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钱贵家怎么样？”雷瑞华坐在主驾驶位置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林易美。
“好的。”林易美看了一下资料说：“钱贵的家在江滨区春林小区9栋3单元403，我事先通知过他们的，估计他的家人应该等着了。”
“好，你办事很细心，很妥当。”雷瑞华不经意地赞美道。
林易美脸红了，没有说什么，以前在工作中雷瑞华也会经常赞美她，自打上次他请她去他家后，雷瑞华就没有赞美过她，与她说话也能感觉出雷瑞华的不太自在，现在又恢复到了从前，林易美心里涌出一种说不清的情素。
一路沉默，半小时后，两人到达钱贵家。钱贵家进门处便是客厅，客厅装修得简约大气。他们刚进门，便觉得室内有浓浓的植物散发的清香味道扑鼻而来。
钱贵家大抵很喜欢植物，客厅里白色欧式风格电视柜上摆了一盆足有25Cm的芦荟，一盆藤多叶密的大绿萝，四个墙角是长得很繁茂的常青藤。
他家客厅东边是厨房与洗手间，西边连着两个卧房。南边也是一个卧房，此卧房有一个大阳台。三个房间里有不少植物：龟背竹，仙人掌，发财树等，另一个房间里是各种肉肉：观音莲，白美人，姬小光，晚霞之舞……用一个个精至的的咖啡色小瓷盆装好，靠阳台的房间就是死者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不同品种的仙人球，仙人掌：大红鹰，大统领，狂刺凌波，黑凤，螃蟹兰等。靠着死者卧房的地方是一个大阳台，阳台上更是种有各种花草，月季，水仙，茶花，君子兰。此时正值11月，月季叶子早已掉光，君子兰，水仙却是青绿娇艳。主人对些植物的精心栽培可见一般。
“嚯！好大的仙人球啊！”雷瑞华看着那个异常抢眼的黑凤脱口赞道：“长这么大要好几十年，怕是要费不少心力栽培吧！”
“是啊！”钱鑫答道：“父亲生前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非常精心。这个仙人球叫黑凤，可是他最喜欢的，有时候他还会对着黑凤自言自语，曾有人想花重金买走，他都不答应。”说到这钱鑫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看得出他想起父亲平日的身影，心头又涌上了伤痛。
“嗯，还是言归正传吧！”雷瑞华坐在沙发上说道。
林易美坐在一边把眼光从那些生命力旺盛，有几分妖娆的植物上移回来，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我们今天来就是想了解点情况。”雷瑞华问道：“你父亲近期有没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来往？”
“没有”钱鑫回答得很果断。
“父亲退休后就是每天在家里弄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然后出去和几个街坊下下棋，散散步。再有空就是看看天元围棋频道，摆摆棋谱，仅此而已。”
“你母亲呢？可还健在？”
雷瑞华打量了一下钱贵的房间，没有看到任何老年女人的衣物。
“母亲在我12岁那年就和父亲离婚了，她带着我的小妹妹远嫁了，再没有回来过，我们现在只是有电话联系。”
“好吧。”
雷瑞华又尝试了很多问题，钱鑫的回答，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正在此时，雷瑞华的手机响起，“我想要怒放的声音……，好听的歌刚唱半句，雷瑞华马上按了接听键，是梁副局长打来的。他马上接过来:“喂，梁局长，是我。”
“王子陌被逮到了。在去往F市的大巴上。我们已经对他进行审讯。他真名叫王离陌。”
“哦，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雷瑞华眼前马上浮现了两年前那个眼睛受伤脸部毁容的传销经理。当时在送去医院的路上，雷瑞华不无感慨，又不无担心地观察过他。因为他长得有些瘦小，脸还有些毁容，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复。他当时穿着一身针角歪曲，线头满身西服，呆坐在车上，脸色苍白，眼神涣散。”雷瑞华曾对他产生过同情，像他那样的经理，也许是这世上最可悲的经理了。
“你要不要再回来审讯一下，我们从他嘴里没有问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当梁副局长说道。
“不用了，跟他没有关系，你们可以把他放走。”
“对了，您那边还有别的进展吗？”雷瑞华急切的问道。
“嗯，他们三人的交集找到了，此三人20多年前都是在美诺化工厂工作过，而且都是普通工人，因为他们后来陆续换工作了，所以实习生王若峥他们查时没少费劲，也真是难为他们了，还不错，还算给力。”梁副局长在那头有条不紊地说道。
“霞山区的美诺化工厂？我知道了。”
“今天来打扰了，”雷瑞华对钱鑫说道：“感谢你们的配合，谢谢！我们会尽快破案，节哀，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他说完起身看了林易美一眼，示意她去别处。
“警察同志？那个……”钱鑫问道：“我父亲不是自然死亡吗？小区里的人都说他老人家是寿终正寝。他又没有与谁结仇，谁会报复他啊？”
“还要进一步调查确认，有结果了我们会答复你”雷瑞华想了想还是先别提病毒的事，一时间难得说清楚，他转头对林易美说：“出发。”
林易美看了钱鑫一眼，意思道别，跟着雷瑞华走了。
一小时后两人到达化工厂，几经交涉后，厂领导终于同意他们俩进入档案室。但是只给他们3个小时。
“那我们现在开始查吧”雷瑞华问道：“梁局长说他们在这个厂有交集的时间是1979年到1982年，82年之后他们陆续换工作了。我们调查这几年的资料就行了。”
两人翻箱倒柜，把这几年的资料往桌上一放，开始查阅记录。化工厂5个班组，每个班组12人，中间员工有离职的，有新进的，有名有姓的不下100人。最后发现，在80年第三小组的12人名单上
居然写着：赵光同、钱贵、孙思耀、李南民、周利宏、吴彧、郑老七……。
“三名死者居然是同一个班组？一起工作有近3年？”雷瑞华惊道：“这难道纯属巧合吗？”
“不会那么巧吧？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会不会他们这组一起从事过会接触到这种病毒的项目呢？”林易美答道。
“有这个可能。”雷瑞华皱眉回道。
正在此时，雷瑞华的手机响了，雷瑞华刚接通就听电话那边梁局长洪亮地声音响起：“查的怎么样？有个坏消息，又一人离奇死亡了，名字叫李南民。”
“李南民？”雷瑞华大吃一惊，左手翻了下资料问道：“1960年3月18日出生，祖籍E市佳斯县……？”
“你怎么知道？”梁局长有点吃惊地回道“没错，正是此人。”
“那他的妻子呢？”雷瑞华急切地问道。
“一年前就过逝了。”
“哦，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死者在80年都是同事，没这么巧合！局长，一会我让小林把这个小组其他人的资料发给你，尽快找到他们现在的住址，看看其他人还有没有获救的可能，另外要王法医那头尽快找出抑制这种可怕病毒的方法。”
“好的，发过来吧！”梁副局长把电话挂断。
“小林，把这个小组剩下人员名单，相关资料扫描成电子档发给梁局长，我们自己也复印一份，马上寻找下一位。”
“好的”林易美答道。
林易美借用化工厂的机器，复印了一份。她把电子档ＰＤＦ档微信发给了梁局长，雷林两人上了车，一边往市区开，一边聊案情，突然梁局长发过来一条信息，吴彧找到了，因为“彧”字比较生僻，一搜就出来了，家住御景蓝湾。此事刻不容缓，雷瑞华根据地址火速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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