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晟以为木佳怡可能还要过一阵子才会有所动作，毕竟是他们查出来的消息看，最近一段时间木氏集团都十分安静。
可惜，在大年初五这一天，他们就动手了。
不过因为早有准备，沈晟这次倒不像上次那样措手不及，盛丰公司的所有员工都要求在大年初三这一天全部到达公司，虽然有些人一直在怨声哉道，但是公司给他们的补贴还是成功让这些人闭了嘴。
“泽程，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计划，既然他们那边已经动手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沈晟这一次比之从前更沉着，李泽程再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了那股子干劲，这个人认真的时候就是商业帝国的首领，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于他的脚下。
这种感觉有些久违，但至少还算熟悉。
李泽程也不再耽搁，直接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出了办公室，他也不由自主的受到了沈晟的影响，所以此刻充满了干劲。脸上是自信和张扬。
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季艾便跟进来了，“李总，这一次需要我做些什么？”
其实问出这些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当初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做了内应。
对方给出的筹码挺不错的，并且事后保证会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让她能够在李泽程面前崭露头角，这才是她当初动心的理由。
其实对方收买她之后，除了从她这里获得一些没那么重要的消息，后续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收到对方的联系。
季艾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不过她也没有那么傻，主动去询问这些事情。如果不是这一次，对方给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她也不想做背叛者。
所以此刻，她除了想在李泽程面前刷脸之外，还是因为心里有些抱歉，希望能够做些事情弥补。
不过这些落在李泽程的眼里，就变成了心虚和想要，继续打探消息。
他自然不会落入圈套。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拆穿并且开除她，还是沈晟的主意。
因为从最近得到的一些消息来看，木佳怡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了季艾，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让他做多少事情。问的问题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对公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所以沈晟以为，季艾只不过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至于真正的叛徒，肯定另有其人。
“既然他们能够想到扰乱我们视线的方法，那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抓住她这条线索，说不定还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晟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就好像这些事对他来说无关痛痒，这也不过是他走的一步棋而已。
沈晟这个人，在理智当先的时候，总是冷静的可怕。
思及此，李泽程并没有抬头，“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公司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一时用不上但并不意味着以后都用不上，你随时待命就好，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通知你。”
对于这样的回答，季艾心里自然是失落的，她没能够得到一个赎罪的机会，同时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抬眼看她一下。
她有些失落的出了办公室，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神情有些怏怏的。
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让她表情尽量好看一些。
“喂，妈，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她声音里带着一些眷恋，还有被她刻意埋得很深的失落。
不过季母是最了解他自己的女儿的，她自然不知道了她刚刚所说的话里面透露出来的情感，“小艾，你最近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这次过年都没有回家，你爸想你想得紧，不过你知道的，他这个人最好面子，这种话当然也不可能说得出口。”
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季艾忽然有些酸了鼻子，她将电话拿远了一点，吸了两下鼻子，确认自己说话没有什么鼻音，这才开口，“妈，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情，不仅仅是我，就连我们的总裁都一直在忙，没有回家过年。不过他答应会给我们一些奖金作为支持，等到时候我空下来了，就回家去看看你们，我也很想你们。”
虽然极力克制，但是大颗大颗的眼泪，还是直接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这一次电话那边倒没有听出什么异样，季母十分高兴，“好，我待会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爸，他听了肯定很高兴！天天就盼着自家女儿能够快点回来，这下子也算实现了他的愿望。”
不过高兴过后还是忍不住担心，便是千篇一律的嘱咐，“小艾呀，你要是有什么伤心事，一定要跟我们说，不要总是一个人憋着，毕竟你是一个女孩子，没有必要一个人扛那么多东西。我和你爸也不求你大富大贵，你只要能照顾好自己就行。”
“好了，这些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你放心吧，要是真有事的话，我一定会随时烦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可不要嫌弃我这个女儿就好！”
略带调侃的语调最终还是骗过了季母，她也相信自己女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季艾看到已经熄掉了手机屏幕，这下眼泪实在是憋不住了，便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她趴在桌子上低声哭泣了起来。
这一次心里有委屈，还有后悔，她到盛丰集团工作也有好几年了，从一个小小的助理，慢慢的变成了副总裁的秘书，她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本事和笼络人心的手段。
虽然这一路也没有少受别人的讽刺，认为她今天得到的地位并不是靠自己的实力，但是这些她从来都是一笑而过。
因为只有自信的人才不屑跟那些只能在背后嚼舌根的人计较，她自认为自己问心无愧，便也无惧流言。
可是现在呢，她确实做出了对公司不利的事情，虽然相比之下透露出去的那些东西不算什么，而且她某一次也不小心得知，木佳怡他们并不只是收买了她一个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说服自己心安理得一些。
不过一时的心安理得又能持续多久呢，她当初也不过只是因为一点私心，渴求能够得到那个人的一些关注，便不小心走了歪路。
如今呢？对方承诺她的东西并没有得到，而她现在也进退不得。
越想越觉得委屈，季艾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姑娘，平日里越是坚强的人，内心反而越是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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