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断了自己的心思，不愿再想与他有关的事。
“乖，把早餐吃了。”
她抿唇倔强地瞪着他。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承诺，我说到做到。”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执着和占有欲望。
他的样子很可信，她心里也信了几分。
“来，先喝点粥暖暖胃。”他拿勺子舀了喂她。
“你说的。”她其实已经不在乎了，反正自己也快要死了。
但既然能够离开，也算是在死前为自己件舒心的事。
“嗯。”他再次向她保证。
不想和他太亲近，她自己接过碗，开始吃早餐。
昏睡了两天，她很饿，早餐做得很美味，她吃了一小碗粥。
他想让她再吃点，怕她再和自己争吵，没有再说。
“太阳快出来了，我送你去外面吹吹风。”
她抬眸看向落地窗外，海天相接的地方，太阳的红晕显现了出来，是海上日出开始了。
能在死前看到这样的景致，倒是难得。
她还没来得开口，他已经将她抱起放进了轮椅里，推着她出了门。
他们住的海边别墅，是整个海滨最佳观景位置。
陆缜将她推到海边正对着日出方向的位置，自己也搬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整个海滨只有他们两人，格外安静，只有一阵阵海水拍打着海岸的声音。
一轮通红的太阳从海平线上慢慢升起，渐渐地染红了天空，朝霞满天，波云诡谲。
渐渐地，灿烂的日光和霞光映照着大地。
白舒微微屏息，原来，天地竟这般的美。
她太久太久，没有好好观赏这个世界了。
可她就要死了，要永远地离开了。
她心里开惋惜遗憾起来。
看着海上日出的目光，也变得贪婪起来，想要尽可能地多看一眼这样的美景。
此时，她身边的陆缜正侧着头，贪婪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眼底，铭刻在心上。
直到太阳升上高空，她累了，陆缜才将她送回室内。
她给他做了午餐，明明知道她能吃的食物不多，也只会吃一点点，可他还是做了十几个菜。
午餐后，她就去午睡了。
她身体弱，昏睡的时间很多。
她是被陆缜叫醒的，他叫她起来吃晚餐。
晚餐他也做了十几个餐，还做了几道西餐，那阵势，仿佛想要将这世间的美味，都为她做一遍。
到了日落时分，他又带着她一起看了夕阳。
海上日落和日出一样，是这世间的绝景之一。
她看着太阳落下，天色暗了下来，白舒不禁感慨：“太阳没了，天要黑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遗憾，濒死的茫然和恐惧，万般心绪涌上心头。
陆缜一直在看着她，落日余晖照在她精致的面庞上，即便是病弱成这样，她的五官里还是透着惊艳，一点一滴，烙印在他的心里。
曾经，他拥有过这个女人最炙热的爱。
这是他这一生最宝贵最美好的。
这几个月来，他将这三年来，她对他的爱回忆了无数遍。
此时此刻，回想这一生，他已经了无遗憾。
听到她的感慨，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嗯”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白舒一怔，也回过神来，转头，就对上他痴迷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眼神？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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