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陆介绍道：“这是花姨, 帮忙照顾我哥的。”
顾盼没想到还有年长的长辈在，他只带了给凌陆的东西，上门实在太匆忙。
顾盼有些不好意思：“花姨您好, 听说有事, 我来得急，只带了个家里刚做好的蛋糕。”
花姨手里提着菜篮子, 道：“你好你好，我可不用带什么东西, 就是个帮忙照顾人的阿姨。我正要去买菜，你喜欢吃什么啊？”
凌陆道：“晚上猴子他们过来弄烧烤吃。”
顾盼看花姨笑归笑, 但神情不掩拘束, 便接地气地来了句：“晚上吃烧烤吗？花姨给我带两个茄子吧，蒜末也要！”
“成！我给你挑最新鲜的。”
花姨说着，便要往外走。至于之前说要抢的便宜菜, 客人来了, 怎么能那么招呼。
顾盼看着她朝外走，出声相拦：“花姨, 外头好像又堵了很多人。”
凌陆笑笑：“没事，花姨准备先爬梯子去隔壁去, 然后从隔壁出去。”
顾盼：？？？
还能有这种操作。
他瞪大了眼, 看得花姨直乐, 心想：这顾影帝也蛮单纯的嘛, 看着比那个小许好多了。
花姨出了屋子，耳朵一听，门外边果然闹哄哄的。于是她爬梯子去到隔壁，然后从隔壁家出去。
花姨特意走的隔壁家的后门，但仍有机灵的狗仔堵了上来。
“请问你是凌陆的什么人？凌陆和顾盼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花姨有些不高兴：“别挡我道儿！我就是个做菜的阿姨, 啥也不知道，赶着去抢便宜菜呢，快给我让开！”
花姨可不跟这些人讲什么礼貌，这些没礼貌的，只配和她的菜篮子底亲密接触。
就两个狗仔，败在花姨的菜篮子之下。
一个狗仔看向另一个：“哥，什么也没问出来，咋办？”
另一个狗仔冷哼一声：“谁说我们什么也没问出来，这不是问出来了！”
“我们问出来了什么？”
“顾盼都上门了，她还要去抢便宜菜，晚上指定得拿便宜菜招呼顾盼！而且你想想啊，一般人敢这么做么？肯定是凌陆他妈不满意男儿媳妇啊！”
两人一看功课没做到位，连凌陆父母双亡都没注意到。先开口那个还附和道：“哥说得有理！可见这上赶着果真不是卖买，走走走，我们快去发表新闻稿！这可是独家！”
两个人兴奋地开始编辑稿件，蹲在墙角就发出去了。
花姨出去买菜，前头的娱记激动地新赶了一波“顾盼亲至凌陆家，坐实两人男男恋情”的稿子，带着视频发出去。
热确实是热，好像一下子全世界都是两人的消息。
王梅看得很操蛋，明明是她先出发的，但是因为她离得远些，现在还没到呢。
在王梅的后面，是刷到“凌陆母亲不满顾盼，超市便宜菜招待”的漂亮嫂子。
嫂子看得有些懵，她嘀咕道：“凌陆不是父母双亡了吗？这个新闻怎么还说凌陆母亲不满我们盼盼？”
顾盼他哥顾震开着车，分神回道：“你看一下评论。”
嫂子点进去，看见了一片哈哈哈哈，感觉眼睛被吵到了。
她笑起来：“都是哈哈哈，这个新闻也太离谱了。”
只见顾震神色未变，依然是板着脸的模样：“可买便宜菜肯定是真的，那个小子条件太差了，和顾盼合不来的。”
嫂子反对道：“可是盼盼自己有钱啊？而且盼盼也不是要多享受的人，他又不喜欢你们商务那套。”
“但是基础的消费得保证吧？那小子一个月能挣多少？而且花盼盼的钱，他好意思？回头迟早心态不平衡。”
顾震打在家里撞见弟弟穿裙子，差不多就把顾盼当妹妹养，尤其顾盼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一向都顺着惯着哄着。
所以顾震不太能接受对方花顾盼的钱，和吃软饭似的。
嫂子气哼哼一声，拿漂亮得和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瞪他：“盼盼也是男孩子！”
顾震根本不怕老婆的瞪视，继续讲理：“他从小就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对钱都没概念，两个人的金钱观是有差距的。这点是肯定的吧？”
“那都是盼盼的事。他那么大了，这可是盼盼的初恋，我劝你等下态度好一点，不然小心盼盼发飙。”
