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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福福德正 > 第四六八章:特别
 
  等上午学完,柔儿水灵家去,说好的擀面条,福福就开始张罗上了。

  荞麦面的面条,嗯,吃了一顿就想下顿,又酸菜的卤子,嗯,还有辣椒,想想早上吃的满头大汗,还没过足瘾。

  拿着面盆舀了荞麦面煮,早上他们三个人福福和了两碗面,想了想,三大碗吧。

  看来今年得自己多种点荞麦,这荞麦面做面条,大家都爱吃。

  舀好了面,这边苗苗已经酸菜缸子里捞了一棵酸菜出来,家里这一缸子酸菜马上就见底了,吃了一个冬天,又给上下院拿去不少,可算没白弄。

  福福把面盆给苗苗,苗苗和面,她就开始洗酸菜,切成丝,再剁细碎,攥干净水,热油锅里炒香了葱姜蒜辣椒,就开始下锅开炒。

  这酸菜的卤子若是做的好,哎哟,往荞麦条上一浇,可谓天作之合,好吃的很。

  再有就是小鸡蘑菇的卤子,配荞麦面条,也特别好吃。

  福福大火炒着酸菜,等把酸菜的酸香炒出来,就放大酱,炒出酱香,然后放盐,添热水盖锅盖开炖。

  等卤子下锅,苗苗也把面和好,西屋面板上醒着,就外屋来了。

  拿了两个辣椒,让益哥灶里开烧,等辣椒等椒香味一出来,就开始拌起了辣椒,切碎的葱花,拍碎的蒜瓣,还有细碎的香菜,全大碗里放好,再撒上盐,放入大酱,添点凉开水,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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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苗勤快,做活又细致,等她把辣椒拌完,福福这边还守着锅,等着炉子煮好呢。

  家里狗子外屋转悠着,这个跟前凑凑那个跟前转转,呲牙咧嘴高兴点很,等辣椒一拌完,狗子被呛的打了个喷嚏,颠颠就躲的苗苗远了,眼神悠悠的看着她,不喜辣椒的味道。

  卤子终于炖好,出锅了,福福赶忙盛出来,盖上盖帘,然后苗苗端了上去,热炕头一放,先热着。

  这下,锅里烧着煮面的水,福福就洗了手,开始忙着擀面条了。

  家里的擀面刀,福福可是特意自学过,虽然擀出来的面条还是稍微差点,但到底能看,也能吃,擀面刀这会用着也上手了。

  益哥烧火,福福擀面条,苗苗拿着筷子守着锅,翻着下锅的面,不让它们坨了。

  狗子也凑过来,咋呼呼的想往前凑,用腿给拦了两下就消停了,乖乖的在益哥旁边,守着他,不趴锅了。

  福福满头是汗,一是累的,二来守着热锅,热气也哄的她出汗。

  等面条都擀好,面板子一放,她才松口气,被说,这擀面条还挺累人,早上却不觉得,这中午多加了一碗面,就觉得累了。

  嗯,别说,多了一碗面,这锅里的面条看着多了不少,大半锅都是。

  苗苗更是,看锅里欢开了,马上要熟,看了眼装面条的盆子,就扭头又拿了一个在锅台,“姐,这一大锅估计得两个盆子盛。”

  果然,装了两大盆子。

  趁着热乎福福赶忙拿个大碗捞了一碗,放了酸菜卤子,又加了拌好的辣椒,递给苗苗,“快,端上去,给大奶尝尝。”

  东西不多,只能先就着长辈了。

  老太太爱吃酸菜,也好辣,这面条热乎乎想来是爱吃的。

  苗苗拿过来盖帘,面条的大碗放上去,人就仔细端着,送上院了。

  家里饭桌碗筷都弄好了,就等着苗苗回来一起开吃,狗子却是等不得了,扒着炕沿,馋的不行。

  福福就给它捞了小半碗,放了点酸菜,因为热她就端到当院,一边等苗苗一边把狗子的饭菜放凉。

  苗苗该是片刻都没耽误,她人刚到当院,苗苗就颠颠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一口气更是跑到福福跟前,“姐,送上去了。”

  “大奶可高兴了,”苗苗笑,“一看是荞麦条,又是酸菜的卤子,还有辣椒,立马就拿了筷子要吃。”

  “我没敢多耽误,怕姐姐和谦益家里等,一送上去就往回跑。”

  小家伙念叨着,见她还捂了捂肚子,福福刚才狗碗就有些担心,“跑岔气了?”

