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死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还有这些啤酒碎片上的指纹都属于姚杨川，赵海霞和死者的。”
第二日，陈凯依旧风风火火的拿着他的小箱子踩点进了警局。
“死者身体各种器官遭到不同程度的磨损压迫，而且受力比较均匀，额头处受到冲击碎裂导致死亡。死者的四肢被踩踏过。查出死者生前喝过多量的啤酒，好像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液体成分。不是毒药，更像是毒品一类，我把死者血液送去鉴定，然后拜托缉毒处查看一下。”
易江然听完这份报告，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案子？从情杀升级到了缉毒案件？死者的手机他也去查看了，是一部新款的手机，市场价值6000左右，死者很爱护它，但是里面的微信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短信也一样。
“只能让姚杨川和赵海霞再来一趟了。牧钧，你有什么看法？”
易江然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牧钧，后者在纸上勾勾画画，像是再打什么草稿。
“你看我做什么，先审吧。下午咱们乔装一下，去A盟夜店一趟，或许有一些其他的线索。一般从高楼落下的尸体都挺难以入目的，这个就算受到的损伤不大，那四条添加的新伤，啧，这个凶手的心理素质...可能也是喝多了吧。”
牧钧仔细推理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先这么推，如果姚杨川和赵海霞是凶手的话，若是情杀，那么就这样，头一天晚上三个人在死者李风鸣家里喝酒，李风鸣和赵海霞有着说不清楚的暧昧关系，两个人可以说是李风鸣离异后的情侣关系。”
“而姚杨川同时也很喜欢赵海霞，并且暗地里和她有了不同的关系，可能一开始两个人的动机只是为了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毕竟是好兄弟，没什么说不了的，于是当晚和赵海霞一起去李风鸣家里吃饭。而李风鸣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酒品不算太好，一激动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摔破了桌子上的酒瓶，李风鸣不想说话，就跑去天台抽烟，而此时的姚杨川也是喝酒上头，跟了过去，失手给死者推下。”
“两个人匆匆下楼，姚杨川此时并不解气，用脚狠劲的踩了踩死者的四肢，略有醒酒后，和赵海霞慌忙跑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迷迷糊糊的邻居打开了对面的门，看到二人回来，问了一声几点了，赵海霞谎称二人刚喝酒回来，是半夜十二点二十，实际上已经是两点左右了。”
牧钧觉得后面的那段推理应该是成立的，到时候去姚杨川对门一问就可以知道答案。
“所以你是说，最后的那个补刀，是姚杨川做的？也真的有可能，一个喝酒上头的酒鬼，两个人又为一个女人打架...可是我们的另外线索怎么解释呢？就算是因为女人打架，也不能下了杀心啊。”
孟西雨听的起劲，她觉得牧钧梳理的很到位。她审讯过姚杨川，他大约1米8的个子，皮肤小麦色，长相一点攻击性也没有，略有些啤酒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长相。而且性格嘛...不像是能狠心杀人的那种。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死者把他得到二十万的信息告诉了赵海霞，甚至可以说，还有比这个更多的金额数目。”
牧钧沉思，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
易江然想了想，如果是因为钱做了手脚，那倒是很有可能了，男人最放松的最信任的时候，一定是在女人身上。当然，他除外。
“有你这个宝贝真是太好了，牧钧同志。”
易江然显然很是高兴，这种线索乱七八糟的案子他是非常讨厌的，梳理都懒得。
后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种人是怎么考上的警校？牧钧心里默默吐槽着。
“小李，调查一下前一天晚上死者小区的监控录像，查看一下有没有姚杨川和赵海霞的过往记录。”
易江然随后开始出门传唤姚杨川和赵海霞了。到姚杨川住处的时候，正好是上午九点钟，这个时间姚杨川还没有起床。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不情愿的起身，一边的赵海霞露出半截娇躯，迷糊的问道：
“这么早，谁啊？”
“不知道，我去看看。”
姚杨川迅速套好外衣，穿着拖鞋去开了门，看见一脸严肃的易江然站在门口。
“易警官，您昨天不是刚传唤过我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今天不是普通传唤了，我们怀疑你有重大杀人嫌疑，姚杨川先生，还有...”
