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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金兰殊宋风时 > 第四十七章
 
然而,走进了洗手间的不是别人,却是那个嘉虞。

嘉虞也是来堵金兰殊的。

只是他比较有种,没有躲进隔间里,还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仪容,务求用最佳的面貌呈现在金兰殊的面前。

因为嘉虞一直专注地看着镜子,因此,当金兰殊进来的时候,他也通过清亮的镜子看到了这个他期待已久的身影了。

嘉虞立即转过身来,笑道:“嘿,金总,那么巧?”

金兰殊没想到嘉虞竟然在这儿,只冷然说:“真巧。”

嘉虞却说:“其实,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想再见你……可是我又进不了公司,只能百般打听你的行程……”

金兰殊道:“你说得我都想报警了。”说完,金兰殊便别过身。嘉虞却又追上前,拦住了金兰殊。

嘉虞只讲道:“我知道你没兴趣听我说这些。但我知道你也是商人,一定是‘利益至上’的。难道和你利益相关的事情你也不想听吗?”

“哦?”金兰殊果然是有些兴趣,“难道是和最近那个姓周的亚太区总裁有关?”

“是的,他叫周翊翊。”嘉虞微微一笑,像是很有把握一样,“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吧?”

金兰殊确实有点乐意听嘉虞说下去了:“他是什么来头?”

嘉虞道:“周翊翊也是夔龙老总的私生子,刚认回来不久的,你还不懂吗?跟之前夺走吕氏给太子爷玩一样,现在老爸想拿走宝梵琉给周翊翊练手!老爸永远信不过外人,你要是不肯做我们自家人,他是不会真的将大权给你的!”

金兰殊微微一怔,只说:“那谢谢你的情报。”

嘉虞柔然一笑,说:“我真的爱你,愿意当你的挡箭牌,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赶走周翊翊!”

金兰殊仿佛也有些头痛:“比起赶走周翊翊,我比较想知道怎么赶走你。”

嘉虞语气变得急切:“周翊翊可比我不一样!他没有教养,可是个混帐东西!爬着进我家的门呢……”

金兰殊冷笑:“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嘉虞也笑了:“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

“那你现在最该知道的,”金兰殊抬了抬下巴,“是看看谁站在你背后。”

嘉虞一怔,转过身看,却见门边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凤眼鹤颈,天生着剪刀裁出来一样的黑青色的鬓角,正是周翊翊本人呢!

原来,周翊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洗手间外来了,见嘉虞和金兰殊在说自己是非,便笑着倚门听讲。

嘉虞先是有些吃惊,尔后又想:周翊翊也是金兰殊的敌人呀!我现在和金兰殊一起,怕他做什么?还能趁机和金兰殊“同仇敌忾”呢!

因此,嘉虞指着周翊翊,道:“你个……”

周翊翊截口说:“你是嘉虞,对吗?”

“嗯,是的。”

“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周翊翊说,“我也不允许你再骚扰金总。”

“你说什么?”嘉虞气得发抖,“你以为自己是谁?大家都是老爸的儿子,算起来,你还没认祖归宗呢!就这么神气!我就是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你怎么样?杀了我?”

周翊翊却又淡淡说:“你妈挪用赡养费去做的那点生意,谁不知道?你再多说一句,我让她吃20年牢饭,管饱。”

嘉虞闻言脸色发青,一言不发,半晌就顶不住了,只狼狈离去。

周翊翊朝金兰殊一笑:“遇到这种苍蝇,不一巴掌恨恨拍扁,是不会得到清静的。”

金兰殊冷然说:“不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

周翊翊说:“不,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金兰殊也笑了:“你们夔龙家的好有趣,一个个都来洗手间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公厕门口卖纸的。”

周翊翊与他一笑:“我知道金总做人讲话都很直接,那我也不拐弯了,这话我直接说。我的offer和嘉虞是一样的。我和你结婚,掌控夔龙。”

在隔间里的宋风时听见这句话,心中一惊:他……他是来找金兰殊求婚的?

却听得金兰殊断然说:“我是不会答应的。”

周翊翊笑了:“我知道金总心气高,自以为可以凭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但事实是什么呢?现在这个行业已经是垄断的了,你单打独斗是没有出路的。”

“你不必揣测我的想法。”金兰殊说,“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计划。”

周翊翊却说:“你真以为可以凭自己实力成为大赢家吗?你今天得到这样的财富和地位,靠的不过是夔龙集团的实力!要不是舒默克死命捧你上位,让老爸肯给你机会,你和那些普通的打工仔有什么两样?”