  苗苗就笑,摇摇头,“姐,我就是饿了。”

  益哥已经把碗里捞了面条,浇了卤子,分好了碗筷,见她们屋里来了,就赶忙招呼她们吃,急不可耐的样子,还咽了口水。

  “苗苗等一会,”福福外屋拿了碗,舀了点面汤,递给苗苗,“跑的喘气,缓一缓,再喝点面汤,然后再吃。”

  苗苗接过汤碗,炕上坐着缓了缓,喝了面汤,才端起跟前的面条,开吃。

  一天这两顿的面条,顿顿都吃的尽兴,连汤带水两盆,嗯,又是一点没剩,三人全吃了。

  满头大汗不说,这顿可是吃的有些撑了,一吃完,肚子就鼓鼓的,打起了饱嗝。

  苗苗更是眼里带笑,有着吃饱喝足的满足感,娇憨的脸上红彤彤的,打了个饱嗝还揉了揉脸蛋,憨态可掬。

  等吃饱喝足收拾了碗筷,院子里转悠着消化消化食,就见德正背着老太太,下来了。

  背着老太太,下来了?

  姐弟三个赶忙迎上去,“大奶,你来了。”

  老太太嗯了声,德正把她背进西屋,挥手让德正忙自己的,炕上一坐,苗苗拿了枕头给老太太靠着,然后四下看了看,“吃完饭了?”

  福福点头,“刚吃完,”想了想,接着说,“大奶,面条够不够?”

  “够了够了,”老太太点点头,“也好吃,送上去的一大碗,全给我吃了,这不,刚吃完,家里你大娘和德正两个还没吃饭,我就让他送我下来,坐一坐。”

  “等一会出去撒灯前再背我上去,”老太太挪了挪身子,凑近窗台的几篮子菜,伸手把拉了把拉,接着说,“我也有时候没来了,过来看看。”

  老太太说着,看了看苗苗她俩,“你俩今儿去看灯吗?”

  “大奶,你今儿多待一会,益哥家里看书,不去凑热闹,”福福就笑,“正好大奶来了,就家里帮我看着点他。”

  人一到年纪,福福知道,是想找人说个话,做个伴的,这些年老太太一直家里闷着,如今心情好了,也想人前说个话,人堆里凑的。

  “谦益不去?”老太太说着,“要家里看书啊?”

  福福点头,“说是前两日落下功课了,要补回来。”

  “是个好孩子,”老太太语重心长,“哎呦,这可咋整,”说着,老太太眼里带笑,该是知道福福心意,故意茬过话,惹得福福好奇,扭头急忙看过来,就听老太太这才接着说,“我们德正也告了假,今儿不撒灯,要背我过去看呢。”

  啥?

  这老太太。

  福福一愣,愣过之后就笑,“大奶,那正好,咱一起去。”

  老太太也跟着笑,“还没到时候,一会他们下来叫上咱们,再下院叫你婶子,几个孩子一起,咱山上去看看灯。”

  十六的灯热闹,想见是的。

  福福点头,想了想,一边下地一边开口,“我东屋和益哥说声,让他也跟着去吧。”

  说完,福福就去了东屋,掀开帘子见益哥端坐书桌前,翻书看着,格外认真,就连她推门进来都没察觉,动都没动。

  “一会去看灯,”福福凑近,“你要跟着去吗?”

