不必担忧,容我先替秦公子瞧瞧。”他们都不是热络的人,虽然已经在一起朝夕相对一个月了,但双方都还是客气而生疏。

  白梵到床边替君昭把了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同宴之婳道:“秦夫人不必过于担忧,秦公子眼下已经在好转了。只是因为秦公子身体底子不好,在加上这些日子我替他诊治,以至于他的身体同正常人的状态有许多不同之处。”

  “我方才看过了,秦夫人只需按时、按量的给秦公子喂药,三日左右的样子,秦公子就能脱离眼下的状态,风寒就会大好。”

  “有劳白公子了,我会跟夫君好生喂药的。”白梵这般说了,宴之婳才逐渐安心。

  白梵又安抚了宴之婳几句,方才离开。

  宴之婳刚刚觉得君昭不妥,是以立即就让大力去请白梵了,还没有跟君昭喂药。白梵走了她就赶忙同小苏公公道:“小苏子,你去把夫君的药端过来,然后让喜鹊个夫君熬一个软糯一点的粥、放点青菜和肉末,青菜和肉末弄碎一些。”

  小苏公公领命退了出去。

  药是已经熬好了,方才大力来喊宴之婳起床的时候,怕药冷了,就放下外面的炉子上温着的,只消直接把药端进来就好了。

  小苏公公把药端进来之后,宴之婳让大力捧着药碗,同昨夜那般给君昭一勺一勺的仔细喂药。

  小苏公公则去厨房同喜鹊说了宴之婳的吩咐,喜鹊立即就拿了炉子、淘了米,剁了青菜和肉末放道炉子上仔细熬着,然后又忙碌的去炒菜。

  因为到明月谷的人里头,只有喜鹊的厨艺好一些,所以所有人的一日三餐都是喜鹊在做,人虽然不多,但一顿不能落下。

  常青和常乐都是会帮着做事的人,喜鹊基本上只是负责掌勺,倒也不至于累过头。

  宴之婳这边把药给君昭喂得差不多的时候,粥也熬好了,喜鹊就让常青把粥先送了过来,宴之婳又小勺小勺的给君昭喂粥。

  这喂粥就需要更加仔细小心,且每一勺的份量要更加的少,若不然会从君昭的口中溢出来。

  等宴之婳给君昭喂过小半碗粥,她自己竟然累出了一身的汗。

  喜鹊在宴之婳给君昭喂粥的时候就端着宴之婳的饭菜到屋内了,她让大力和小苏公公先去吃饭,她自己在一旁伺候着。

  见宴之婳累成这样,心疼极了。

  “小姐,你先用一些饭菜吧。”她一心疼,就忍不住喊回了宴之婳还在闺中的时候对她的称呼。

  宴之婳把君昭扶着,让他躺好,在替他把被子盖了个严实,她才去用膳,只是胃口并不多好,吃了几口就让喜鹊把饭菜撤下去。

  喜鹊担忧的劝道:“小姐,奴婢知道您难过,知道您担心,可您还是多吃一些吧,若是您的身子拖垮了,谁来照顾公子啊!”

  宴之婳心里头闷闷的,虽然白梵说了君昭三日左右的样子会醒来,但没有见到君昭醒来,她就还是害怕,还是心神不宁,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她知道喜鹊说得有道理,但根本就食不下咽,方才她都是努力的强迫着自己在吃东西了。

  她摇了摇头,冲喜鹊摆了摆手道:“不要多说了,把这些都撤下去吧!”

  喜鹊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欲言又止的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

  而宴之婳说完之后,又回到了床边,守着君昭,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如同一个雕塑一般。

  君昭就这么昏睡着,到了第三日的下午才悠悠然的醒了过来,一直守在床边的宴之婳在见到君昭睁开眼的时候,那些憋着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她又哭又笑的道:“夫君,你终于醒来了。呜呜呜……”

  君昭见她哭,心疼极了。

  吃力的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抬手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虚弱的笑着道:“乖~~,不哭,我这不是醒来了吗,没事了。”他虽然被烧迷糊了,也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知道自己似乎是跟之前的风寒有些不一样的。

  宴之婳大大的笑着,点了点头,眼泪却总是忍不住跑出来,君昭醒来了,好转了,她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她想哭得不得了,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君昭疼惜坏了。

  君昭很想起身把人拥入怀里,奈何浑身无力。

  这些日子,他全靠宴之婳每天给他喂一些流食吊着,他身体底子不好,一生病,就越发的不行了。

  宴之婳见君昭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他想要干什么,就自己主动的趴到了君昭的胸口靠着。

  君昭便用手臂环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愧疚的道:“对不起,让夫人担忧了。”

  宴之婳闷声道:“不怪夫君,要怪就怪那些坏人。”

  君昭这个时候,自然是哄着宴之婳的:“嗯,都怪那些坏人,等抓到他们,为夫就让常安他们把人带过来来给夫人撒气。谁让他们欺负我,让夫人担忧和不开心了。”

  宴之婳听着前面的话还行,怎么听到后面就觉得这话里头的意思有些不对了。但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好像被君昭给占了便宜。

  不过,他好了就好,让他占占便宜也没什么。

  是以宴之婳大力的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君昭就无声的笑了。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不爽利,待宴之婳的心情平复了之后方才道:“夫人,我想沐浴。”

  宴之婳知道他极为爱干净的,就立即从君昭胸口离开,站起身去吩咐小苏公公给君昭备水。

  吩咐完了过后,在侧过身来同君昭道:“夫君,你稍等一下,小苏公公去准备了。”

  君昭含笑看着她,微微点头。

  但他的目光却倏然凝结,原本脸上的笑意也尽数退去,他一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喜鹊冷声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夫人的,为何夫人瘦了?”

