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秽对这大山里的男人看得还是不够透彻，他原以为在这座没有道德只有欲望的大山里，至少这些人为了钱财会克制自己，没想到还是有下半身占主导权的禽兽。
“这件事怪我，如果不是我去抓兔子，我不离开你身边，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小璇，为了你的安全，答应我，别再离开我的视线。”
沈秽心里的警惕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更上一层楼了，他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试图将心爱的姑娘藏在怀里，用满身的利刺对付那些敌人。
“好。”沈璇靠在沈秽怀里，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只是还在默默流着泪水，“沈秽，我有点后悔了。”
“……”
沈秽一阵缄默，寂静的空气中除了沈璇的小小抽泣声再无其它。
那个被沈秽一脚踢开的哑巴男人早就跑得没影了，谁也不知道他跑去哪了。
沈秽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后悔什么……”
沈璇流着泪，神情有些迷茫，“我有点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还需要不需要拯救，他们还能不能救。”
沈秽看着这样伤心的沈璇，顿觉心脏就像揪成了一团，他双手捧住沈璇的脸，让她眼睛对上自己的视线，他认真而严肃地看着沈璇，一字一顿道：“你放心，有我在，我永远都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
“沈秽，自从来到山里，我总觉得有好多事情真的很奇怪。比如我在这里坐了很多天，可是门后也没有女人再也没有出来过，仿佛那一天我们见过的那个女人就像是幻觉一样。”
“他们就连晚上也不出来，吃喝拉撒睡好像都不需要一样。”
看着已经停止哭泣的沈璇脸上露出迷茫，沈秽的嘴抿成一条直线，他的双手从沈璇脸上收回，改为和她的手十指紧扣。
“房子里面有食物，山里的男人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给他们送去一部分的食物。至于其它……”
沈秽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沈璇此时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那间房子里解决，早在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时，沈璇就曾闻到那里面传出的恶臭味，只不过当时她被吓得不轻，急着要拉沈秽逃跑，也就没有时间去顾及那股恶臭味。
可是如今这么一想，沈璇心里有些难受。
大人这样子也就算了，小孩子怎么撑得住。
沈璇刚想说话，可是她的视线在对上沈秽的眼睛时，她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一根弦就这样崩断了。
是啊！小孩子怎么撑得住。
难怪，难怪她从来到山里，她就没有见过一些年纪稍微年轻的男人，见过的那些，无一不是四五十岁的中年老头子。
小的怕是已经死在那间房子了。
沈璇捂着嘴巴，眼里满是害怕。
“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迷信？没有下一代，他们畏惧山神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了自己……？”
沈璇的问题，沈秽没有回答，或许，他是不愿回答，不愿将残酷的真相揭露出来。
“沈秽，我刚开始回到山里的时候，我在路上也遇到了山里的男人们，当时他们虽然也有些怕我，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你说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他们觉得，你已经是山里的人了，所以他们也就把你当做那些女人一样对待。”
“当做物品吗？”沈璇盯着沈秽的脸瞧，下一刻就开口问道：“沈秽，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把我……”
“不会。”
沈秽坚决打断了沈璇的话，他的眼神无比坚定，认真而专注地望着沈璇。
“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
……
距离上次沈璇被哑巴男人吓到已经过去了几天，沈秽昨天晚上就去了县城，沈璇就一直闭门不出。
安分了几天的沈璇一个人呆在房子里有些无聊，沈秽得今天晚上才能回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沈璇忽然就想到以前的家里看看。
她想看看那个家里还能不能找到关于她们一家的痕迹。
虽然对这山里的男人已经有了阴影，可是沈璇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她套了一件夹克衫，把锋利的菜刀揣怀里后就兴冲冲地出了门。
当沈璇来到山长的家里时，她刚一推开门，就被房子里满地的血迹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沈璇吓得捂住了嘴，看着一屋子黑红的血迹，她顿时有些腿软。
沈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发现事情跟沈秽说的根本不一样。
沈秽不是说他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一时间，沈璇竟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沈秽的话了。
就在沈璇的脑子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旁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沈璇顺着声音望去，发现那道奇怪的声音是从她小时候爹娘住的房间里传来的。
沈璇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脊梁骨也有些毛毛的，她很想拔腿就跑，可是那该死的好奇心还是驱动着她一步一步走近声音传来的那个房间。
“啊啊……”
沈璇轻手轻脚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就听见门内不时传来奇怪的呻吟声。
像是人痛苦的呻吟，又像是那天那个哑巴男人嘴里发出的声音。
沈璇的脑子此时一片混乱，她只觉得她应该掉头就走，不该知道门后面的事情，可脑子里又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对她循循善诱，不断地劝说她推开那扇门，她想知道的事实都在门的后面。
沈璇感觉自己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她壮着胆子，将手贴在门上，可是临要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她却突然胆怯了。
沈璇逃也似的跑出了房子。
她不敢，不敢知道门后面的真相。
沈璇回到家后，像缩头乌龟似的缩进了被窝里，那把菜刀被她放在床边，她将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鼻间满是沈秽身上的味道。
沈璇用力地吸取沈秽的味道，可是这味道再也没办法让她安心下来。
……
夜幕降临，沈秽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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