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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灯明始见一缕尘 > 第二十三章 岑尘归来
 
  
“什么东西?”
她指了指我的手腕,说道:“夕颜。”
我捂住手腕,质问:“你要他做什么?救你的情郎?”
提到他,风掌柜有一瞬失神,冷冷道:“这个不需要穆姑娘知道,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并不想伤害姑娘,姑娘还是乖乖交出来吧。”
“不是我不想交出来,只是蔺司正用银环锁住了我的灵力,我没有办法唤出夕颜。”我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即使你拿到了,也不可能救活他,这是……”
她冷笑说道:“是什么?天道吗?你们都说这是天道,可这天道对我和他何尝眷顾我,我唯一光被夺走了,我为何不能违反他。”
我摇摇头,淡淡说道:“我想说的并不是天道不可违反,每个人都有割舍不下的东西,因为经历过黑暗,所以我们拼命想要抓住生命中的那一丝光亮,这一点你没有错。”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就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心里同样很难过。
压抑心中异样的情绪,我继续问道:“你是南氏的人?”
她微微点头,看着我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寒意。
“那你应该知道夕颜只不过是南氏嫡主残留的灵力,当年南氏家主拥有全部灵力都没能救回祭司,这点残余灵力又能成什么?”我劝诫道。
她回道:“我有自己的办法,你既然不愿给我,我也不强求,毕竟你父母和他也算故交。但我一定不会放弃。”
她渐渐消失了,我也从梦中走了出来。
醒来时,发现自己并在藏书阁,而是回到了之前的客栈。
我掀起被子下床,想去询问小二是谁将我送到客栈里来的,刚开门,便撞进了一个怀抱。
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欲拉开距离,抬头看看撞的是谁,没想到却被术法定住了。
“你是谁,干嘛定住我?”我幽怨道。
这人高我许多,在我上方低声笑道:“看看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偷懒。”
话声一出,我便知道他是谁了。
这家伙真是时时不忘整我,不过,他没事就好。
他退后几步,我总算看到那张,咳咳,勉强算好看的脸。
这些日子不见他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有些苍白,刚才靠近他时发现他呼吸有些急促。我默念口诀,解开定身咒。
“你在十方之境没事吧?”我走上前,拉过他的手,搭上他的脉搏,脉象有些虚浮。有治疗的迹象,想必是用了我给他的赤珠,可是赤珠只适合急用,之后还是要好好调理。
我收回手,嘱咐道:“我给你开个方子,等会儿去药店抓几服药,你的身体要好好调养。”
见他不说话,愣愣地看着我,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师兄?你怎么了?”
他抓住我的手,浅笑问道:“你什么会医术了?”
“我什么时候……”
我顿住了,对啊,我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可刚才我见他脸色不佳,身体好像不受控制般开始给他把脉,就像自己真的会医术一样,要开的几味药也呼之欲出。
“我这是怎么了?”我抽回手,轻轻地揉着头说,“我明明没有学过岐黄之术,怎么会这样?”
我愣在原地纠结着,头被岑尘敲了一下。
听到他说:“可能脑子坏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嘴里从来就没有好话。
“算了,最近遇到的奇怪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我边回屋边说道,“不过你的脸色确实不好,在十方之境怎么受的伤?”
岑尘关上门走进房,将桌上食盒里的食物一一摆出来。回答道:“当然是为了救你的未婚夫婿了。”
我正喝着粥,听到“未婚夫婿”四个字惊得呛了一下。
我拍着胸口,拿出手帕擦嘴,道:“咳咳咳,你说什么?未婚夫婿?”
岑尘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似假以辞色,实则笑里藏刀。说道:“我救他出来的时候,南豫也来了,他亲口说的。”
南伯伯怎么会去昆仑?还给我定了亲事!
我急切问道:“这亲事是南伯伯给我定的?”
岑尘摊摊手,一副你自己去问的表情,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还重重地摔了门。
“轻点!门坏了要赔的,我的钱还被蔺樛扣着呢。”我朝他的背影大声说道。
我心烦地挠了挠早起还未整理的散发,嘀咕着:“南伯伯怎么回给我定亲了,这件事南轩从来没跟我提过。对方还是璟行,这让我今后怎么面对他。”
我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冷静了一会,开始想着最近身边发生的事。
从前也没听南伯伯提起璟行,他也素来尊重我的想法,这次问都没问我便定了婚,到底是为何?不行,我要回一趟京都问问南轩。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到梳妆台前梳妆。
刚拿起梳子便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嫌犯,还要帮岑尘找君魅,哪里脱得了身,还是先去镜花水月在芷都的情报点联系一下南轩。
镜花水月的情报网遍布玄州,我记得在芷都的情报点应该在城北的酒楼。
然而,我顶着日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找了一个阴凉处,擦着汗说道:“南轩不说跟我说情报点一般都是各大都城有名的酒楼吗?”
