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过年了，过来看看你啊。”
陆母近来应该是过的还好，白发染成了黑色，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看着年轻了不少。
给几位长辈倒了杯水，陆听闻坐下，“是有什么事？”
见没人吭声，陆蔚先开口：“陆玉昊出事了，车祸，残疾了。”
对此，陆听闻没有半点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没跟你说，怕你听着闹心，现在已经在家里了，离不了人，你外公因为这个大病一场。”
“外公还好？”听到外公有事陆听闻才露出情绪。
他近来一直忙着照顾韩星，都没有回过晏城。
“我们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的。”陆蔚虽然不做公司了，但人还是那样的精明干练，“你外公明里暗里的念叨你，我们想……能不能在你这儿附近找个住处，让你外公住过来，你偶尔看看他？”
老人岁数大了，不愿意麻烦晚辈，所以很少给陆听闻打电话。
可就因为岁数大了，生怕哪天就不在了。
陆听闻想了想，“我跟……我老婆商量一下。”
他是愿意的，但他不能确定韩星愿不愿意。
“老婆？”陆母一愣。
陆家人都知道了他们复合的关系，但都聪明的不去提，也不过问，更不干涉。
省的大家都尴尬。
包括刚刚他们都看见那个依旧漂亮的如同仙女一样的姑娘，转身回了卧室，避开了他们。
可陆听闻这些年有多难，长辈们也都看在眼里。
登记那天，陆听闻没有发朋友圈，韩星说还不想惊动任何人，他也就没有跟别人讲。
“我跟韩星登记了。”陆听闻坦白，“妈，我打算在京城定居了。”
虽然心里是觉得愧对母亲的，可陆听闻是个很清醒的人，母亲与爱人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他也不会去拿她们做对比。
都重要，哪个需要他，他都会尽力而为。
陆母怔愣了许久，那样子不像是不可置信，而像是有种惊讶的感觉。
许久后，是许植说：“好，挺好的，你们相爱就应该在一起。”
姑父许植素来话少，这会儿冷不防开口说话却颇有分量。
陆蔚看了眼丈夫，并没有说什么。
“那什么时候办婚礼呢？”陆母边问边翻包包。
“韩星怀孕了，最近身体不舒服，又赶着冬天，我们的意思是以后再找时间。”陆听闻说。
这回陆母终于有了神色变化，“怀孕了？？”
她的目光朝着别墅里环顾，“我怎么都没看见有保姆？你自己照顾她吗？你懂怎么照顾吗？”
陆听闻回答：“请了营养师，其他的我都能做，我现在也不用上班，照顾她就是工作，精力够用的。”
这话一落，客厅沉默了一阵子。
他们没有准备留下吃饭，没坐多久就准备离开。
门口。
外面白雪纷飞，陆母停下回头，她将一张卡塞到了陆听闻手里。
陆听闻疑惑：“我有钱。”
“不是给你的。”陆母叹口气，像是在纠结怎么说：“到底是登记了的，无论从前怎么样，现在是现在，中国的习俗就是要有彩礼，我们没办法那样面对面坐着聊，你就替我给了吧。”
来的匆忙，知道这件事也匆忙，他们根本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陆蔚像来直白，也拿出来一张卡，“就当姑姑和姑父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陆听闻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陆母的卡退了回去。
他知道那是他母亲所有钱的卡，她都拿出来回去怎么生活？
“让你拿着就拿着。”陆母皱眉，“怀孕……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陆听闻说，“她太瘦了，最近一直在补充营养。”
“你好好照顾着，我们先走了。”陆母摆了摆手。
几人坐进豪车中，很快离开。
-
卧室里。
韩星躺在椅子上看着平板上方诺发来的学院考核视频。
“老婆？”陆听闻进来。
她扭头，“嗯？”
对于刚刚来的人她只字不提。
“这个……”陆听闻坐到她旁边，把卡放下，“这个是……”
他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星捏起那两张卡，她笑了笑：“彩礼吗？”
“嗯。”
“好，我收下了。”韩星答应的干脆。
陆听闻顺势问：“我外公岁数越来越大，他总是念叨我，我想在附近给他找个住处，平时我陪陪他，可以吗？”
“这事儿你跟我说什么？”韩星坐起来，肚子顶着裙子，圆滚滚的，“那是你的家事，不用问我啊。”
她不想参与任何陆家人的事。
陆听闻笑了起来，抱住她轻轻晃了晃：“谢谢老婆。”
“起开。”
韩星推开他起身往外走，嘴角却有一抹笑。
等她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陆听闻在一个客房里忙活着什么。
“你在干什……”
韩星愣在卧室门口。
只见新收拾出来的客房里，陆听闻把两个没有名字的牌位放在了柜子上面，摆放好香炉，桌子擦拭的锃亮。
他回了下头，于是说：“把爸妈安置在这个房间里，光线好，离咱俩得卧室也近，你平时还能在这里坐一会儿跟爸妈说会话。”
“我也不知道爸妈喜欢什么，我就摆了这些，可以吗？”
韩星鼻尖是酸的，连带着眼睛都红了，“谁家摆贡品摆一摞子书啊？”
“爸妈不是……”陆听闻愣了愣，“有文化的人吗？”
“是有文化。”韩星都被气笑了，“行了，你摆着吧。”
-
眨眼就到了除夕。
韩星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了，她一大早穿着红裙下来，头发盘起来，皮肤被陆听闻养的水水嫩嫩的。
“新年好呀，陆教授。”
男人早早地就开始准备除夕的饭菜，看见她过来，立马转身给了一个暖暖的拥抱。
“你离远点。”
韩星坐到椅子上，“我这个脚好像肿了，网上说孕晚期才会开始啊。”
“可能孩子比较矫情？”
陆听闻也是第一次当爹，实在不懂啊。
她拖着下巴，眼睛里仿佛映着无数星河：“陆教授，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都可以。”
韩星撇嘴，“呦，真是个平凡的回答。”
陆听闻把肉放在高压锅里开始卤后，便坐到她旁边，抬起来她的一条腿轻轻捏着。
“我说的是真的，我对男女没要求，健健康康的就可以了，男孩怎么样，女孩又怎么样？”
“男孩不是相当于传宗接代吗？”
陆听闻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我跟你结婚，可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的。”
“咱俩打个赌。”韩星往嘴里塞苹果肉，“猜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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