顾震想到顾盼的年纪，又想到凌陆其实还更小，皱起眉头。
吃嫩草……，那算了，花钱就花钱吧。
顾震道：“随便他，我只是不看好而已，才不会去干什么狗血事。”
副驾驶的美女无语地撇撇嘴，死鸭子嘴硬。
＊＊＊
王梅到后，没有直接上凌陆家。被顾盼安排去了酒店，开始她新的工作。
不是控制网上关于两人恋情的舆论，也不是控制顾盼的声誉，而是——搞背后曝光的人。
来之前，王梅就安排人去了查了。‘
这一查，从《年少有你》里面，把许泽季和汪帅揪了出来，也把幕后配合的顾盼死对头和赵含光抓了出来。这竟然是一场联动，企图把顾盼摁死。
他们想的是，顾盼这边首先肯定不会承认，然后他们再出击，锤死。当然，就算承认，那也得往后拖，这种大事，指不定得考虑多久，公关团队也需要集思广益，一起掉发。
但奈何，他们遇上的都是“高效率”人才。一个无所谓，另一个根本不是圈内人，不懂你那么多套路。
在流量最高的时候，凌陆就直接当众承认了两人恋情！
一切算计霎时垮台，只能接受事件自然的冲击。
凌陆出乎汪帅等人所料的回复，也在群众中得到了出乎他们意料的结果。
他承认自己变心很快，但是居然没多少人骂他！就连之前黑他真情假意的，居然也在这个时候反水，说这真是个傻蛋。
无他，凌陆的打扮和居所实在接地气，而且在直播里，他接受那些采访的前提条件也拍摄下来了。
什么时候了，还关心下学的孩子，半点都看不出假。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众的，好心帅哥罢了。
他对顾盼的喜欢，也承认得坦荡，尽可能地把责任问题往自己身上揽。那种温和护短的气质，更是叫人觉得无比真诚。
至于师生什么的，两人年纪只差三岁，实在算不上禁忌。没有引导，那就ok 。
当然，最致命一击的是——有娱记追到了遛狗的凌虎做了直播采访。
这位娱记功课做得很好，别人蹲守大门，他也蹲了，还搞了直播，蹲完抢着发了稿子、视频，然后就去找到凌虎，直播他。
凌虎是严格按照凌陆规划的路线遛狗的。他生得挺壮，能够拉住一头不要命的二哈，二哈也是怕了他，就算是东跑西舔也会抖抖绳子就听话。
凌虎正往回走，就看到有人举着一个很像手机的东西拍他。
然后凌虎就比了一个耶，还笑得很高兴。
娱记高兴坏了，这么配合！他今天真是走了大运。
他对着镜头介绍道：“对得上照片，这位就是凌陆的哥哥凌虎，那是他家的狗。”
娱记飞快介绍完，转头就想问问题，听到凌虎提醒他：“错了！错了，你说错了。”
娱记：？？？
“你好，请问我是那句说错了？”
凌虎指指自己：“我是弟弟，弟弟！”
娱记想到他是个傻子，嘴上“哦哦”应了，然后对着镜头隐晦地指了指脑袋，提醒观众凌虎的不正常。
然后他开始提问：“凌虎，你知道你哥哥凌陆和顾盼顾影帝在一起了吗？你是什么心情呢，会不会担心你哥不管你？”
凌虎眼睛一瞪，兴奋地问：“是晚哥吗？！”
“晚哥……”娱记动了动脑子，想到晚哥是顾盼演过的一个角色，是个惨死的戏子。
他点头道：“对，就是扮演玩晚哥的顾盼。他和你哥凌陆在一起了！”
凌虎用他的单纯的脑子想了想，把晚哥和嫂子之间画了个等号。
然后娱记就见他开心地道：“好！”
凌虎高兴地一扯绳子，二哈“嗷呜”一声，跑了回来。
看凌虎没什么指令，二哈又兴冲冲地对着娱记的鞋子折腾了起来。它倒也不咬人，只是拿它的爪子踩，不知道刚踩过什么，在娱记的鞋子上留下黑乎乎一团。
娱记：……
忍忍，再忍忍，直播要紧。
娱记没看底下的狗，跟着凌虎追问：“是什么好呢？你很满意顾盼顾影帝或者说晚哥嘛？”
凌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然后大声告诉他：“好看！”
直播的弹幕在这里直接笑死。
好什么？好看！
娱记心累地继续问：“那你哥哥凌陆脱单了，你年纪也不小，将来兄弟还共处一室吗？”
凌虎感觉这个人有病，他拖着狗，往回去的路走。
娱记却紧紧地跟着他，又问了一遍。
凌虎一边走一边答：“我家房间很多！”他指着二哈，“狗都有一个屋子的。”
共处一室被听成了共处一屋。娱记只好直白地问：“如果顾影帝、晚哥不愿意照顾你怎么办？他会和你吵架，抢东西啊。我们担心因为家里多了人，你哥哥会对你没以前那么好。”
