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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苏锦言秦子衡 > 第六章 夜半猫叫
 
苏锦言盯着药罐,还是把药给煎干了,三碗水成了半碗药,苦得要人命。

秦子衡倒是正儿八经的见识到苏锦言这不干好事的本事了,端着半碗药只觉心火旺盛,一口都喝不下。

苏锦言好不容易从灶膛里挖出两个偷偷埋在那儿的地瓜,兜在衣兜里摸黑进了屋。

见秦子衡拿着那碗药一动不动的,还当他怕苦,咧嘴一笑,便自动忽略下午对他干的事儿了。

从衣兜里掏出个大的烤地瓜递给他:“喏,先垫垫肚子再喝药。”

秦子衡不动,苏锦言便往床边的凳子上一放,自己坐在床边吃起来。

因着埋得深,灶膛里的火候大,也没将两个地瓜烧糊,外头的那层皮一剥,倒是香气四溢。

地瓜这玩意在古时那是穷得没饭吃了才拿来填肚子的,可在新世纪,人们以细粮为主,这样的粗粮虽不日日吃,可也畅销得不得了。

苏锦言就喜欢烤地瓜的那股香甜味,吃起来也格外香。

秦子衡身上有伤,又闹腾了一日,早已是饥肠辘辘,见苏锦言吃得香,便也搁了药碗拾起地瓜充饥。

嘴里却轻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活该。”

地瓜烫口,苏锦言饿得狠了,嘴巴都叫烫了层皮也顾不得了,也跟着轻哼一声:“你懂什么,就你后娘那性子今日我要是做得好了,日后岂不可劲的欺负我。”

说着又转过头来看秦子衡一眼:“赵大夫说了,你这腿可不是小事,我还得寻机会去找你们工头讨银子去镇上给你请跌打大夫呢,要是叫她给绊住了,你这腿铁定得瘸。”

苏锦言这是全心全意的为秦子衡着想,毕竟人家是男主,自带光环,她就算不能抱住大腿,好歹拍拍马屁也够她多活几章的。

秦子衡却一点都不领情,讽笑一声,再不多说一句,他认识的苏吉祥是个什么性子难道他不晓得?

他不说话,苏锦言也晓得他不信,不过没啥要紧的,说得再多也不如做出来的,毕竟苏吉祥当真不是好货。

用地瓜填了肚子,苏锦言也没去洗碗,将秦子衡喝药的碗一块扔盆里泡着,便往床上一钻。

实在是累得狠了,邋遢就邋遢吧,反正苏吉祥就是这么个人物。

只她才沾上枕头,秦子衡在黑暗中冰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睡地上去。”

他同苏吉祥成亲一月有余了,两人却从没睡在一处过,秦子衡嫌她龌蹉,苏吉祥也嫌他没那人嘴甜,平日里苏吉祥占了床,秦子衡就睡地板,可如今他腿上伤着,再要挪动却是不好的。

“不去,你爱睡就自己去,若是不去就闭嘴睡觉。”

苏锦言向来不是个自虐的人,有床不睡,睡地板,莫不是脑袋有坑。

至于孤男寡女什么的,那就更不放在眼里了,不是她看不起秦子衡,而是她有自知自明,依着男主对这位女配的厌恶,只怕送上门去人家都嫌恶心。

秦子衡不屑与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将滔天怒火忍了又忍,才想同她辩一辩,没曾想苏锦言呼吸匀长,已经睡着了。

苏锦言睡得沉,秦子衡却是如何都睡不着,他这会子身子不适,想挪动也不成。

心里存着气,便越发睡不着,睁着眼盯着头上的房梁,睡意还未酝酿出来,便听得外头一阵猫叫声,似猫却又不像猫。

秦子衡闻得这声儿,眸色一沉,双手捏紧成拳,周身的怒意越发深。

秦子衡二十出头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张氏不待见他,每到农闲他都是在外头打零工,认识的人也不少,闲暇时也曾听上了年纪的汉子说过。

村里的寡妇守不住,往她墙角下学着阿猫阿狗啥的叫一叫,这寡妇若是想的,自是替你开个后门。

完事了,有钱的给两个,没钱的人家也不计较,总归是两厢便宜的事儿。

自打苏吉祥进了苏家,这院外墙角的猫叫声也不止一回两回了,他再浑然不知事,也晓得是什么个缘由。

可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且他对苏吉祥无甚感情可言,便一直隐忍不发,可并不代表他是乐见其成的。

这也是他为何看不起苏吉祥的缘由。

苏锦言睡得沉,连身都没翻一个,外头的学猫叫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半响却没离开的意思,仿似真有只野猫在外徘徊。

秦子衡躺着一动不动,心里却一阵阵的泛着寒意,苏吉祥今儿偷了张氏的银铁定不会是为了他,怕是想跟外头那个野汉子一走了之吧。

若是白日没叫张氏抓个正着,想来这会都不知去了哪儿逍遥快活。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外头的“猫”只当正主来了,忙连连“喵喵”叫。

“杀千刀的玩意,赶着投胎不成。”那声音没惊动西屋的正主,倒是将起夜口渴难耐的张氏给惊动了。

今儿夜里苏锦言煮的饭那叫一个难吃,烧糊了不说,还比那老坛子的咸菜还咸。

张氏半夜口渴得不行,又一直听着野猫叫,翻来覆去的想睡没法睡,索性裹了鞋子,拿着扁担就出了门。

西墙离着后门近,屋门一开,扁担打在门边上直响,张氏嘴里啐着一句:“叫什么叫,老娘院里可没得公猫。”

从西墙跑过来的陈冲,喜滋滋的正伸了手要抱过去,一见来人是张氏,吓得胆儿一颤,转身就跑。

张氏一直当是真有野猫叫唤,这会子瞧见黑影,当下瞌睡都被惊醒了,扯着嗓子大喊:“儿啊,儿啊,有贼……”

说着话,人已经扬起扁担追上去了。

秦子征总算同刘家姑娘的亲事作定了,本就兴奋得没怎么睡,外头的猫叫他一直听着,不过嫌冷不想起身罢了。

听见张氏一喊“有贼”立时就裹了鞋,衣裳都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别的都不怕,就怕张氏剩下的那点银被偷了,那可是留着给他成亲用的。

陈冲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都这般做的事儿,今儿怎的就露了陷。

可他越是跑,便越是坐实了窃贼的罪名,秦子征追不过他,扯着嗓子一喊,家家户户听见的汉子都起身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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