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砚身子晃了一下，被时瑾瑜及时地搀扶着，最终勉强单膝地跪在了地上，站不起身来。
时瑾瑜脑袋一片空白，想看看他被砸到的伤口，却又害怕自己不懂医理弄巧成拙，只能两眼含泪，苍白地朝周围的人大声地吼着：“快来人帮忙！叶医生被打伤了！”
她重复了好几遍，直到喉咙都嘶哑了，周围混乱的人群这才发现这边的不妥来。
两名实习生是第一时间冲过来的。两人均衣衫凌乱，白大褂都被扯开了，头发乱得不成样子，脸上不是划痕就是红印。
“老师，老师听得见吗？”两人虽紧张，但这会儿十分冷静，轻触他的肩膀等待他的回应。
叶砚觉得脑袋混沌，好一会儿才沉沉地“嗯”了一声。
时瑾瑜嘴唇发白，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颤抖得太厉害。
其中瘦削的那个实习生立马就发现他用手捂着的伤口了，得到他的回应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移开他的手帮着查看。另外一个较为圆润的实习生则马上跑去急诊科那边找护士拿工具过来了。
周围的人见到叶砚受伤后，情绪才稍微冷却了一些。加上有匆匆赶来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加入帮忙，那些暴乱的家属们很快就被隔开了，和叶砚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时瑾瑜紧紧地扶着叶砚，给他支撑之余还把他的手臂抓得紧紧的，生怕他会忽然间晕过去。她知道这时候慌乱是最要不得的，总归是在医院里，他的同事一定会把他照顾好的。因此她只是安静地盯着实习生的每一个动作，等待着她能帮上忙的时候。
“皮表破损。”瘦削的实习生小心地剥开了他的头发，见到明显肿起来的左颅上微微渗着血来，能轻易地看到伤口，“移动病床来了没？”他头也不转地吼了一句。
时瑾瑜白着脸抬头看了下不远处，圆润实习生已经和护士推着床跑来了。
“来了！”她急忙应了句，声音又沙又哑，如同鹅嗓一样。
再低头看叶砚时，他已经脸色青白地把眼睛阖上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一直在用力地回握她的手，她大约会觉得他已经昏过去了。
瘦削实习生这才抽空看了她一眼，放缓了语调，道：“师娘您别担心，老师这会儿还有意识，应该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砚忽然就剧烈地呕吐起来。
时瑾瑜不吭不响地用力地搀扶着他，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酸楚轻轻地帮他顺顺后背。直到后来那位中年医生过来帮忙扶了一下，她这才觉得酸累的手臂舒缓了一些。
瘦削实习生暗叫了一句不好，也来不及解释了，连忙叫时瑾瑜和那中年医生帮忙一起把叶砚扶上病床躺平了。
“有脑震荡的反应，马上安排做颅脑CT……”
瘦削实习生后面说的话，时瑾瑜压根就听不清了，只是见躺在床上的叶砚面上已经没什么生气了，就连原本抓紧她的大掌这会儿也已经无力地松开，脑袋一片空白。
“师娘，师娘？您先松手，我们先送老师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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