金兰殊说:“要不是我,吕氏和宝梵琉和外面那些死掉的老品牌有什么两样?”

“哈哈,真是自傲。”周翊翊不以为意,“你以为自己很特别?是吗?但是,你想想,以刘易斯那样出身那样才干的人,要做品牌,还是得背靠艾玛寺这棵大树。现在全球奢侈品都是血海一片了。你以为凭自己的匹夫之勇就能横行无忌?只怕等到老爹没有耐心哄着你的时候,你就气数将尽了。”

金兰殊听到“刘易斯”三个字就不痛快,只说:“刘易斯也配和我比?”

周翊翊不置可否,只说:“我们两个一起合作,才能突破重围。你放心,虽然是结婚,但也是钱包上的结婚,你那根鸡巴往哪儿去,我是不会管的。你也别管我的就是。”

金兰殊侧目,说:“你知道现在我的鸡巴想去哪儿么?”

周翊翊微微一怔:“往哪儿去?”

金兰殊说:“你们来洗手间是堵人的,那你觉得我来洗手间是要干什么?我的鸡巴是要干什么来的?”

周翊翊明白过来,一笑:“太失礼了,请自便。”

金兰殊转身进了一个空的隔间。

宋风时则蹲在了自己的隔间里,恍恍惚惚的。等他回过神来,洗手间里除了他之外,已是空无一人了。

金兰殊这些天确实是很忙的,也不单止是因为周翊翊这个“空降总裁”的事情。但他忙的什么,也无人知晓,行程神秘,甚至连欧文都不大清楚。欧文又想:“最近金总对谁都冷冷的,也不问宋风时的事了,难道金总在外头有新人了?”

于是,欧文趁着从策划小组拿了文件回来,汇报的时候便顺带提一嘴:“我刚刚去了策划小组,好像见那个宋风时没有上班呢。”

金兰殊正在签文件,原本还笔下如游龙走蛇般流畅的笔锋便顿了半秒,然而也很快继续。

金兰殊憋着,不问。

我才不在乎那个渣男宋风时!

欧文见金兰殊不说话,便也不言语了,只道:“那我先出去了。”

“嗯。”金兰殊点点头。

欧文见金兰殊一脸冷漠的,最近又行踪不定,说不定真的有新人了。

“唉,原来金总也是这么花心的。”欧文还暗暗说道。

金兰殊签着文件,心乱如麻,字也写错了,怒而摔笔。

他满心烦闷的,憋了半分钟,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公司的内勤系统,查找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今天宋风时的请假申请,发现类别是“事假”。

“事假啊,那就不是生病了?只请半天,应该也不是大事吧。”金兰殊沉吟半晌,又生气地摔鼠标,“我管他什么事呢!”

宋风时那边确实不是大事,是宋媚钗要搬家,宋风时去搭把手。宋媚钗精神状态倒是不太好,蓬头垢面的,眼睛还肿肿的,像是哭过一般。宋风时关心地问她:“你是身体不好吗?”

宋媚钗听不得别人这么问,这么一问,宋媚钗又开始掉眼泪,一边抹泪,她一边说:“没什么。我搬家了,也跳槽了,算是换个新环境,过几天就好了。”

宋风时闻言,便关切地说:“这听起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糟心事呀?劳动你又搬家又换工作的?”

“唉……”宋媚钗是外地人,一个女孩子在大城市打拼,也无人告诉,便将苦闷与宋风时倾诉,“这话我都不敢跟朋友说,但我看大风哥你是好人,我才跟你讲。我之前与主编恋爱了。”

“啊?”宋风时一惊,“真的?”

“嗯,但又分手了。因为他说,要是我和他在一起的事说出去,对我影响不好,才叫保密的。”宋媚钗啐了一口,“我呸他!这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又不是地下偷情,怎么影响不好?偷偷摸摸的,被瞧见了,那才不好呢!”

宋风时听了这话,竟忽然有些惭愧。

宋媚钗又说:“说什么,只要别人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大家都会说我的专访、稿子发表等等的成就,都是因为搭上了主编才得到的。这样会抹杀掉我的努力。我可去他娘的王八羔子吧!大家没眼睛看的吗?我的稿子那么好!是他的手抓着我的笔写的?我发公众号上的文章10万加,是他给我刷的流量?这么蹩脚的借口,一听就是渣男,煞笔玩意儿。”

宋风时想起自己跟金兰殊说的话,只觉得宋媚钗这几句“渣男”“煞笔玩意儿”都是在骂自己。

“你……你可真想得开。”宋风时摸摸鼻子,“那、那可是……那总有闲人会说这样的话吧。”

“会说那种话的也是煞笔玩意儿。”宋媚钗气不过,又说,“但凡是男人说不想公开,那肯定就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没有例外!”

