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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欧阳嘉杨可 > 第110章
 
杨可把自己的店门打开,把四个人一一让进来,又张罗着去后面冰箱拿了几瓶矿泉水:“大家随便坐,别客气,招呼不周,我这里小本生意,跟对面不能比呀。”

阿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情绪,当仁不让地坐进了‘恭王府’圈椅,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就跟保镖一样,何老板却不敢和他并排,转到另一面拉了条长凳,斜坐了一边,跟阿赞说了几句,就翻译给杨可:“阿赞说,此地有一股邪气,如果放任不管,必定有大祸患。”

杨可紧张地说:“那大师有说什么解救的办法没有?”

何老板跟阿赞嘀嘀咕咕又说了一会儿,自己脸上也有点迷茫的疑惑:“最早是前不久,我们店里来了一个顾客,买走了几块最贵的佛牌,其中有阿赞亲手制作加持的两块,但是她很快就回来,说没有用,差点把我们的店都砸了。”

“没错没错!那天我也在呢,我看热闹来着!”杨可激动地说完了才觉得有所不妥,看何老板微带谴责地看着他,干笑道,“那个姑娘战斗力特别强,一般人HOLD不住。”

“本来佛牌也不是必有灵验的,和很多现实因素都有关系,她大闹了一场,嚷着要退货,影响我们做生意,我们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于是就把佛牌拿了回来,但卖出去的佛牌既然已经受了供奉,就是认主了,不能卖给下一个顾客,必须送回泰国去净灵,于是我们就又去麻烦阿赞。”

他向阿赞谦恭地点头致意,阿赞却没任何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欠奉,乌黑的眼仁盯着地面,面无表情地坐着。

何老板继续说:“结果阿赞拿到了佛牌,发现里面的灵不是失去效用,而是被被一股奇特的神秘力量破坏了,直接变成了废牌,这是很不得了的事,阿赞就决定亲自过来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可失声道:“那尤甜甜……就是那个胖姑娘身边,是不是就有这种力量!?”

“只能说,很有可能。”

“但是这说不通啊!”杨可想起尤甜甜一贯的做派,穿衣打扮言行举止,加上尤立桐的派头,激动地说,“她家可有钱了!锦衣玉食,花几万块买块破石头眼都不眨,吃个早餐几千块,如果周围有邪术的话,不是应该走霉运吗?”

何老板连连摇头:“不然不然,很多邪术都是能让人走捷径,不劳而获的,所以阴牌才会更加流行,利用邪术发财才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

“哈?”

“呃……”何老板飞快地找补说,“当然,此举不可取!要么是提前透支这辈子的福分,等到控制不住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而且是永远也不会再顺利的一生,要么就必须不停地满足阴灵提出的要求,或者利用邪术把属于自己的霉运转嫁到其他人身上,所谓‘夺运’‘借运’,啊,这又是一套很高深的学问了,总之呢,大富之家,也不能就绝对说没有邪术的存在。”

杨可垂头,把事情捋了一遍,如果说,真的是尤甜甜身边有一个神秘邪术的存在,那么她买的佛牌首先被破坏了,这就说得通,其次她在蓝桑这里买了一颗蛊珠,虽然样子不同了,但是个好东西,也许对邪术是有伤害的,带回去之后,很可能惊动了她身边的神秘力量,所以出动了那个怪物,不知用什么手段,寻觅到了她得到蛊珠的初始地方,这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而蓝桑歪打正着地打电话约她出来再交易,又被那个神秘力量察觉,于是派了一个杀手假扮劫匪,砍伤了蓝桑,把那一袋子蛊珠都抢走了。

阿赞不耐烦地又说了几句,何老板连连点头,催促道:“杨老板,现在该你说给我们听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杨可想了想,还是本能地隐瞒了欧阳嘉手上的寄生花,直接把所有的锅都甩到了蓝桑头上,反正小姑娘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也不能跳起来指责她。

于是,蓝桑怎么卖的蛊珠,尤甜甜怎么拿走了,晚上他和老婆两个人正在店里卿卿我我,怎么就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他们开门准备回家的时候,怎么就迎头遇上了一个怪物。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阿赞轻轻地咦了一声,跟何老板说了几句。

“阿赞说,这个怪物叫做木降婴,小蓝姑娘说的没错,就是那么炼制的,和泰国的小鬼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木质温柔坚韧,可以很好地缓解小鬼的怨气,血腥冤孽也可以通过母树的根系转移到大地上,就不容易对本主形成反噬,这是降头术的范畴,因为炼制麻烦,耗损也大,往往一百个婴儿也练不成一个木降婴,现在是法治社会,活婴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已经渐渐失传了。”

杨可悻悻地说:“在东南亚失传了,怎么会到中国来呢?”

