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是殷柔，那会是谁？曾经觉得巧合又被他疏忽的，和殷柔有交集，和青山村有交集，最重要，和草药有交集的……萧铎焦躁的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心潮彭拜。
忽然想起那温伯歧在狱中口口声声说萧铎早就睡了辛娴。
当时只当他是污言秽语，如今想想……萧铎蓦地顿步，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脑中顿时跟炸开一般，焦灼若火烧，还有患得患失的紧张。
他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一声比一声大。
郭钊见他胸腔剧烈起伏，正担心，就见他蓦然拉开门奔了出去。
松涛院中。
萧铎撩袍跪在萧老夫人面前，“祖母，孙儿不孝，不能履行婚约了。”……“你说什么！”殷柔一把抓住青禾，“再说一遍！”她用的力道很大，青禾不敢呼痛，急忙把打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今天将军突然闯进松涛院，跟老夫人说他不能娶那个未婚妻了，还说他有心爱的女人……老夫人不同意，将军就长跪在院子里，现下已经跪了好一会了……”自来到京城，姑娘就让她留意将军和松涛院那边的动静，青禾不敢大意。
但将军院子里丫鬟都没有，侍卫随从又都是军旅出身，嘴巴很严，她便想方设法和老夫人院中的洒扫婆子攀上了交情，这些就是那婆子告诉她的。
殷柔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
暴雨倾盆，已下了多时，院里的积水渐渐升高，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
她都能想象得出萧铎跪在狂风暴雨中岿然不动的身影。
呵，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到了这一步。
“是谁？”她的声音很低，没有像往常一样发怒，只是神情可怖的很。
青禾抖抖索索的说，“叫辛娴，住在西城别苑……”咔嚓一声，闪电划破夜空，也照亮了殷柔面无人色的脸。
“不……不！不会是她，怎么会是她……”青禾是后来才跟着殷柔的，并不知道辛娴是谁，见她浑身发抖，以为是雨天湿冷的缘故，赶忙找来披风为她披上。
殷柔深思恍惚，还在自言自语，“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死了、死了……”肩膀突然覆上一只手，她僵了一下，而后彻底崩溃，抱着头一路尖叫着跑进了内室，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
青禾拍不开门，又不敢走，只能在门口守着。
后半夜，才听到里面喊她的名字。
她小心翼翼走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白光，能看到床上坐了个人，披头散发，面无人色，简直像索命的幽魂一般。
更要命的是，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姑……姑……”青禾毛骨悚然，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别怕。”她声音轻柔，像是安慰青禾，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这世上哪有鬼呢，都是人自己吓自己的。”末了，森森一笑。
“你去替我送封信，正好，我也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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