凌虎伸出手指头指着他：“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哥哥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找个媳妇，你是不是想拆散他们！小心我放狗咬你！”
凌虎说了一句，二哈拱起背，一边低声咆哮，一边露出牙齿。
吓得娱记立马倒退两步。
娱记看着不正常的凌虎，心里也有点怕了，他咬咬牙，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不想娶媳妇吗？你哥说过这事吗？”
凌陆出名之后，凌虎也小有名气，因为他才是那个精神病妇女生下来的小精神病。是他父亲犯过错误的一种存在。
让不具备判断意识和正常思维的妇女变成生育机器，一直被人们谴责。
如果凌虎拥有下一代，那么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一个精神病孩子出现呢？
而且凌虎这个年纪，娱记估计也得想女人了，想娶媳妇是肯定的。他知道，这个无奈的问题会把凌陆再一次推向深渊。
凌虎听见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他神色有些慌张，牵紧了狗绳，瞪着娱记看了会，突然又有些委屈，最后瘪着嘴哭出来：“我、我还是个宝宝呢！”
娱记傻了，直播间的观众也傻了。
但傻完之后，也看着凌虎牵着狗逃也似的跑掉，他们没有发笑，认清一件事——凌陆大概做好了养这个宝宝一辈子的准备。
否则，他不会给凌虎这样一种教育。
凌虎哭着往家跑，把二哈都吓得不敢二了，贴在凌虎腿边蹭蹭。
顾震二人下车时，正好看到凌虎牵着狗回来。
凌虎都没看他们，咚咚地敲门。
嫂子提着水果，拿出一个大苹果：“你是凌虎吧？我们找你哥哥凌陆，你吃不吃苹果？”
凌虎看苹果漂亮，接过来，但是没有吃。他带着哭音道：“我哥不在家啊！”
“你不知道吧？你哥哥回来了。”嫂子笑着告诉他。
顾震站在一边，有些警惕地看着凌虎。凌虎人高马大，衬得他老婆像个小布丁。
凌陆不只没多少钱，还有这么大一个累赘，几乎不能脱身，这让顾震怎么看好他们。
嫂子跟凌虎说着话，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凌陆，头发有点乱，嘴唇红润，呼吸还有点喘。
他开门，喊了声：“大虎，我回来了。”
凌虎真地看见他，一吸鼻子，呜呜哭着抱上去。
二哈也围着两人疯狂打转，最后遛狗的绳子把兄弟两个绑住了，二哈还在一旁快乐嚎叫。
嫂子看得笑出声，又不敢碰狗，说明身份，让顾震去拉狗。
顾盼只听得到模糊的笑声，有男人还有女人。
他生气地心想，是什么把凌陆的心神勾去了？
赤着上身的顾盼顺着床爬到床头，支起身子，把窗户拉开，去看外面。
结果——和顾震的脸对上了。
顾盼“艹”了一声，原地趴下去，拿空调被盖住自己，然后再抬手，啪地将窗户关上
这也来得太快了吧？！
别人阖家欢乐，王梅在和李子康打电话。
李子康道：“姐姐，你们这也太狠了吧？一下搞掉两个学员。”
王姐躺在床上，声音理直气壮：“不用谢我，提前帮你们排雷了。”
李子康还真没话说。
汪帅被锤死了睡粉，这种情况，哪里还配做爱豆，被无数人追着骂。还有作品抄袭、代笔的事，暴露了垃圾的人品和才华。
至于许泽季，他更惨，被大学同班且同寝室的室友锤了。
“他啊，一开始就看起来没什么钱，有人找他他也不应，我觉得可以做朋友，没想到后来他突然就有钱了，买这个买那个。”
“朋友圈晒的狗，就是那个凌陆养的。说是他的狗，可他对养狗的事完全不了解，怎么可能是他的狗。”
“问起关系，就说是朋友，还说很烦，但是我看他还是跟凌陆一直来往。我撞见几回，看他还挺主动的，去牵别人的手……”
李子康幽幽叹气：“唉，行吧，老鼠屎尽早清出去，别坏了我一锅粥。”
退赛的通知发到手里。
汪帅暴跳如雷。
顾盼那里，别人说他被退赛了，节目组还要澄清是顾盼为节目组考虑，主动退的，还表示感谢和不舍顾盼老师。
