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折磨他吗？
傅幼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故意将自己一点一点暴露给他，一步步确定他的猜想。
甚至是怀着报复的心态，挖着他的回忆，将那些好的不好的，统统让他想一遍。
她如此恶趣味的想要看到他的反应，哪怕一点，只有一点，他痛苦了，她便快意！
必须得承认，这大半年来，她坏的彻底。
她想要他痛，想要他疼！
想要他也尝一下她每每午夜惊醒时的撕心裂肺。
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她在无人问津的黑暗里饱受折磨，他却抱着新人逍遥快活。
傅幼桑确信，她要报复，她要以牙还牙！
可这与她的计划完全相反，这一刻顾言深的质问下，她恍然回过神来。
浅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慌乱，傅幼桑抿着唇瓣不说话。
可已经被她挑起情绪的顾言深却完全失去理智，他上前一步，握着她纤弱的肩膀，低声质问：“嗯？说话啊，这么折磨我你开心吗？”
傅幼桑被他捏的有些疼，下意识的低呼一声：“你弄痛我了！”
“痛吗？我比你更痛！你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每一场梦里，都是飞机爆炸的画面，我想象着你被炸的支离破碎，若你真的死了，傅幼桑，你要是真的死了该多好，我也不至于魂牵梦萦，你知道吗，所有人都在说，你活不成了，可是这里，这里不允许我放弃寻找！”
他声线嘶哑，不断的用手戳着自己的心脏。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顾言深，疯狂，无助，红的彻底的眼眸骇人至极。
傅幼桑微张着唇瓣，有些无措的看着面前的他。
“顾总，你认错人……”
“行了别装了，我本来可以陪你演下去，是你先戳破这层窗户纸，你觉得我认不出你是么？傅幼桑，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她的话未来得及说完，便被人狠狠打断。
顾言深冷眼看她，眼底满是凉意。
这样的眼神熟悉极了，半年前，他亲手打碎她的梦时，就是这样的神情。
刹那间，她浑身僵硬。
“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顾言深喃喃重复，眸光逐渐弥散。
“天真的相信我，天真的爱上我，天真的被我折磨，天真的以为只要离开便可以结束这一切，你宁愿踏上那架有炸弹的飞机，也不愿意在我身边多待一刻，你这么愚钝，可飞机爆炸那一瞬间，我还是想陪着你一起死。”
顾言深伸出手，贪婪的抚上她的面颊，眼底冷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这一幕，傅幼桑也似曾相识。
曾经他欺骗她，一步步夺走父亲的产业时，也是这幅模样。
冷不丁的一个寒战袭来，她后退一步，轻轻拂开他的手，清明的眼底不见一丝多余的情绪，她的语气疏离：“顾总，你真的认错人了。”
她的离开让手上一空，温软的触感消失不见，内心深处的怅然若失被一阵恼火代替，他周身气势迫人，长臂一带，便轻轻松松将她扣在怀中。
傅幼桑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一出，躲闪不及，心中震怒的同时，唇上忽的一重。
他来势汹汹，强硬的索取她的美好，傅幼桑瞪大眸子，猛地推开他，重重的一巴掌下一秒落在他脸侧：“顾言深，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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