“四海一家地球村嘛。”何老板顺口说道,然后咳了一声,“请继续。”

杨可加油添醋地把蓝桑的突然出现描述了一番,在听到蓝桑用火点直接把木降婴烧成一堆灰之后,阿赞又简单地说了两句。

“他说,这个处理方法是正确的,木降婴刀枪不入水火不惧,唯独怕和人灵性相连的本命蛊火,但是,小蓝姑娘经验太浅了,她不知道木降婴被彻底摧毁之后,当初封树心的时候,留在婴儿体内的属于降头师特有的一片印记,就会返回到主人身边。”

“还有这事!?”杨可吃惊地瞪大眼睛。

“对啊,可惜当时阿赞不在,不然顺着这个印记就能找到本主是谁了。”何老板惋惜地说。

阿赞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又一指杨可,何老板翻译道:“但是你身上的味道,和木降婴的不是一类,是一股花香,阿赞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总之是邪恶的东西。”

“花……花?”杨可紧张得有点结巴,心想,不会是小花被发现了吧?

阿赞很肯定地点头,何老板说:“所以想问问你,今天接触过什么奇怪的花没有?”

“那是肯定的,锦城绿化搞得挺好,我去的那个咖啡厅,自己就带了一个玫瑰花园。”杨可含糊地说,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遭受袭击的时候,那股突然出现,铺天盖地笼罩过来,极具杀伤力的甜香味,难道是指这个?

他不禁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什么味道都有,雨水汗水的味道,肉包子的味道,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唯独就没有那种给他留下强烈印象的热带花香。

何老板又问了一阵子,眼看没有什么其他的了,阿赞说了一句话,就站了起来,自顾自地向外走去,杨可着急地站了起来:“哎,大师!别走啊!怎么的也给我留一两道保命的平安符,佛牌也行啊!我信这个的。”

那两个黑衣人紧紧跟随在阿赞身后,听到杨可在身后叽里呱啦地呱噪,瘦子阴沉着脸,回头生硬地挤出两个字:“闭嘴。”

“不给就不给嘛,凶什么。”杨可嘀咕道。

何老板到底商人本色,笑呵呵地说:“阿赞在泰国都很少动手的,一年只给我们店做十块,再弄几十个徒弟做的过来当二等货,他亲手加持的佛牌,一个至少十五万起,杨老板见谅啊。”

“得了,祝您财源广进吧。”杨可没好气地说。

何老板笑着说:“阿赞说,这事就交给他了,他今天夜里十二点会来到木降婴焚毁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至少有个大致方向。”

杨可眼睛一亮,热切地说:“大师今晚要做法?”

“是阿赞!”何老板纠正。

“那我可以来看看不?我想长长见识!”杨可跃跃欲试地说,“我还没见过阿赞做法呢。”

何老板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杨老板,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昨夜照你说的,好好的突然有怪物出现袭击你,你不该报警吗?就算你没有证据,怕警察不会相信,这么性命攸关的事,你好像今天还活蹦乱跳不在乎一样。”

“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就是贼大胆!”杨可满不在乎地说,“小蓝姑娘身上养着虫子,我也没在乎过啊,是吧?世间万物,不为人知的很多,我只想多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何老板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摇摇头,嘀咕着‘随便你’,就出门尾随阿赞而去了。

月黑风高,午夜十二点左右,在整个城市开始沉睡,古玩一条街上寂静得连个鸟都没有的时候,对着的两个店的店门同时开启,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

不,阿赞一行三人还是昂首阔步一如平常,何老板也很从容,只有杨可踮着脚尖,左顾右盼,一副心虚的模样。

阿赞带着两个随行者,站到了昨天木降婴被烧毁的地方,他闭目拢袖,手指在里面悉悉梭梭的不知道施什么神通,杨可一脸敬畏地看着。

何老板怕他胆小坏事,低声解释道:“放心吧,这位阿赞法力高深,修的是正宗佛法,邪灵勿近,处理这种小事,那是手到擒来。”

说着,阿赞衣袖突然无风自动,从手腕处向上鼓帆一样卷起,袒露出整条小臂,借着光线可以看到上面刺青的五颜六色,似乎是咒语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可总觉得中间有隐隐约约的细碎光点在闪耀游走。

阿赞睁开眼睛,简单地说了一个单词,那个瘦子跟班飞快地展开一张锦城地图,双手举在了头顶,阿赞紧握的双手猛地松开,以三指并拢,对着地面做了一个‘撮’的手势,从毫无异状好端端的青石板上,竟然硬生生拉出一道鲜红的血线!

他手指一弹,血线的一端凭空转弯,射向了地图,在触及纸张的一瞬间,就在上面像游蛇一样地蜿蜒行动了起来,最终停留在一个地方,凝聚成一个血色圆斑,一股腐臭味道迎面扑来。

何老板欣喜道:“找到了!”

杨可按捺不住好奇心,急忙探头去看,睁大眼睛看清楚之后,大吃一惊,失声叫道:“这是我老婆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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