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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福福德正 > 第一六九章:消气
 
  “没去县里,”屋子依旧冷,炕依旧凉,但福福说的兴起,压根感觉不到,“说明可能是去不成。”

  “这去不成,该是月娥姐,去不了。”

  福福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如果真是这般,月娥姐这是表明了态度,只要上院再用用力,该是多了希望的。

  “如果真是月娥姐不乐意,没去成县里相看,”福福说到这,自顾点头,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样的话,月娥姐的性子也不算太娇弱,毕竟这也算反抗了。”

  有些事虽然不由己,但能由己的事,福福心想,还是要争取才是。

  就这件,虽是猜测,但若真是月娥不去县里,来这边相看的话,也算多少从心,起码稍稍对得起自己。

  “你呀,胡乱猜测的,说着说着,还自己当真了?”秀梅婶子摇摇头,“月娥的性子,做不来出格的事情。”

  “不过这去不成县里相看,”婶子再一次陷入疑惑,然后站起身,“咱屋子里嘀咕也不是法子,你先家里待着,婶子出门再打听打听。”

  说完,人就推开门,门外的小狗子卧在灶坑的宣草堆里酣睡,听见门开了,出来人,小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直挺挺的,瞪着大眼睛,颠颠跑了来。

  婶子前头走,福福身后跟着,小狗子在腿边绕来绕去,几番之后就嗖的一下院子里撒欢儿跑,追着家里的鸡,一时又是鸡飞狗跳。

  “小狗崽子,正闹腾时候,”秀梅婶子瞧了几眼,脸上漾出一抹笑,“再大些啊,就好了。”

  福福拉着婶子穿梭着鸡狗中间,家里院子围的大,够它们折腾,以前还担心吓着这个咬了那个的,早些天还看管过几次,瞧着狗子不下重口,就是闹腾,一来二去也就由着它了。

  不过家里公鸡母鸡也是欠欠的,有时候狗子消停的不追,家里的鸡,甭管大小,还上前挑衅,来来回回的,你追我赶,我飞你跳的,福福和益哥早就见怪不怪。

  “我都习惯了,”福福摇摇头,眼前飘来几根鸡毛,风吹着,眨眼就吹远了,“训了几次狗子,还好不闹腾小鸡崽子,只闹腾大的。”

  “特别是大公鸡,”福福回头,果然,小狗崽子又和家里的大公鸡闹腾到一块,跑的跑飞的飞,闹腾的正欢,“欠欠的。”

  秀梅婶子就笑,该是也同意福福说的,还点点头,“我家养那会啊,这公鸡就上蹿下跳的不着家,这下好了,家里养了狗子,两个就闹腾吧。”

  说完,人就到了大门口,福福也跟着出来,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婶子,那我去趟上院?”

  月娥这事,秀梅婶子在上院没说出口,这会老太太也该消气了,她上去,看看眼色,最好念叨念叨。

  若是和德正奶说不来,就是德正娘,等人家来了,她若有机会,也该说一说才是。

  话问出口,福福看着秀梅婶子,等着答复,只见婶子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去吧。

  福福挤出一抹笑,“婶子,你有啥嘱咐的没?”

  “你呀,惯会哄人,”秀梅婶子摸了摸福福头,帮忙理了理额前碎发,还整了整她的袄子,继续说,“婶子没啥嘱咐的,不过你大奶身子不好,这两年又落下心病,你呀,如是瞧着老太太不得劲,就别说了。”

  秀梅婶子摇摇头,“家里等上院你大娘回来,和她念叨念叨也成的。”

  “若是再不行,就和德正说说。”

  福福一愣,总不至于月娥的事,轮到她和德正说吧?上头有德正奶,还有德正娘,又是上院的家事,她传个话也就是了。

  福福挠挠头,一时觉得压力还有点大呢。

  秀梅婶子看在眼,“这事啊,咱慢慢来,我先下去打听,你上院德正奶,一会咱在凑一块商量商量。”

  福福点头,瞧着秀梅婶子下院去了,没回家,正顺着前头的小路往深处走,她也回头关了大门,留狗子在院,人慢悠悠的就往上院走。

  几步路的距离,福福走的慢,脑子倒是转悠的快。

  怎么说呢?老太太这脾气,可别气急了再打人,打到她是小,气着老太太了,可就犯不着。

  但这事,福福知道,得老太太拎得清才是。

  上院德正娘虽说瞧着看家管事,但都知道,这大事啊,拿主意的,还是老太太。若是老太太同意了,这事上院十之八九,就有了主意。

  老太太这关不过,就是说通了德正娘,也是过不去的。

  至于德正,福福知道,一个长情的人,又宽厚,有些事不会轻易的说过去就过去,虽然面上不表,但心该是有所属的。

  再说,月娥就是头婚给人冲喜那次,两家就是闹腾到那般,福福那会还听她家老爷子念叨了几句,说德正长情,还求到老爷子头上,让老爷子去帮忙说说,说是月娥就是不嫁他,但入了那家的门,更是苦累啊。

  至于后续的事,福福就不得而知了。

  福福在上院大门口转悠着,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思绪稍微通透点,就一个深呼吸,咬咬牙,一鼓作气,走了进去。

  此时日上三竿,冬阳渐暖,风也骤停,村子里也安静极了,处处一派祥和,但福福知道,这都是表象啊表象,走在院子里,虽然安静,估计是老太太气场实在强大,福福没来由的,身心俱是一哆嗦,还是有点怕的。

  果然,一推门进屋,就见屋里炕上胡乱一通,茶缸茶碗也是乱七八糟的散在炕上,针线更是处处都是,老太太坐在炕里,闭着眼,一瞧,脸上还能看出全是气,没消完呢。

  福福伸了伸舌头,咬咬牙,回身关了门,轻轻叫人,“大奶?睡着了?”

  老太太不理人,鼻子闷哼了声,扭了身子,不看她。

  “大奶,”福福笑嘻嘻的胳膊一撑,人就坐在炕沿,哎呀,屋子也暖,炕也热乎,和秀梅婶子在东屋说了半响,又当街站了好一会,这会一沾了热炕头,福福就黏上了,“我上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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