到他这，不过就是睡粉的小事，就要他退赛？！他可是现在节目组人气第一的选手，节目组是不是有病？！
想着公司就自己一个有前途的，汪帅一个电话打给老板。
接通后，直接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老板都哭了：“老板？，我喊你老板好不好？那是顾家的人啊，首富你知不知道？！顾震有多护短，你知不知道？你是吃了几头豹子，胆子那么大，我要被你害死了！”
许泽季而是茫然，有种算计良多，结果反被命运算计的空落落的感觉。
他做错了吗？
他只是想要向上爬，他小心翼翼，把一切控制在手里，结果还是失控了。
他不是没有别的路，他也可以去抱大腿，可以去做更多更多的事，比如陪人睡觉。但他想要一个干净一点的开始，知道那样路更好走，能走得更远。
一开始，明明是凌陆上赶着的。
许泽季沉默许久，突然想起来好像最开始……他貌似也喜欢过凌陆。他对他那么好，他最初有动容和感动……
最后是不甘心，让他放弃了凌陆，慢慢变成选择利用对方。
但今天，他摇摇欲坠的梦，彻底碎了。
从一开始的笃定，到担心，再到紧张，卑微地祈求，凌陆发生改变的每一步，都让他离梦想更远一步，但一直没让他绝望，像吊着一口气，直到此刻那口气终于被断掉，梦碎。
——娱乐圈不可能再容得下他。
网上的凌陆那么美好，牺牲自己，照顾一辈子的傻子哥哥，永远记得别人的好，心底善良，知道感恩……
就像许泽季曾经担心的那样，凌陆的这些好，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坏。
他愈单纯美好，他越像阴沟里的臭虫。
赵含光疲惫地从医院回来，站在小区外，却被拦住了。
一问，才知道是男人在一个女人的陪同下做了登记，禁止他以对方的名义进入小区。
赵含光想到自己收到的，顾盼律师发来的律师信，心底彻底慌了。
他被利用干净，也被抛弃了。他该怎么办？！
赵含光终于想起顾盼待惹怒他的人的冷漠，满心慌张。那么多钱，他怎么可能赔得出来？
那种慌张，不亚于他多年前家人急病需要用钱的痛苦担忧。可他此时已想不起初得到顾盼帮助时的感激。
网上他们都在被骂，也有迟来的道歉声出现。各种消息铺天盖地，时刻刷新，但其实被道歉的凌陆已经不需要了。
＊＊＊
夜渐渐深了，院子里亮着两盏两百瓦的大灯，整个院子都亮堂堂的。旁边的树都被照得发亮，显得润泽透亮，少说得年轻几十年。
凌陆在忙着烧烤，顾盼站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搭把手。
院子中间，刘胖、赵猴子等人和顾震坐在一块，感觉今天的烧烤不太香。
倒是漂亮嫂子一手一根签，跟花姨和新认识的小姐妹聊得热火朝天。
顾盼看着他哥，露出一个不厚道的大笑。
顾·精英人·震：……他真的没有吃过这种烧烤。
顾盼偏过头，小声问凌陆：“凌陆凌陆，羊腰子好了吗？”
凌陆看着他，再看看一边的大舅哥：“好了，但是——”
“不要但是，听我的！”
顾盼拿过几串羊腰子，放到他哥面前的盘子里：“哥，给你吃。”
赵猴子：“这个可香了，大哥你尝尝！”
顾震还是很礼貌的，对赵猴子点头说了句“谢谢”，信以为真地拿起来咬了一口。
感觉、口感很陌生，但凌陆手艺不错，的确好吃。
顾震点点头：“好吃，凌陆手艺真好。”
赵猴子咧嘴一笑：“羊腰子最香的了！”
“羊腰子？”
“对哈。”
顾盼站起来，赶紧往凌陆身边溜：“哎呀，哥，好吃就行了呗。你居然连这个都不认识，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顾震的精英排场彻底落地。
等凌陆也上了桌，顾震就问顾盼：“你什么时候尝过？”
“我拍戏啊！什么角色都会去接触观察，不像你，天天坐办公室。”
顾盼说了一堆夸自己的话，再贬贬他哥，最后总结：“所以你别瞎操心了。”
顾震点点头，心里还在嘀咕：自己可没表现出来太多不满，怎么弟弟就知道了。
怪不得他弟弟是影帝，对人的情绪也太敏感了。
漂亮嫂子偷摸跑到顾震背后，在顾震头顶上给顾盼比了一个赞。
通风报信成功√。
顾震拿弟弟没法子，只好转头跟凌陆说话，说两句还要喝一杯。
