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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苏锦言秦子衡 > 第四百四十四章 无知解蛊
 
屋内明明有四个人,却一下子静得吓人,仿佛落针可闻。

苏锦言身上无端多了一只蛊虫的事儿,她昨儿已经知晓了,她这人有些自私,还惜命得很,虽是怕死怕得要命,可面上却也没露出来。

嘻嘻笑两声,便道:“无知先生,你可得保住我的小命才是,不然都对不起我这一身的银针,我都被你扎得跟只刺猬一样了,你要是不能保我狗命的话,你这招牌可就毁了。”

无知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掀了眼皮子看得苏锦言一眼,淡声道:“闭嘴,多话。”

秦子衡站在一旁,眉头拧了拧,分明有几分不悦,可还是忍住了。

苏锦言也是敢怒不敢言,努了努嘴,当真没再说话。

身上那些银针,有增有减,扎在身上也没什么痛感,屋里头静悄悄的没人说话,苏锦言居然心大得打着哈欠,犯起困来了。

一炷香后,无知起身看了看天色,转头吩咐闵千惠:“去把我配的药煮上,一会要泡药浴。”

闵千惠点头应下,转身就去忙了。

厨房的两口大锅打满了水,柴禾烧得旺旺的,火光照到闵千惠的面上红通通的,她手脚利落的将一早就配出来的两个药包分别扔进锅中,复又拿准备好的竹子将药包压入水中。

盖上盖子,煮到水滚,复又滚上一刻钟,这才舀到木盆中放凉。

秦子衡在屋内没得能帮得上手的事儿,便帮忙将煮好的水端进屋,倒入早就准备好的浴桶中。

而苏锦言却已经昏昏欲睡,有些不大清醒了。

后背同手臂上的银针还滞留在那儿,无知取了泥炉子来蹲在门口煎药,不多时,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一股苦涩的药味。

药煲里的药味散入屋内,同药浴散出来的那些味儿相撞,在屋内盘旋不去,苏锦言本是不大清醒了的,却愣是叫这些个药味激得又神清气爽过来了。

秋日凉爽,倒入浴桶的药浴很快就降下了温度,无知将熬好药倒出来,让苏锦言喝下,这才又指使她自个泡入药浴中。

苏锦言身上还扎着针,将碗里的药尽数喝下肚,苦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往屏风内的浴桶行去,一边问道:“你给我喝得什么药,怎么比以往的都苦,不仅苦还臭。”

无知背过身去,应道:“毒药。”

可不是毒药,药引尽是蜈蚣蝎子毒蛇这一类。

秦子衡跟着苏锦言入屏风内,想伸手扶一扶她,可那一身的银针,委实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便只得站在一旁拧着眉头干看着。

苏锦言身上虽是穿了寝衣,可入到水里,难免不雅观,整个人浸入黑黄的药汤中,见秦子衡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瞪得一眼:“你又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秦子衡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哪里还有心思同她说笑的,紧绷着脸,神色肃然道:“我在这陪着你。”

苏锦言连忙道:“我不想你看着我,你能站到屏风后头去不?”

她自个也知道这一遭没有先头想象的那么容易,瞧无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晓得是如临大敌了,她虽然怕死,可真要死了那也没办法,但绝对是不想秦子衡看着的,万一她要是死得很难看可如何是好?

以往秦子衡事事依顺苏锦言,可这一回却是没能顺她的心意,既不说话,也不挪步,就跟个木头桩子似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秦子衡不动,苏锦言也赶不动他,只得瞪了又瞪,最后才背过身去。

也不知是方才喝的药起了效,还是这药浴起了效,不过一刻钟,苏锦言便觉周身疼痛难忍,比之以往蛊虫发作之时更甚。

她面色发白,双手紧紧扣住浴桶边缘,整个人却是止不住的发抖,牙齿上下打着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子衡的目光一直都在苏锦言身上,立时便瞧出她的不对劲来了,转过身去,看得她一回,果真是隐忍着,当下高声喊得无知一声:“无知,怎么回事?”

话语中隐隐的还有质问的意思。

无知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应道:“再泡一刻钟。”

秦子衡眼见苏锦言痛苦的模样,心中一直在挣扎,他是现在就把苏锦言救起来把无知给杀了,还是相信他再等等?

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在煎熬着他,可是不论做哪种决定都让他犹豫不决,万一做了前者让误了苏锦言的性命怎么办?可要是做了后者,苏锦言死在这叫无知的人手上又该怎么办?

脑子里乱哄哄的,连正常的思考都不能,苏锦言痛得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也一样跟着周身冰冷,止不住的发抖。

苏锦言承受着非人的痛苦,理智也不太清晰,拽着秦子衡的手便猛的咬了下去。

秦子衡吃痛,神志这才抽回些许,可也任由苏锦言咬着不放,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脑袋,声音又轻又柔,一遍一遍的道:“不会有事的,别怕……”

一个泡在浴桶内,一个站在浴桶外,也不知僵持了多久,苏锦言这才觉得身上的疼痛消散些许,松了口抬起雾蒙蒙的双眸看向秦子衡,忽而就唤道:“相公……”

只这一声,便叫秦子衡心中大喜,还当她是想起了旧事,那些失去的记忆都跟着回来了,可哪知唇角的笑意还未荡开,就见她眼眸一瞌,整个人滑入药汤中。

秦子衡忙一把将人捞起来,声音又躁又急:“无知,人晕了。”

苏锦言被捞了上来,身上的银针也一一拔除,闵千惠动作利落的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将方才熬好的药灌她喝下。

屋内的碳盆多添两个,门窗紧闭着,只觉热得厉害。

无知将他的那些工具取来,指了指床榻边的一张矮榻同秦子衡道:“你躺那里去吧,我要放血。”

秦子衡拧眉不语,虽是不懂无知的用意,可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就算再怀疑也无用了,带着几分水汽的长袍一撩,便当真往矮榻上躺着去了。

无知取了刀具来,先在碳盆上烤得一会,还不及给秦子衡放血,这紧闭的屋门便猛的从外至内的被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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