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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福福德正 > 第二零五章:漆黑
 
  “然后我就说了,”小家伙喝光了小半碗粥,就夹了豆包,美滋滋的咬上一口,接着说,“我就说姐姐也在教柔儿姐她们认字,好几日了。”

  “然后呢?”福福纳闷,这点事不至于益哥兴巴巴的说起来,就也夹了豆包,一咬,大黄米的酸味,还有豆沙馅子的甜香,这股甜酸味吃进嘴,好个解馋。

  “然后,”益哥嘟囔着,“然后德正哥就说挺好。”

  “然后呢?”

  福福找不到益哥说话的重点,可是有啥要说的?

  “然后?”益哥摇摇头,“姐姐,我说完了。”

  福福一愣,疑惑还没解,就听益哥接着又说了起来,“姐姐,我就想说,德正哥说你挺好。”

  。。。

  福福看着眼前吃的正香的小家伙,也不知脑袋瓜想些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就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哪跟哪啊?

  更好笑的是,小家伙一脸认真,这股认真劲,福福见了,就更好气。

  一时没忍住,反过手上的筷子,敲了下益哥的脑袋瓜,“日后可别这般闹腾了,你德正哥年纪也不小,和姐姐退了亲,日后是要成家的。”

  “姐姐知道你,”福福放柔了声音,慢声细语的接着说,“喜欢德正哥,但眼下,有些话,在你德正哥跟前,还是少提姐姐。”

  福福见益哥面上疑惑,一时不忍,但事到如今,有些事,有些话,还是要和他说的,“月娥姐,嫁人了。”

  “就前几日,”福福看益哥愣住,他一直家里忙着读书,外头的事,若是福福不说,他也不打听,这些啊,是不知道的,“你也知道,月娥姐和德正哥一处长大的,前些年也还订了亲。”

  “所以你德正哥,这几日不高兴呢。”

  福福一边吃着饭,一边捡着重点,说了起来,“而且呀,姐姐早说过,姐姐和德正哥的事,早就不作数了。”

  “姐姐知道你心里想的,但凡事啊,你也知道,会有变数的。”

  福福见益哥撅着小嘴,该是不高兴的,端着碗,手上拿着筷子,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豆包,该是没的滋味。

  就叹口气,接着说,“你呀,姐姐所愿的,就是希望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你还小,这村子里外琐碎的,用不到你操心,凡事有姐姐呢。”

  “姐姐能顾的好,”福福伸手揉了揉益哥的脑袋瓜,“你呢,就安心读书,好好长大才好呢。”

  益哥抬头,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不常见的坚毅,带着童真,又有发自心底的温暖和柔和。福福心中触动,这个孩子长大了,就这清澈明亮的眼神,暗夜里都发着光,小小年纪就温柔而有力量,聪慧而谦逊,该是个十足出挑的。

  有些人啊,不管年纪大小,那浑身的光,藏是藏不住的。

  比如谦益,福福在饭桌前,瞧着小家伙,那看她的眼神,生生的在她心里扎了根,有了依靠。

  看他点头,福福就笑,“以后啊,姐姐给你找个更好的姐夫。”

  说完,小家伙也跟着笑,郑重的点点头,姐弟俩吃着饭,三言两语过后,饿意更浓,一顿饭吃完,饭桌上是丁点未剩,又是一顿饱餐。

  这边刚一收拾好,益哥点了油灯读书,她也拿着针线篓子,凑了过去,就着灯光,开始把搁置了几日的针线活,拿了起来。

  明个要去上院找老太太做针线,眼下可得好好看看。

  福福收拾着,说好的缝衣裳、纳鞋子,拖拖拉拉了这几日,是一样都没做好,寒冬腊月就要到了,他俩衣裳都是旧的,虽说还挡风,但年前,她还是想给益哥做出件新衣,赶制双新鞋子。

  如今,看这速度,福福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子,估计难啊。

  一天到晚的坐着穿针引线,福福想想就头疼,还不如让她大冬天的上山砍柴呢,来的痛快。

  收拾了针线篓子,炕上一角放好,她就拿起书卷,和益哥一处看了。

  油灯恍惚,当院更是寒风凛冽,一阵阵风吹来,呼呼的响,倒还有生了几分悚意,好在家里狗子安睡,一时心也宽了不少,刚要安心几分,就见狗子一个激灵,两耳警惕的竖了起来,小身子嗖的一下就跳出篮子,趴在窗台上,汪汪直叫。

  这般,倒是吓了福福一跳。

  益哥却是不怕的,在她愣了当口,就抱着狗子下了地,穿了鞋子,已经往外走,福福赶忙拦住他,也下地穿了鞋子。

  “是不是有人?”

  狗子叫的越发急,当院风又大,吹的房前屋后生响,那股响,在这荒山野岭的,虽是村子,前后都有人家,但福福毕竟心慌,黑天半夜的,家里也没个大人,怕,还是怕的。

  益哥就拉着她的手,小男子汉的劲头就出来了,“姐姐,你后头跟着我。”

  说完,就手上提着油灯,推门要出去。

  福福见了,看他小小的身板还未到她肩头,挺直的背,坚定的步子,一时,就啥都不怕了,那寒风远远仅仅的呼啸声,虽瘆人,但福福,一点都不怕了。

  她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这般胆小,怕这怕那的。

  她赶忙快走两步,拿过益哥手上的油灯,拉着他在身后,开了外屋门,门一开,风就把手上的油灯吹灭了,一时,又暗暗的一片。

  今夜乌云密布,丁点的星光都不见。

  风又大,风声又紧,她和益哥站在门口,狗子早就冲着大门口叫个不停,福福喊,“谁啊?”

  风实在太大,恍惚听到动静,但都被风声给吹散,什么都听不到。

  她知道大声的又喊,左右四顾一瞧,门边有个赶鸡的棍子,就那在手,把油灯递给益哥,往外走。

  “福福姐?”走到当院正中了,福福才听清人,是兰儿,刚忙扔了棍子,快走两步曲开门。

  “兰儿啊?大半夜的,你咋来了?”说完,回头看狗子还是在叫,就拍拍它的头,“之前不是见过吗,兰儿啊,大半夜的,你叫这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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