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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苏锦言秦子衡 > 第二十九章 讨赔偿金
 
那么一大堆男人,苏锦言也不好上前。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拦了一个。

“这位大哥,你好……”

被拦的这位本就赶时间,顿时面上就有几分不悦,冷声道:“什么事?”

苏锦言也不废话,直接道:“是这样的,我家相公前几日在工地上摔伤了。在家养了几日也动弹不得,没得法子了,便冒昧来寻一寻高工头,想劳烦大哥带一带路。”

一说起前几日在工地摔伤了,那男子便晓得是谁了。当时因为这事,整个工地的人都还惴惴不安了两天。

若非工头给的价钱比寻常的高,舍不得钱,不然都有胆小的不干了。

这男子缓了神色,也不问苏锦言相公是谁,直言道:“那你跟在我后面吧。”

苏锦言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当下一喜,忙跟着这人后头谢了又谢。

山上造的是山庄,倒也有几间临时搭起来的小屋。

那男子指着不远处的第三间木屋同苏锦言道:“工头就在那儿。他不是本地人,所以大多时候都住在山上。”

“诶,行!麻烦大哥了,我自个过去找他就成了,谢谢大哥了。”

苏锦言又谢得一声,这才往工头住的地儿去。

秦子衡这会还烧着,手里没得银钱办不成事。不管今儿这工头是好说话的还是不好说话,都得讨些银子去才是。

苏锦言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叩开木屋的门。

“谁呀。”开门的是个身子略肥的男子,长得不高,眉眼也一般,还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见门外站在一个女人,上下打量一番,不悦的蹙起眉头来:“你谁呀。”

又没好气道:“这山上在造庄子,你一个女人上山来干嘛?去去去,赶紧下山去。”

苏锦言站着没动,也不同这人拐弯抹角,直言道:“高工头,我是秦子衡家的,我家相公在工地上出了事儿,现下家里连看病的银子都没了,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来寻……”

高山一听来人是秦子衡家的,眉头一挑。不等苏锦言说完,便怒了。

“你这妇人是什么意思?秦子衡摔断了腿,老子是没结工钱给他还是怎么的?”

又伸手推搡苏锦言一把:“你跑这来闹想做什么?讹钱是不是了?”

苏锦言跑了一个早上了,肚子里头又没东西,早就手软脚软的了。那高山一推她便也站不住了,趔趄得两步便摔了下去。

她手掌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一双眸子满是阴翳之色。

看来这人是不讲道理的了,苏锦言心思一动,索性也不要脸了,当下掐得一把大腿,愣是憋出几滴猫尿来。

“你,你这工头怎的如此蛮横……”

“我这才说的一句,你就又是推人,又是骂人的,还有没天理了。”

她一个女人家上山来,本就遭人多看一眼。这会子又是哭又是喊的,声音大得盖都盖不住。

附近本就不少人在做工,当下有人侧目过来。这么一瞧着,一站一倒的,便更似高山欺负人。

高山一个冷眼扫过去,怒骂道:“看什么看,都不想要工钱了是不是。”

随即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苏锦言:“你少给我在这儿耍赖,工钱我都已经结清了,你闹也闹不出个花样来。”

“咱可是正儿八经写了雇佣文书的,就算闹到官府去也不怕。”

苏锦言还就不信了,谁家从事这等高危工作的出了事敢把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更别说那些站在高处的贵人。

千里之堤,还毁于蚁穴呢。

山上风大,眼泪被吹干了,面上也一阵紧绷的刺痛,苏锦言抹得一把眼睛。

才又哭诉道:“雇佣文书是签了,工钱也结清了没假。小妇人不懂想问问工头,你们这雇佣文书可是连着命一块给卖了?若是哪一日这工地出了事,死了人,是不是也就结清工钱就算了?”

“上来这儿做工的,哪一个不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出了事,整个家都毁了。你们这种作法不是害一个人的人命,而是害人家破人亡。”

苏锦言也不是无脑之辈,说起话来也有理有据的。

高山也不过只是识得两个大字,哪里够她说的,当下气得不轻,指着她骂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他们上山来做工哪一个不是自愿的,出了事儿还能怪我了?”

在周边干活的工人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个全,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说,苏锦言的话肯定是没错的。

当下就有人忍不住了,上前来道:“工头,这小娘子说得没错。秦子衡如今倒下了,想来不是家里没得办法了,她也不会上山来。工头,要,要不你借点给她,让她度过难关也好。”

也有人跟着上前附和:“是啊,工头你就行行好。”

一想起秦子衡从手脚架上摔下来的情形,不少人到现在心里还一阵阵的后怕。

当时架子松散了,全倒了下来,秦子衡就被埋在下头。人救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血,看着都吓人得很。

所有人都当他必死无疑了的,后头却只是伤了腿脚,可见真的是命大了。

苏锦言也没想到这些人能出来帮自个一把,顿时心头松快不少。

借出去的钱能拿回来吗?别说还是这等穷酸人家。

高山也是个吝啬的主,如若不然也不会一早就把秦子衡的工钱结清,同他划清界限。

又见这么多人帮着苏锦言,便更加没得好气。

“借借借,借什么借,你家有闲钱你自个借不就是了。”

横眉怒目的扫得在场的人一眼,怒道:“不想干就卷铺盖走人。上头给得起工钱,你们不想干,大把人想干。”

这么一说,那几个出头的男子顿时也歇了气。虽有仗义之心,可谁家都不想没了这口粮,一时间虽同情苏锦言,可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高山将这些人都哄走了,这才又转回来看苏锦言,冷笑道:“小妇人,我可告诉你。爷身后可是有靠山的,识相的就赶紧下山去。若是冲撞了贵人,可没好果子你吃的。”

苏锦言眉头一蹙,将他这话含在嘴里琢磨一番,这才反应过来。她还以为这儿的包工头同现代的包工头一样,看来是自个想差了,这高山说不准也就是个给人当差的。

当下就试探的一问:“这山庄里头的事儿不是工头你承包下来的?”

想了想又怕他不懂“承包”是什么意思,便又复述一遍:“我以为,这山上的事儿都是你的活计。”

高山冷哼一声,也不做声,他倒也想将这山庄的事儿都包揽下来,可他有那本事还用睡这山上又潮又湿的木屋?

苏锦言将这其中的关节处想明白了,便也索性不装傻了,站直身子,对高山对视,张口就道:“既然不是你的,我那猜你后头的主子也应该给我家相公汤药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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