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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福福德正 > 第二一四章:望天
 
  “你是不知道,这大娘啊,是真上了心,临走,还拉着我的手,耳边好个念叨,让我定要村里村外的打听了,找出是哪家的姑娘。”

  话虽这么说,老太太和婶子念叨,该是明白婶子知道的。这就和当初,那人车上坐着,然后下车让她看了腿脚,一样的道理。

  但是老太太,她就不明白了。

  自己就站着不动,也没说话,更是围了巾子,大家虽然心照不宣:她是来帮兰儿看人的。但也不至于给老太太留下这么深的印象,要给她说亲啊。

  “你俩那般模样,又那个看法,”婶子笑,“明眼人都知道,是跑去看人的。”

  福福摊手,“可我巾子围的严实,都没看清我啥模样。”

  “你是说,没看清你啥模样,就看上你了?”秀梅婶子笑着接过话,“老太太和我说了,说是虽没看清,但她眼睛自己说是看人准。”

  “还说,虽在沟沿上远远瞧了你,但左右啊,这性情是跑不了了。”

  “还说模样,”秀梅婶子笑,“说是性情好的,模样倒是其次,说是瞧你眼睛神色,自是也不差的。”

  福福扶额,这好话,可是都让人说了。

  “这是好事,”秀梅婶子起身,屋里地上站着,“等婶子先张罗了兰儿的事,这个啊,就先有个数,等日后瞧了,好与不好,咱再另说。”

  说完,就推了屋门,要家去。

  “这柴火啊,你别紧着,就烧吧,可够的呢。”一走到当院,刚刚婶子和老叔扛的那些枝子,堆的柴火堆高高的,很是有不少。

  福福点头,就着月色左右打量了家里的柴火堆,这一年半载,不用山上背柴了,太多了。

  一送婶子出了门,福福就干脆院子里干起了活。

  月色朦胧,星星点点,没了风的寒冬夜晚,清清明明的,福福手上一个个捡着枝子,缕的顺条顺柳的,堆在一处。

  太粗的太长的,她也拿了锯子出来,锯成长短不离的个头,好生堆着。

  想不到,晚上干活,倒也自在。

  福福心想着,刚锯了两块大树枝子,就见益哥从屋里出来,穿的厚实,这边开始干活。

  家里狗子,早就柴火堆跟前跑翻了天,这会见益哥也出来了,早就颠颠跑了去,在益哥脚前脚后的绊着,玩闹。

  “屋里读书吧,怎么也出来了?”

  福福纯是闲的,这枝子随处一放就行的,她非要费事吧啦的缕的工整,总都是一把火要烧的,还真不用这么麻烦。

  “我来和姐姐做个伴,”益哥笑,手脚并用的折着枝子,顺条顺柳的缕在一处,又乖乖堆好,“一会再读书。”

  就这样,家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枝子干脆,一折,有时候会飞出去老远,这会狗子,就乐呵的,摇着小尾巴飞一般的跑出去,追着蹦了四处的树棍子,还给吊了回来,也是帮了不少忙。

  家里的鸡,大大小小的,早就进了鸡窝,这会院子里动静一传开,也咯吱咯吱的开始躁动不安,福福只得给堵了鸡窝,黑天半夜的,也不好放它们出来。

  只一会,浑身上下就出了汗,身上活动开来,起了热乎劲,眼见着一个个大树杈子见小,柴火堆越发方方正正的堆在一处,心中也满是舒坦。

  没事的时候,还真得自己找点事做,才好呢。

  这一忙活,福福心里啥都忘了,只顾着眼前手上的活,累了就抬头看看月色,数着已是光亮的漫天繁星。

  还真的,在这山间林里,月色又清明,繁星当头,点缀着昏昏幕布,一个抬眼,再一个寒意当头,就散了浑身的筋劳,只眼中、心里,全是这般,清明月色。

  还有一大捆的枝子未动,福福抬头看的倦了,就干脆扒着柴火堆爬了爬,然后身子一倒,仰头躺在这一大捆的枝子上。

  人一躺,身下是高高的枝子,这般受力虽噼里啪啦的折了几个,好在禁的住,刚一趟稳,益哥小家伙也伸手够了来,随后也是身子在她旁边一趟,姐弟俩就躺在柴火堆的枝子上,窝在茂密的枝子里,看着夜色。

  狗子扒拉着枝子,爪子捣着,还急的叫了两声,蹬着小短腿,也上来了,拱着小脑袋,在她和益哥中间拱出个位置,颠颠躺下,也和他俩一般,头望着天,安安静静的。

  这般安静的夜晚,头顶是一望无际的夜空,那漫天的繁星真真和这睡被一般,把他们遮的严实。

  这一趟,还去了几分寒意,一点都不觉得冷,窝在一处,还暖了几分。

  要是有床厚厚的大被子,盖在他们身上,估计啊,福福心想,他们外头就能这般睡着,而且还说一个好觉。

  一时,她和益哥都没说话。

  眼睛累了,就闭上一会,感受着远远近近夜色下的声音,等再一睁眼,就好似天地间万籁俱静,只有眼前的无底的月色和朦胧。

  这山间林里,真真时时都在画中,每每走在画里。

  “美吗?”福福轻轻开口。

  益哥嗯了声,本以为应过了,片刻之后,就听小家伙的又加了一句,“有姐姐在身边,就更美了。”

  福福咧嘴就笑,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瓜,又碰了碰他脸蛋,趟了这么久,不自觉的,脸已经有了凉意。

  福福赶忙起身,“该下去了,可别冻着了。”

  说完,她抱着狗子小心的下了柴火堆,然后又扶着益哥也从枝子上下来,地上伸了伸胳膊腿,就打发益哥屋里读书,她继续外头忙着。

  剩了这点活计,总不好留着第二天,干脆一下忙完好了。

  她是眼瞅着月亮一点点爬上来,月色也越发清明,身边的枝子一点点见少,最后全堆在一处,垒的方方正正的,才算完。

  这一忙,就是半夜。

  等进了屋,益哥锅里给她烧着水,支着洗脚的盆子,也不用她忙活,就见益哥屋里出来,掀了锅,给她倒了洗脚水,还灶坑里扒拉出两个烤熟的地瓜,热乎乎、软塌塌的,递给她。

  “姐,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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