  方才他刚醒来的时候,一时间眼前还有些朦胧,又因为见到宴之婳哭了,第一反应就是要哄她开心,不叫她难受,倒是没有注意到旁的。

  宴之婳立即道:“夫君,不怪喜鹊他们,是我自己没有胃口的。”

  君昭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她为什么没有胃口,还不是因为担心他,所以罪魁祸首是他。

  他明明是想要让她不受一丝伤害,不吃一点苦头,整日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还是他太过无能。

  宴之婳看着君昭的样子,心疼极了。

  她握住君昭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跟的轻轻的从被子上掰开,然后把他的手握在手里,轻声道:“夫君,你不必自责,你生病了我担忧你这有什么好自责的,你不要生自己的气好不好。看你生气,我难过。”

  君昭还是闭着眼睛。

  宴之婳故作轻松的道:“夫君,咱们离开京都之前,童嬷嬷不是还说让我减肥么,如今我瘦了,回去让童嬷嬷瞧见她一定会夸我的。而且瘦了之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看了几分呢,以后旁人就不会笑话我胖,笑话我不好看了。”

  君昭睁开眼认真的看着宴之婳道:“你不必减肥,不必听童嬷嬷的。你也没有不好看,你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那些笑话你的人是谁,你告诉我,我替你责罚她们。”

  宴之婳见君昭满眼的认真、真诚,眼中的情意浓的化不开,便灿烂的笑着道:“我都听夫君的,夫君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这句话,宴之婳上辈子也同君昭说过,但那个时候的君昭只觉得宴之婳是在敷衍他,是被动的在承受着,如果给她机会,如果他不是太子,不是一国之君,宴之婳一定会离开他,他就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嘲讽她。

  可这辈子,心境变了,在听宴之婳这般说,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他的心上人,如今,他也应该是她的心上人了吧!

  二人彼此的目光胶着在一起,宴之婳突然俯身,亲了亲君昭的苍白的嘴唇,轻声道:“夫君,婳儿好喜欢你,所以你要好好的,好吗?”

  宴之婳最开始跟君昭成亲的时候,她发现君昭是爱重她的,但那种爱重是她自己从许多细节处感受到的,那个时候她只当他是好人,无论是谁嫁给他他都会善待。那一份爱重,是给太子妃这个人的,而不是给她宴之婳这个人。

  可这一路下来,她便是眼盲心瞎,也能感觉得出来,他对自己是不同的。

  他是极为在乎她的。

  她发现他有的时候会偷看自己,他偷看自己的时候目光毫不遮掩,那里面是浓浓的占有欲和爱意。

  尤其是他病糊涂的时候,他对她的依恋,偶尔喊出口的“婳儿”二字。

  让宴之婳清楚的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而她,似乎在不经意间,在她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占据了心。

  虽然他并不是看上去那般温和,虽然他很敏感,偶尔还有些脆弱,可她还是喜欢上了他。

  君昭昏昏沉沉的时候,她那种无助和惶恐,让她觉得如果君昭再也睁不开眼睛,她的世界都会崩塌。

  宴之婳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在屋内伺候的喜鹊都听不清楚,但君昭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听清楚了。她说的每一个之都仿佛落在了他的心头,让他被一股巨大的喜鹊笼罩着,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懵,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病糊涂出现了幻听。

  他声音微微颤抖的问:“夫人,你刚刚说了什么?”

  宴之婳就捧着他的脸,正对着他的目光,清晰的道:“婳儿喜欢夫君,所以夫君要好好的,要好好的陪着婳儿,不许比婳儿先离开这个世界。”

  君昭的视线瞬间模糊,但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他不要让泪水遮挡他看她,他抬手,拿瘦长的手指轻轻的描摹着宴之婳的眉眼,仿若对神灵起誓一般的道:“夫君也喜欢婳儿,好喜欢、好喜欢,我会好好的陪着婳儿,努力的活着,不比婳儿先离开这个世界。”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先离开世界的那个,才是幸福的。

  他深刻的明白着。

  就好像,那个时候他看到宴之婳惨死,他除了痛苦悔恨,就只有痛苦和悔恨了,就连即将到来的死亡,都不能让他的内心掀起半分波澜。

  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就那样抱着她,跟她一并死在大火里,血肉相融,骨灰相缠是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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