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但是她就是她，无可替代。”赵秃头拉开椅子，坐在蒋晚晚的对面，看着她，神色说不出的平淡，继续又说道：“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蒋晚晚闻言却笑着摇了摇头，“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设计这么大一个局来骗我。”
就算他有这个心思，或者也在这里面真的做了什么，但是和警方一样，都不可能设出这么大的局来抓她。
“是，所以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都在搜集你的证据，最后终于找翼总帮我设了这个局。”赵秃头看着蒋晚晚，并没有隐瞒什么。
“翼总？那个安若兮以前的保镖，现在星爵集团的总裁？”蒋晚晚愣了一下，而后却是露出了一种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笑，笑了好半天，才有些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那还真是缘分啊！”
“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吗？”赵秃头继续问道。
“没了，看到你，再知道是那个翼总，有些事情，其实已经不用说什么了。”蒋晚晚笑了笑，到了这个时候，也十分坦荡道：“那你呢？这么单独见我，是想要问我什么？”
“何芝，她……还活着吗？”犹豫了很久，赵秃头才带着满满的忐忑问了一句。
这么多年，虽然明知道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坚持，还是想要问那么一句。
“她？”蒋晚晚微微扬着头，思索了一阵，才带着几分怅然道：“死了啊！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其实经我手的女孩儿，没几个能撑过三年还活着的，你死心吧！”
“不，你在骗我，你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对不对？那么长时间了，那么多人，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啊何芝的情况对不对？”赵秃头突然有些激动的上前抓住蒋晚晚的衣角。
监控室那边的严正见状，连忙进到审讯室内，控制情况，试图将赵秃头拉走。
就在最后赵秃头挣扎着不肯离开的时候，却见蒋晚晚一脸认真的看着赵秃头，又说道：“我没有确定，作为我第一个经手的女人，我可以很确定，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你……”赵秃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严正和另一个警员，已经直接将他拖出了审讯室。
门关上，他还可以清楚的记得，最后蒋晚晚眼底的坚定和认真。
她并没有骗他。
所以，何芝真的已经死了。
再也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力气，赵秃头浑身一软，整个人直接靠着走廊的墙壁，瘫软在地上。
这一次，他真的连最后一点可以坚持的东西都没有了。
“赵导，节哀。”
安若兮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除了这两个字，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毕竟一个人执念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间不仅没有了，还彻底毁灭了，这样的打击真的很残酷。
“其实，我早就该可以猜到的，只是……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赵秃头靠着墙壁，扬着头，眼底有水光闪动，“其实这样也好，早点离开那种令人绝望的地方，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嗯。”安若兮继续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有多说。
就那么静静的陪着他，其实大概可以理解一点他的心情，毕竟她的母亲，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情况呢？那样满是让人绝望的地方，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翼霖站在一旁轻轻摸着安若兮的发丝，同样跟着保持着沉默。
这一刻，他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伤心人。
而另一边，在赵秃头离开后，严正就开始带人进入审讯室，开始对蒋晚晚进行新一轮的审讯。
这一次，蒋晚晚很配合，几乎是江她所有知道的信息，都说了。
不过咋爱最后的时候，她忍不住看着严正，又说道：“如果可以，最后你们追查到国外时的某些结果，可以不要让赵文轩知道吗？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的调查和他有关吗？”
“……”严正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我和他怎么说也是老同学一场，不希望他被牵扯进来，受到什么伤害。”蒋晚晚露出了温婉的笑容。
已经不算年轻的面容上，这一刻带着一种说出的恬静。
“放心，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是不会随意泄露他的信息的。”严正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还是保证道。
“不，不仅是你们不泄露他的消息，是最好也不要把这边后来你们查到的消息告诉他。”蒋晚晚补充道。
“……”严正皱着眉，有些不大懂她的意思。
她应该明白，正常他们警方在调查案件的时候，是根本不可能向外人泄露太多别的什么信息的。
“或许你应该听说了，他有个喜欢的女生，也是……这次的受害者之一，你刚刚也看到了，他的情绪很激动，所以我希望，无论是什么消息，不要把那个女生的信息告诉他。”蒋晚晚看着严正，一双妩媚的大眼睛，这一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刚会在最后那一刻，说何芝死了。
大概……算是报复？
她不知道，只是不希望他坚持了那么多年，最后见到那种让他无法接受的东西吧！
或者当年，她对何芝的嫉妒，本身就不单纯。
那年夏天的树荫下，除了那个少年的冷漠，她还记住了那个少爷的才华和青葱……
也许，曾经，她也懵懂的喜欢过那个人吧！
虽然有些遥远了，但是临死之前，她希望可以为他再留下最后一点的善意吧！
“好，你告诉我名字，我会尽力帮忙的。”严正看着她许久过后，才答应。
“何芝，她本名叫何芝，但是现在，具体叫什么，还活不活着，其实我也不知道。”蒋晚晚说道。
其实刚刚她并不算是完全撒谎，当初的何芝真的已经死了，进到那个地方的女孩子，一般不出三年也都会死，不是身死，而是心死。
她们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他就是等到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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