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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苏锦言秦子衡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参片吊命
 
秦子德扁着嘴,抹得一把眼泪,也不敢耽误,撒腿就跑。

秦家的大门虚掩着,秦子衡抱着苏锦言一脚就踹开,直奔西屋。

张氏在院子里被这动静吓得一跳,直骂:“赶着去投胎呢。”

可随即瞧见后头还跟着一群人,顿时又嘀咕一声:“干什么呢这是。”

小久久还在西屋里,瞧见秦子衡风风火火的抱着苏锦言回来,也是吓得一跳。

“久久,你先出去。”

秦子衡将苏锦言往床上一放,又翻箱倒柜的给她寻了干净的衣裳出来。

小久久吓得懵了,也不说话,只乖巧的出门,还贴心的把房门关上。

房门一关,秦子衡便把苏锦言身上的衣裳都褪了去,手脚利落的给她套上干净的内衫。

嘴唇哆嗦个不停,轻言细语道:“吉祥,你听到没有,千万不要有事。”

又道:“你一定不能有事,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同你生气了。”

苏锦言一动不动,若非还有微弱的脉搏,便当真同死人无异。

往日秦子衡最是守礼,叫苏锦言抱一下挽个手都要面红耳赤,可到得此时却当真甚个都顾不得了。

只苏锦言一直紧握着拳头的右手叫秦子衡起了疑,将拳头掰开,那里头却是一块破衣裳料子。

借着窗外折射进来的光亮,秦子衡将那料子细看一回,顿时脸色大变,侧眸看得一眼苏锦言,想了想还是塞进怀里。

湿掉的被褥也换下来,用干爽的棉被直接将苏锦言包上。

苏锦言面色发白,唇色发紫,静静的躺在那儿,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秦子衡将苏锦言收拾干净,赵二爷却还没来,急得他青筋直跳,屋门一开正要往外头去,这才瞧见赵二爷也跑得一身汗的过来。

“人呢?”

苏锦言落水这么大的事儿,又有那么多人看着,不多时就传开了。

赵二爷一听也不敢耽误,生怕慢一步就叫人丢了性命。

“在屋里。”秦子衡也不客气,拉着赵二爷就进屋。

换下来的湿衣裳同被辱都还堆在一边没收拾,赵二爷挨着板凳上坐下,也不用脉枕,直接就给苏锦言摸了脉。

手指才搭在脉搏上,赵二爷的眉头便蹙得紧紧的。

秦子衡在一旁瞧得真切,也不敢出声,可一颗心却被拽得紧紧的。

赵二爷给苏锦言把了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觉得头发上有异样,又多看了一眼,发现她脑袋有伤,随即又掀开被子查探一番她内脏,顿时神色大变。

当下被子一盖,就吩咐秦子衡:“赶紧送去镇上的回春堂找牛大夫,快点,去晚了就没命了。”

说着又喊秦子德:“三郎,你快去二爷家,让你昌盛哥把牛车套过来。”

秦子德拔腿就要走,赵二爷又吩咐一句:“跟二婆说一声,让她给你拿块参片来,要快。”

秦子德应得一声,腿都跑断了。

赵二爷虽未有术业专攻,可只要问题不大,都能看,似他这般看得一眼便让拉去镇上的,必然是凶险的。

秦子衡也不问所以然,找了苏锦言的厚衣裳来,想给她套上,可一双手缺抖得跟筛糠似得。

还是隔壁的王婶子同大顺娘两个过来看是什么事,见秦子衡给苏锦言穿衣,袖子几次都套不上去,两人这才赶紧上前帮忙。

张氏端着手站在门口,也不进屋,只跟身边站着的妇人嘀咕:“这不会是要死了吧。”

说着眉头又是一皱:“老娘这屋子都还没死过人的,要死也不能死在家里啊。”

她嗓门本来就大,说这些个也不藏着掖着,秦子衡听见,转过头来目光阴寒的看着张氏。

忙有人推得张氏一把:“少说两句,嘴巴积点德吧。”

张氏啐得那人一口,一转头瞧见秦子衡那阴寒的目光,顿时被唬得心里发毛,讪讪的闭了嘴没敢再当他的面说。

秦子德当真的跑断了腿,人一进屋,就把手里拽着的两块参片给赵二爷。

赵二爷接过来,两块一起塞进苏锦言嘴里。

这玩意是吊命的,若不到万不得以,谁也不乐意往人嘴里塞参片。

此时却是能吊一刻是一刻。

赵二爷又往院子里头一站问道:“昌盛还没来吗?”

有人正站在院外,瞧见赵二爷家的赵昌盛架着牛车过来,忙道:“来了,来了。”

秦子衡听见声儿,把苏锦言连人带被的抱起来就往外头去。

赵二爷追到秦家大门口,也不同他一道上车,只叮嘱道:“记得,是回春堂的牛大夫,一定得是他,知道了吗?”

秦子衡把苏锦言放到车上,应得一声:“我记下了,多谢二爷。”

天上飘起雪花片,地上积雪未化,秦子衡往苏锦言身边一坐,赵昌盛便扬起牛鞭。

“等等。”王婶子抱着一床棉被从家里跑出来,盖在苏锦言身上,不等秦子衡说话,便又急急道:“赶紧去吧,有什么话等吉祥好了再说。”

秦子衡应得一声,也不客气。

赵昌盛手里的牛鞭抽下去,牛儿走起来,从秦家大门离开。

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张氏双手插进袖兜里,眉头拧得紧紧的,又自言自语道:“这要真死了得多晦气啊。”

昨儿下得一夜的雪,地上的积雪未化,去往镇上的路虽没什么人,可也不好走。

赵昌盛也知这是事关人命的事,半点不敢耽误,只恨这牛不能跟马似得跑快点。

秦子衡坐在车尾,把苏锦言紧紧的抱在怀里,心里却对这自个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后悔万分。

若非他左顾右顾,一心只想将她推远点,她也不会想着要去学什么篓鱼,更不能莫名其妙的掉进水里。

下巴挨在苏锦言的抬头上,只觉得一片冰凉,心里却更是难受得紧。

他将喉头那股咽哽咽下去,挨着苏锦言道:“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哪里舍得……”

从对面快速行来一辆华盖的马车,同牛车擦肩而过,马蹄同车辕溅起的雪打在人身上冰凉的。

赵昌盛看得那马车一眼,心中升起一阵羡慕,喊得一声“驾”,便又催促着牛车行快些。

哪知那马车行出老远了,却又掉了个头,停在牛车旁。

车帘子一撩,里头一个穿着大氅的男子露出张脸来,先是在面如死色的苏锦言身上打了个转,随即又将目光落到秦子衡身上,蹙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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