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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傻白甜要和我组cp > 震惊46谈判
 
  两人落座后,顾谦墨照旧依着她的喜好点了她爱喝的卡布奇诺。期间时醒抬眼看了对方一下,并没有说话。

  餐品很快上齐,时醒搅拌着面前的拿铁拉花,将乖巧挥爪的猫咪图案搅的一团糟糕。顾谦墨坐在她对面,抬腕时慢条斯理的挽起了衬衫袖口,时醒的目光被袖扣晃了一下,不知怎么地想起了齐司耳垂上的光。

  “小醒,最近怎么样?”

  时醒闻言停下摧毁拉花的瓷匙,微微笑了一下:“学长不看娱乐头条么?关于我的消息可没一天消停过。“

  确实,只要一打开手机就能收到关于这位娱乐圈顶流的各种消息,好的坏的就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我不是指这些。”顾谦墨用指节抬了抬眼镜,时醒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这一片是高档街区,火树银花,灯光璀璨,有种游离在人世间之外的不真实的错觉。时醒以为他要接着说下去,没想到却是一个180迈的急转弯。

  ”你看那棵树——“顾谦墨颔首示意,”像不像我们学校每年圣诞节都要挂上袜子和麋鹿的树?“

  时醒认真的看了会,忽然噗嗤一声,小酒窝深陷:“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用不上这样尴尬生硬的寒暄,对吗学长?”

  顾谦墨喝了一口黑咖啡,这才悠然自得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多年,我一直好奇小醒是如何定义我们的关系。”

  奉行逼格至上的咖啡厅洋溢着悠扬的小提琴曲,时醒听完最后一组和弦,门德尔松的E小调第二小提琴协奏曲。

  时醒侧了目,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一点儿笑意:“学长这话问的可真不厚道。当年,学长在退学前,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听到学长的一句真心话。”

  “为什么一个医学世家出生的孩子要顶着家族压力跑来学艺术?论坛上有个阴谋论的帖子头头是道的分析,你是为了我。”

  一两句话让气氛破冰,两人似乎都回到了那段大学时光。

  “其实理论上是不成立的。”顾谦墨淡笑:“因为你是我的学妹,而我又怎么能未卜先知的确定你一定会上那所大学?”

  “这很简单啊。”时醒不以为意的半抿唇角,她浅浅喝了一口奶味醇厚的咖啡,满意的弯起眉眼:“我曾在电视上大放厥词一定要考上那所学校。”

  一句话破案。

  当年的顾谦墨就是冲着时醒这句话才报的大学。

  顾谦墨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眼角含着几丝笑意:“所以那句真心话其实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小醒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到。”

  时醒挑眉,不置可否:“猜得到和亲耳听到可是两码事啊顾学长。“她话音一转,“我现在倒是不执着那个答案了。你知道,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是最美的。“

  时醒话里模棱两可,顾谦墨却听懂了。

  顾谦墨单指摁住眉角,有些无奈:“小醒,太聪明的女孩子就不讨喜了。”

  “哦?”她暧昧不明的拖长黏黏腻腻的尾音:“难道顾学长喜欢傻白甜?”

  她姿态闲适的靠进软椅,神情慵懒的像一只猫:“我听说最近有一个小丫头缠上你了是吧?学长要是好事将近,可别忘了通知我啊。”

  眼见着话题是越扯越远,顾谦墨低咳了声,气氛暖的差不多,可以提正事了。

  “小醒,我约你出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诶诶诶——”时醒飞快的截断他,笑意更甚:“顾学长,你行行好,千万别提那个事。”

  顾谦墨见她虽然还挂着笑容,但隐隐的已经流露出一丝惊慌。

  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们不是在推论薛定谔的猫,不是不面对就能当它不存在。”

  他捉着时醒的目光,半分钟后,时醒敛去所有玩世不恭的面具,肃容冷冽:“好吧,如果顾医生非要提,那我也只好洗耳恭听。”

  顾谦墨忽略掉称呼的转变,他能感觉出时醒已经有一些不愉快和不耐。时醒垂下嘴角,懒洋洋的把玩着手中的银勺。

  “你知道你母亲的病,一直都是我爷爷在研究。”他道,字句轻的像冬日沿着窗沿低落的冰晶,轻轻地,碎了一地。

  “我们已经有了突破——”

  时醒垂着眸,睫毛缓慢的眨着,她一直是明艳生动的形象,乍然陷入沉默后会忽然生出一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

  这是什么狗屁几率?

  她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随后撞上顾谦墨平稳无波的双眼,她的眼在烛灯的点映下异常清澈,却又透着深不见底的冷意。

  半晌,时醒懒懒扯开唇线,听不出嗓音底色四平八稳道:“百分之三十,这么高。”

  顾谦墨对她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叹了口气,他忽然很想把对面满脸都写着抗拒的女孩子捉过来狠狠抱住,顺便撕下她那张拿捏自如的面具。

  “小醒,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他捏住时醒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木桌的手,她是体寒体质,饶是在气温适宜的地方手脚也冰凉的仿佛刚从零下十几度的水温浸泡出来。

  “手术成功的几率是有突破的上限。小醒,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我们真的非常抱歉。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悲剧在你身上重蹈覆辙...”

  时醒没有抽开自己的手,顾谦墨的手和齐司的差不多大,但小朋友的手是软嫩细软,一摸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可牵着她的这位顾医生,指腹已经被手术刀磨出了一层薄茧。

  “我和我妈不一样。”静寂一瞬,她道:“我没她那么脆弱。她什么都没有...哦不对,严格来讲,是她什么都不要。她不要我,不要我爸,也不要家庭。她的眼里只有一尺三寸的画架和颜料。所以她选择那条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她烦躁的捏了捏鼻梁骨,忽然想抽烟。

  “你知道我妈那个人,她从一开始就很抗拒各种各样的治疗。她说治疗有什么用呢?到最后事实证明就是没什么用。当年她连百分之三的机会都没有,她才会那么绝望。”

  她抬起眼,不知是不是灯光晃过来太刺眼,顾谦墨居然觉得她眼底洇着一点泪意:“我有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多高呵。”

  时醒站起身,用手背摁住眼眶,她深吸一口气,每说一个字都耗尽心力:“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会联系你,一切听从你们的意见配合治疗。”

  她不着痕迹的挣开手,往楼下走去。

  背影异常挺直坚定,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踏上了一条永不能回头的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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