凌陆也不会说好听的话，真诚地问什么答什么，然后老实地给顾震和自己倒酒。
他给自己的酒杯倒得多些，顾震眼睛一转，就决定把人喝醉了，多少给吃点排头，免得回头敢欺负他弟。
两个人拼起酒来。
喝到其他人都散了，顾震神志不清，他抬手拍拍凌陆的肩，松了口：“还不错。”
凌陆喝红了脸，腼腆地笑笑：“谢谢大哥的认可，我很高兴！我们再走一个。”
“好——！”
顾震举起酒杯，然后彻底睡过去。
漂亮嫂子头疼：“两个笨蛋！”
顾盼转头喊道：“大虎，帮帮我的忙！”
“晚哥，什么忙？你说？”
凌虎看着电影里死掉的晚哥复生，振奋又崇敬，还有一点点害怕。
顾盼让凌虎帮忙扶一下顾震，自己则扶着凌陆往屋子里走。
凌陆的房间里，空气里是淡淡的洗衣粉清香，还有那种阳光晒过的味道，以及凉丝丝的空调冷气。
灯光不算特别明亮，但光线很暖，像一层暖色的釉色铺陈在两人的面上。
凌陆靠在门上，双眸带着醉意，低头亲亲顾盼。
顾盼也回亲他。
诚如顾盼所说，敬业的他什么都经历过，没有顾震想的那么娇贵。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想通过撒娇确定一些什么。
但亲了好一会，没有下一步动静。
顾盼摸摸凌陆的脸，舔了一下唇：“宝贝，你真醉了啊？”
凌陆温润迷蒙的眼看着他，皱眉似在思考，面上染着醉后的红晕。过了会，他道：“没，没全醉，就是没力气。”
顾盼眼中闪过失落，随后又亮起来。他有力气啊！
“那你快洗个澡，然后躺到床上休息。”
顾盼用完力气，累坏了的他呼呼大睡。
两个小时后，凌陆打了个哈欠，放开怀里的大宝贝，眯瞪着眼爬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放水。
深夜的凌陆显得更沉稳，但上翘的嘴角写着开心。
哪晓得顾震正在卫生间里吐得稀里哗啦。
凌陆扶了一把，又端了水给他漱口。
顾震吐完了，又喝了两口水，看向凌陆：“没想到喝酒没喝过你，便宜你了。”他久经商场，酒量过人。
他又抬起手，拍拍凌陆的肩膀：“你这就算见过家长了。回头他不领你见爸妈你别奇怪，也别多想，他跟家里不怎么来往。”
凌陆不解地问：“大哥，怎么回事啊？”
顾震叹口气：“老人家，就和外头那些人一样顽固。当初话说得难听，盼盼记仇，不肯回去。”
“是盼盼穿裙子的事？”凌陆道，“我知道了。”
顾震挑眉：“你也不说帮着劝劝？”
凌陆面上露出为难：“大哥，我帮盼盼的。”所以不能帮这个忙。
顾震却没生气，笑着抬手锤了一下凌陆的胸口：“可以。”
凌陆看他不太稳，又抬手扶了一把：“大哥，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别回头嫂子担心了。”
顾震点点头，他还真难受头晕。
但是这被扶着一走，一偏头，顾震就看到光影错落下凌陆斑痕点点的脖子。大哥暗暗咬牙。
凌陆扶了人，转头回屋准备睡觉。
刚到床上，被半醒的顾盼抱住：“还以为我在做梦。”
凌陆抓住他的手：“当然不是，你在我家。大哥和嫂子也在，我们晚上喝了很多酒。”
顾盼跟着他的叙述，想到后面的事，闷声笑了起来。
笑了会，顾盼开口问：“今天有没有月亮？我们看看月亮。”
“我记得有。”凌陆把窗户拉开。
天上一轮明月，晒着院子，照进窗户，明亮了两张俊美的脸。
顾盼往后一靠，窝在凌陆怀里：“好想给你跳个舞，可是好累哦。”
凌陆想了下，抱着人道：“想给你煎个煎饼果子，可是得等到明天早上。”
顾盼看着天上月亮，突然变成一个饼。
他有点馋了，就回头撒娇。
“明天早上就能吃到？”
“当然能。”
“那加两个蛋，你要记得放盐，没有味道的不好吃。”
凌陆眼中有热意涌过。你微不足道的好，也会有人充满期待。
他应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一个，躺平做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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