宋风时的心哇凉哇凉的:“也、也不一定吧……”

“大风哥,”宋媚钗狐疑地盯着宋风时,“你不会想替渣男说话吧?”

“不,”宋风时赶紧摇头,“只是,可能还是有例外的吧,也别说得那么铁齿。”

“是的,可能有,八万个里面有一个例外哦,那个例外呢,就算不是渣男,也是个孬种!那也还是煞笔玩意儿。”

宋风时只觉得一枝箭射中了自己的心。

宋风时的心疼了半天,又醒了点:宋媚钗是和主编谈恋爱呢,那公开也算可以了。但我呢?我和金兰殊算什么?公开什么?公开的炮友吗?时尚圈再开放,我也是个体面的人呀!

这宋风时还是忐忐忑忑,犹犹豫豫的。

他在宋媚钗的新家搬好东西了,二人便开了两瓶酒,对着吹。宋风时多饮了两杯,便露出惆怅,口风也松了。宋媚钗也是个脑子灵泛的,见宋风时这个形容,便问他:“大风哥啊,你也有感情烦恼吧?”

宋风时也是带着酒气的,点头了:“我也是……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对象。他条件比我好很多,我也是怕影响不好,便藏藏掖掖的。他便生气了,正和我冷战呢。”

宋媚钗一听,便捂着嘴说:“天啊。怪不得我刚刚骂渣男的时候,你脸色那么怪呢!我可是啐唾沫星子啐到你脸上了?真是对不住。”

“不、不,”宋风时摇头,“确实是我没处理好。”

“那也是,”宋媚钗点头,“那个女孩子肯定跟我一样,伤心死了。”

宋风时噎住了。

“怎么?”宋媚钗问,“你觉得女孩子不伤心么?我呀,当面也是对着主编凶巴巴的,咖啡都泼他脸上了。但也是‘虚张声势’罢了,回来还是哭得眼睛都肿了,还请假不敢上班,怕别人看出来。”

宋风时倒不觉得金兰殊会回去哭到眼肿。

“嗯……那个‘女孩子’呢,”宋风时又将真事隐去,只半遮半掩地说,“她是很生气,也不理我了。但我这样也是有情由的。”

“什么情由呀?”宋媚钗一脸不屑的,“不是我说你呀,大风哥,你这样也太没有担当了!”

“不,你听我说完。”宋风时连忙辩护,“我和他没有正式交往,就是……就是比较亲密。”

宋媚钗一惊:“你他妈搞了人家又不谈恋爱呀?”

“不、不……”宋风时真的越说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人,“我、我好像真的好渣啊。”

宋媚钗也有些生气:“对啊,我真的好想啐你一脸唾沫星子啊。”

宋风时和宋媚钗又多喝几杯,抱着哭了。宋媚钗哭道:“其实我还爱着他!”宋风时也哭了:“我也是啊!”宋媚钗也喝得够了,顾不得什么礼貌的, 奋力摇着宋风时:“那你快去找她啊!她一定在等着你的!”

宋风时也是“酒壮怂人胆”:“去!怎么不去!我现在就去!”

于是乎,宋风时便迷迷糊糊的招了计程车,一路去了酒店。他来这儿多回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金兰殊的房间,他取出房卡,熟练地将门开了,他正大喊:“金兰殊!你给我出来!”

却是空荡荡的,无人回应。

宋风时一怔,将门关上,见卧室里空无一人。

正所谓“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宋风时人就是怂的,那点子被黄粱灌出来的勇气,也就衰竭了。他鬼祟打量一番室内,见室内无人,又看了墙上钟表,便犯嘀咕了:“这么晚,还不在呢?莫不是鬼混去了?”

“不、不、不,一定是公事忙。”宋风时又自己给自己壮胆,却不想,他目光落在了床畔的垃圾桶里。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要死了。

他像是个流浪汉一样扒着垃圾桶,像是验尸一样地检验这个东西——可就算他醉眼昏花,也不能蒙蔽自己呀——放在这儿的,分明是用过了的安全套啊!

宋风时被酒灌热了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他……他和别人在这儿……用了安全套……

然而,宋风时不知道的是,安全套是用了,但却没有别人。

谁曾想,金兰殊是一个***都要戴套的精致男人。

作者有话说:嘉虞戏份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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