“怎么了杨川？”赵海霞穿着吊带裙也走了出来。
“正好你也在，那我正式通知二位，你们有重大犯罪嫌疑，酒瓶碎片上带有你们两个和死者的指纹，跟我们走一趟吧。”
易江然拿出手铐就要给人带上，姚杨川有些激动，开始挣扎起来，并大声喊道：
“人不是我们杀的，是...另外一个黑衣人，我冤枉啊！”
“老实点！”易江然随即踹了他一脚，姚杨川单膝跪地，双手聚拢被刘子秦带上了手铐，赵海霞毕竟是个女人，早就吓坏了，在一边没有动作就被带上了手铐。
“刚才姚杨川说人不是他杀的，难道不是捏造么？”上了警车，易江然就给牧钧通了电话。
“很有可能不是，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张死者的银行卡，有那家公司的汇款。”
“哦对了，我们还在姚杨川家里发现了一些现金和一张银行卡，你告诉大小姐询问一下，卡号是Xxx...”
“小雨，帮我查下这个银行卡，工商的，卡号xxxx...”
牧钧挂了电话，走到孟西雨身边。牧钧记忆力比较好，没有用笔记数字。很快孟西雨查询到了。
“这是一张一代卡，里面有20万的汇款，转账方是恋丰公司。并且在昨天取走了1万现金，转账给姚杨川账户30万和赵海霞账户29万。”
加上这张一代卡一共是100万...一个离异又玩乐的打工仔，没有什么有钱亲戚，这家恋丰公司倒底有什么把柄落在死者手里...牧钧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又熄灭。恋丰公司是一家电子公司，出售最出名的就是死者生前用的这款手机，他刚回国的时候买的也是这部手机，正好赶上恋丰公司上市十周年，他记得特等奖就是一百万。那会牧钧也去抽奖了，来了一张0.001%概率的谢谢惠顾，连最基本的安慰奖洗衣液都没有。
呵，这算是欧皇命短么？牧钧苦笑道。
“老大，监控录像找到了，在前一天夜里12点20分，这里看到嫌疑人姚杨川和赵海霞，这里看到姚杨川正在踩踏死者的四肢处，随后这里12点30分离开，40分的时候上了一辆出租车。”
小李看到易江然和刘子秦进门，带二人来到技术部查看监控。监控录像清晰的拍下这一段，录像中的姚杨川明显是喝多了不断的用脚踢死者，并踩踏四肢，一旁的赵海霞慌忙拉着他。可惜天台处属于顶层阁楼，老旧的居民区已经很久不换监控，坏掉了。
“嗯，有这些就可以了，U盘我拿走了，牧钧你和我下来吧。”
易江然拷贝了一份监控录像，拿着笔记本走了出去，牧钧也快步起身跟上。他现在一直对恋丰公司有疑惑，但是完全找不到证据说明人家有嫌疑，这个嫌疑有时候洗脱的越干净，就越可疑。现在还是先看看姚杨川和赵海霞二人为妙。
牧钧和易江然在姚杨川和赵海霞二人面前坐好，姚杨川完全就是泄气的样子，赵海霞则是一直低着头。
“昨天你们两个的口供都是一样的，看过推理小说还是玩过推理游戏？完全就是在撒谎。说吧，前一天凌晨你们两个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警官我们真的冤枉啊！”
“闭嘴！还指望你那个邻居证人呢？我这有录音你还需要确认吗？”
易江然猛地拍桌子，打开笔记本，找到音乐文件，打开录音。
“啊，我这年纪大，糊涂了，半夜孩子哭闹，我给他换尿布，看垃圾满了开门扔一下，家里表坏了，不知道几点，我正好看见对门回来，问了一句时间。”
“还有监控录像，你总不能说这也不是你吧？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来吧。之前听易江然说你说你是冤枉的，怎么个冤枉法？”
牧钧柔和的表情让姚杨川缓和了一下，开始慢慢叙述。
“我那天喝多了，想和哥们谈谈赵海霞的事儿，没想到鸣子人那么倔，非得盯着一个女人不可，于是我们俩就打起来了，满屋的酒瓶子和碎玻璃碴，后来鸣子说上去空间大，要打架解决，于是鸣子先上去了，我让赵海霞在沙发上等着，随后我也跟上，也就间隔三分钟，我刚到门口，那里有个铁门挡着我，我还没过去，就看见一个黑衣人把鸣子给推下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报警？而是选择逃跑，还下去蹂躏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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