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林菀玉费力的叫出声，面色苍白得紧。
“来人！叫稳婆和大夫过来！”
林菀玉怀孕期间，陆言了解了好些怀孕的常识，见到林菀玉这般模样，他心里头顿时有了判断。
紧紧地握住林菀玉的手，陆言双眼看着她，叫人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紧。
“没事，你不要紧张，稳婆和大夫很快就过来了。”他劝慰着林菀玉，但他却没有发现，此刻的他更加紧张，看见林菀玉的样子，恨不得生产的人是他自己。
稳婆和大夫早早就被请到了家里，就是怕林菀玉忽然发作，如此也能来得及时。
陆言说完那句话之后，没过多久，大夫和稳婆都被青离叫来了，只不过大夫是个男子，稳婆没让他进来。
“这位相公，你家娘子这是要生了，你快些出去！你们快些烧热水过来，再熬点参汤，快点啊！”稳婆一见陆言在床边紧紧拉着林菀玉，心中虽然为林菀玉高兴，但还是出言赶人。
然而，陆言却是没有动作。
“我就在这里，你该怎么接生就怎么接吧，我不会碍着你的。”
他的玉儿如此痛苦，他怎么可以离开呢？
听得此话，稳婆很是为难。
“小相公，这产房乃是污秽之地，从来都没有丈夫在里头陪产一说的。”
“什么污秽！你快些接生，没见玉儿痛成这个样子了吗？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管！”陆言眸子一厉，扭头冷冷的看着稳婆，这一眼直叫稳婆打了个哆嗦。
她一直看见的就是温温柔柔的陆言，何时见过陆言这般模样？
忽然来这么一眼，她自然是被吓到了，竟是觉得这五月的天，也跟寒冬一般。
“夫君……你先出去吧，我……我没事……”林菀玉笑着看着陆言，眼角却是有眼泪滑落。
生孩子，怎么如此痛苦？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林菀玉就惨叫了几声，声音凄厉，面上全是痛楚，勉强维持出来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见此，陆言哪里还能离开。
“不怕，我陪着你。还不快过来接生！”
厉喝了一句，陆言眼中带着杀意。
早知道这个稳婆这般磨磨蹭蹭的，当初就不该请她！
可是，她已经是这座城池最好的稳婆了。
稳婆吓了一跳，不敢再耽搁，只能上前褪去林菀玉的裤子。
“夫人，来，跟着我说的做，吸气……呼气……”
稳婆教林菀玉呼吸着，心里头却是有些着急。
眼下宫口还未开完，孩子根本就出不来，林菀玉还得疼上一段时间，可是陆言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她着实是担心孩子还没生出来呢，她还被陆言给杀了。
热水和参汤很快就送了进来，青离在里头照顾着。
“啊！疼！还……还有多久孩子才能生出来？”林菀玉一张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撕裂了。
紧紧地抓着陆言的手，因为用力，她的指节发白。
“夫人，再忍忍！再忍忍！你现在先不要用力，留点力气，孩子还得一会儿才能出来！”
稳婆看了一眼，脑袋上也都是汗水。
陆言坐在地上，一手拉着林菀玉，一手给她擦着汗，脸色很是阴沉。
“陆言你个混蛋！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呜呜……”
“好！我是混蛋，我们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陆言轻声安慰，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紧了一样，有些呼吸不畅。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林菀玉渐渐的没有了力气，稳婆连忙让青离给她喂下参汤，这才没有让她脱力。
“好了好了！我看见孩子的头了！夫人，来用力！”
“啊！”
“用力啊！夫人！”
“好痛！啊！”
“……”
外面顾鸿和大夫站在一起，听见屋里的动静，心脏一抽一抽的。
他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听见这个声音，也能想象到到底有多疼。
林菀玉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遭受这样的痛苦，实在是可怜了些。
顾鸿紧抿着嘴，开始在想自己日后到底要不要成亲，就算是成亲了，又到底要不要让自己的妻子生孩子。
“年轻人，莫要紧张，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的，生完了就好了。”大夫拍了拍顾鸿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要不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大夫这一拍，怕是顾鸿就要下意识的给他一掌了，好在他忍住了，不然下一刻大夫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饶是如此，顾鸿扭头的那一眼也很是冰冷，让大夫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没有回答大夫，顾鸿沉默着。
见此，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大夫不再说话。
屋里的动静还在继续，林菀玉的惨叫声充斥在所有人的耳边。
“哇哇哇……”
终于，小孩儿的哭声响起，外头顾鸿和大夫都是松了一口气，屋里青离连忙上前，将孩子用事先准备好的襁褓包住，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稳婆处理着林菀玉的身子，见到没有出现血崩什么的情况，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陆言将林菀玉养得很好，把她原本虚弱得不得了的身体养好了，故而她才能够顺利生产。
“孩子……”
林菀玉有些脱力，说话的时候喉咙都是疼的，她脑子也嗡嗡的，好似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她忍住了困倦，歪头看向青离，想要看一看孩子的模样。
见此，青离连忙把孩子抱上前，陆言往旁边挪了挪，和林菀玉一道看孩子。
见到孩子的一瞬间，林菀玉顿时皱起了眉。
“好……好丑……”微微有些嫌弃，林菀玉实在是不相信自己肚子里竟然生出了这么一个皱巴巴的孩子。
稳婆愣了一下，也是没有见过有哪个娘亲在看见自己孩子的第一眼，居然说这样的话的。
“夫人放心，小孩子刚出生都有些皱巴巴的，等过些日子，脸就张开了，身上的颜色也会褪下去，当时候就会好看了。”
“当真？”
林菀玉狐疑看向稳婆，语气里的疑惑让稳婆眼角一阵阵的抽搐。
将来这孩子长大知道娘亲这样说自己，该是会不高兴的吧？
重重的点了点头，稳婆有些心疼这孩子。
看到稳婆确认的表情，林菀玉这才放下心来，再次看了孩子一眼，然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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