城北有名的酒楼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岑尘也不见了。
“那是因为芷都不是一般的城都。”
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衣,还有他手上的玉哨。
我指着玉哨,问蔺樛道:“你,你,你是南轩安排在……”
意识到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镜花水月的事情,我赶紧噤声,把他拉到一旁的小巷,我轻声说道:“没想到执法司的司正还有这个身份。”
蔺樛面无表情,眼中似有嫌弃,说道:“我也没想到南轩经常提起的温柔可人的妹妹,竟然,是穆姑娘。”
好吧,他和岑尘一样,都是那种不怼人心里不舒服的“小人”。
我在心里默念:不生气,我还有事求他。
我换上一副笑脸讨好道:“既然是自己人,能把钱包还我,然后放我离开吗?”
蔺樛依旧冷漠地摇摇头,说道:“案子没破,现在查出更魔族的事情有关,我不能放你走。”
我就知道,看来这次是逃不过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蔺樛倒是让我想起了昨晚梦里的那位公子,虽然他们长得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那位公子跟风掌柜说话的时候,即使身受重伤也是满眼柔情,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认识的蔺樛却是冷淡地,提到风掌柜时眼神里是有杀气的。
在梦里那位公子叫她“悠儿”,也不一定是风掌柜。?
我试探问道:“你认识一个叫’悠儿’的,与风掌柜很像的女子吗?”
蔺樛拿出一张纸,说道:“我只在画上见过风掌柜,真人从未见过,也不认识叫’悠儿’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线索又断了。
“不过我倒是不希望你是那位公子,否则风掌柜要真是那个叫悠儿的姑娘,看到你如今如此冷血,肯定心伤。”我小声嘀咕道。
“你找南轩有事?”
是啊,我怎么把正事忘了,我从袖口将写好的信交给他,嘱咐道:“这份信麻烦你帮我送给南轩。”
“信的内容?”
“这是隐私?”
“我自己看。”
我连忙压住他的手,服软道:“南伯伯给我定了门亲事,我得问清楚。”
蔺樛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异样,似是自言自语:“难怪他……”
“你说什么酒?”
“无事,信我会替你带到。魔族的事情不要声张,一朵花也不能说明什么。你还有四天,抓紧时间”。
还有四天,我还是快去找线索吧。
“你不跟我一起吗?”见他要走,我连忙叫住他。
“过几日是我生辰,母亲来找我,我去城门接她。”说罢便离开了。
我朝他的背影喊道:“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他背对我伸手挥了挥,便离去了。
“风掌柜让我三天后去找她拿衣服,会不会……”想到这里,我便马上小跑去绫罗布庄。
蔺樛有一点说的对,风掌柜被通缉,却出现在芷都卖衣服给我,我和这件事之间一定有联系,说不定她今天会出现。
还没走到绫罗布庄,便看见一酒楼前为了一群人,好是热闹。
“你敢用酒淋我!”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插着腰,手指酒楼二楼外栏喊道。
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我从旁边经过,听到几句。
“这人惨了,惹了灵族最跋扈的凌小祖宗。”
“可不是,之前有个人被他锁了灵力活活打死了。”
“陟罚司怎么也不管管?”
“他可是灵族族长现在唯一的孙儿了,谁敢管,快走了,别看了。”
听了百姓的话,我大致明白了,这个被淋了一壶酒的公子原来是灵族族长剩下的唯一孙儿。
我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准备绕道离开,却瞥见楼上正在喝酒的人。
我停住了脚步,定睛看清肯定那人是岑尘后,心中怒火中烧。
自己身上还有伤,还敢喝酒!
我气冲冲地进了酒楼,来到二楼。那位凌公子也杀气腾腾地带人冲了上来。
一时间我被人流挤到了一旁,只能隐约看见岑尘淡定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素杯,从容地品着酒。
我轻轻地嗅了嗅,是念尘阁的醉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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