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尽量吃，冰箱里的食物有的是还多得很，不要忘了我们是大吃会。”杨得志兴奋地说。虽说他是主人至多也算半个主人因大家那是合伙烧烤的，尊重大家提议的情况下最后一关经他手头上敲定了的，东西是个备的。
十多个年轻人都兴奋了起来，或是是火焰吧？更加了热火朝天喜洋洋的场面甚至包括低垂着头的刁娅娅也喜形于色的。
于是乎，有的人唱歌，有的人讲笑话，有的人拍手，有的人附和……整个场面就差炸开锅了都看出气氛特浓的，只有刘春开，他始终望着火焰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那是在思什么？想什么？那么别具一格的。
“杨得志，只有啤酒吗？”突然，刘春开抬起头来来叫，对于现有的啤酒表示抗议：“我不习惯这么淡的酒。”
杨得志有此为难了，做为半个主人他当然得满足刘春开的这个要求何况这个要求不算太过份吧？酒是个好东西不是能一饮解千愁吗？现在刘春开的心里正愁着能被杨得志如来参加这么个聚会也算是给足了他们特别杨得志的面子，他应满足他这一要求吧？
当然，杨得志是知道的就这情形刘春开是不能喝酒的，可让他不喝他同意吗？他可是他上司就有命令他的习惯，是！习惯：“酒是有，也不是舍不得，刘春开，今晚别喝酒了，好不好？”
杨得志说了，说的口吻带着乞求的口味。
“不好。”刘春开直接跳起来，一副小孩脾气说干就干的样子：“你不拿出来，我去买。”
杨得志真的感到太难为情了，他是他的上司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再不去拿，似乎太——
“好！好！我去拿，”杨得志看了刁娅娅一眼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期望得到对方的帮助，却见她正低垂着头，没有半丝反应：“少喝一点行不行？”
拿来酒的杨得志又再说。情形就像个小可谅。
“你婆妈得厉害。”刘春开骂。
刁娅娅的鸡腿烤好了，她默默地退到一边，拿了一瓶汽水慢慢地、斯文地吃着。她此刻就坐在离刘春开很远的一个暗角落里，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
再说身体是他自己的，谁也别想主宰它。
“刁娅娅师妹，我来陪你，好吗？”如凯坐了过来，“别一个人闷闷不乐的。”
“我很好啊！火那边太热了，我这儿比较凉快，”刁娅娅掩饰着心里如泉涌，再度抬起头看了如凯愉快地说，“我怕热。”
她拣了个公共词语说，实际上她并没全说错女孩子吗谁愿坐在烤炉边热得掉汗地方吃？不雅观的同时主要是避开刘春开的脸色。
如凯微微一笑，突然压低了声音。
“去劝劝刘铁牛。他不能这么猛喝烈酒，伤身体的。”
如凯说，是善意的。别说她与他的那层关系，就说——他是他们的上司，大家都有权关心他的。是不？
“我劝——有用吗？”刁娅娅自嘲的摇头，“还是不要去碰钉子好了。”
别去“碰钉子”她找到了这恰当的词，她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样的。
“刁娅娅，刘春开——哎！好吧！我不勉强你，”如凯摇摇头，“你不觉得他在麻醉自己？”
“如果是麻醉，相信他有好理由。”刁娅娅望着汽水，她只好望着汽水，汽水不会泄露她的感情，她的痛苦，她——
“你该比我们更清楚的。”如凯说着走开了。毕竟刘春开是他们共同的上司他也有权关心他的，是不？看出他那样灌醉自己他也心痛的，是不？
唉！天下的人都认为是她剌激了他，也罢！让他们这么认为吧！他是有纸约婚姻的人，难道她真能不顾一切地跟他？那个时候，怕有另一种说法了吧？做人真难，做女子尢其难，特别是爱上一个有纸约婚姻的男人。
刁娅娅又慢慢地吃着鸡腿，其实她没有什么食欲的，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就该随和些。
她的眼睛不看刘春开那边，全身的每一神经却在注意着，刘春开喝了不少酒，他还要这么一直喝下去？
“刁娅娅，劝劝刘铁牛吧！”杨得志也走了过来，人终看出了不妥！哟不！一落席他就知道不妥的只是无可奈何，对！是无可奈何的。难道他坚持不拿酒来而让刘春开自己到外面去买酒吗？那样更不好看况他知道刘春开这人是说到做到的：“他是在跟他自己过不去。”
杨得志就是铁心心肠的人见到刘春开胡吃海喝的也心痛了。
刁娅娅抬起泫然的眼睛，无奈无声地望着杨得志，她自己知道，她实在——无能为力。
“你知道——今天是刘春开的生日。”杨得志考虑一下，终于说，“我相信他自己也忘了。”
咦！那么一个人。
“预备了蛋糕吗？”刁娅娅站了起来。
“有，我去拿出来，你送给他。”
“不——我不行，”刁娅娅摇头，“你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吧？我只是想，蛋糕拿了出来，他可能会忘了喝酒。”
杨得志注视着刁娅娅一阵，转身进屋子。
几分钟后，他捧着一个点好蜡烛的蛋糕出来、边大声唱生日快乐歌，立刻，大伙儿都附和着唱，又把刘春开围在中间。
“祝你生日快乐！上司。”
杨得志大声说。
刘春开也稍稍地移近些，只是移近些。
刘春开有一阵子的错愕，然后醒悟到是怎么回事，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错愕变成了惊喜，变成感动，变成了——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你们——我——”霸道如他，竟也说不出话来，非常感动的样子也像是呆了，大家为他所做的一切居然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生日，今天是他的生日：“哎——我——”
“切蛋糕，好不好？”杨得志说着注视着刘春开道：“冰淇淋蛋糕，怕溶化。”
“好。”刘春开吸口气，用力吹熄蜡烛，有一枝顽强得连吹几口气都吹不熄，他抬起头来，看见站在那儿呆怔着的刁娅娅，突然间，眉心就皱紧出，“谢谢你们为我预备的一切，我——我——”
刘春开语无伦次，喉咙一哽，声音竟呜咽了起来，刘铁牛——这是他们平日顽强、又有狠劲的刘春开？竟然“我”不出来？他是太感动了吗？特别看到刁娅娅也加在里头为他祝生日，觉得自己太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刘春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停在刁娅娅脸上长长久久的一阵子，呜咽突止，他仰天怪笑几声，也不理会任何人，拔足狂奔出院子里，一分钟后，听见他的摩托车声怒吼而去。
他——就这么走了？
所有的人都呆怔在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春开那几声的怪笑剌耳又难听，简直比哭更令人受不了，他——谁又惹了他？剌了他？
大伙儿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有些儿不知所措。杨得志捧在手上的冰淇淋蛋糕开始溶化，扁塌塌的开始往下正在滴水，但——谁都没有注重，刘春开怎么了？他不是突然发了神经吧？
好久，好久，杨得志才惊叫了起来。
“糟，这蛋糕——”
“快放进冰箱，或者还有救。”如凯说，“我们这边大吃会——也可以散了吧！”
“散？就这么散？”
大家可能还觉得恨恨的，可不散又如何呢？主角都走了——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的，很快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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