  福福知道益哥爱学,本来也由着他了,但今儿大家都凑齐了,福福也想益哥过去,到底小孩子,盖闹腾还是闹腾些,功课不耽误就是了。

  益哥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她,就咧嘴一笑,点点头,“一会出门姐姐叫我,我也去。”

  福福就笑,出了屋子。

  西屋苗苗和老太太正看着窗台的菜篮子,见她回来了就齐齐扭头看过来,“怎么样?”

  “咱一起去。”

  两人顿时一笑。

  窗外的夕阳正好,余晖洒满了天边,正月里的天也越来越暖,去了寒冬腊月的萧瑟,不知不觉间竟多了几分春日的暖意。

  是呢,已经立春了。

  福福也靠了过去,挨着苗苗,看着窗台嫩绿的菜叶,一棵棵萝卜长的最好,香菜的味道最是浓郁,还有小白菜、葱叶子,都在窗台绽放着。

  正看着,就见秀梅婶子领着柔儿和水灵两个,上来了。

  还有老叔,也跟着来了。

  可是不常见,老叔竟然也出门了,一家四口过来,福福和苗苗两个赶忙起身,东屋的益哥该是也屋里瞧见了,一起出了来。

  送走了老叔,家里西屋就说起了话。

  老太太高兴,话也多了起来,说起正月里的天,开春的忙碌,又念叨起村子的家长里短,福福和柔儿几个就安安静静的听着,也插不上嘴。

  日头渐渐下了山,黄昏时候屋子也渐渐昏暗了起来,大人们说这话,忽的一停住话音,齐齐抬头看向院子。

  家里狗子跑了出去,是上院大娘,身后跟着德正和老叔,都来了。

  该是到点要去看灯,福福赶忙下地,把人迎进屋,德正和老叔直接去了东屋,找益哥去了。

  德正娘一来,就更热闹了几分。

  话一说起来,就没的头尾,越说越来劲,见苗苗在,扭头看了眼,也没避开,直接又说起了老张家。

  “定了日子?”秀梅婶子带着几分惊讶,看了看德正娘,还有些不确定,“要过门了?”

  德正娘点点头,“正月二十,”说完,喝了口水,然后接着说,“说的妥妥了。”

  福福也是一愣,张老大家的二儿子,这么快就说了亲,前前后后还没一个月,这亲事连张罗到办成,就全妥了。

  “也好,”秀梅婶子接过话,“也好,到底要成家的,早点晚点都一样。”

  婶子说完扭头看了眼福福,然后一笑,“还好不是我们苗苗,以后啊,等苗苗大了,给我们苗苗说一门好的亲,眼馋死他们。”

  说完,大家就笑。

  苗苗也过去了,听了老张家的事情绪也没的波动,过去了,事情都过去了。

  正说着,秀梅婶子想起兰儿,就说了起来,“老姚家过来人,说是过了正月就来人,一来张罗亲事,二来啊,这边的房子呀、地呀的,也该张罗了。”

  兰儿的事大家都比较上心,说起兰儿上院打听的就多了,记挂的很。

  福福也认真听着,越听越觉得兰儿这门亲说的挺好,姚明贵确实是个做事的人,能张罗,也肯干,瞧现在这般,日后兰儿该是能少操一点心。

  盖房、置地、娶亲过门,婶子说,姚明贵都张罗的妥妥的,自打说妥了这门亲,常过来走动不说,年前年后更是奔波了好些躺,都在准备着。

  这一说起来就忘了时辰,等东屋德正他们过来瞧,外头已经昏暗了下来,也热闹了,该去看灯了。

  德正背着老太太前头走,老叔和益哥边上跟着,紧接着,秀梅婶子和上院德正娘一边说着话一边外头走,剩下她们几个小的,牵着狗子,跟着后头,叽叽喳喳的身后跟着。

  明月,出来了。

  月色,也清明皎洁。

  一行人出了院子,就村头走,还是头一次,人都凑齐了,在夜色下,齐齐的走着。

  小风吹着,去了几分寒意,吹来初春夜色下的清寒,轻拂着人群,着实欢喜的很。

  婶子她们快步走了走,前头追上老太太,和她说着话。家里狗子也急不可耐,因为拴着狗绳,挣不开跑不远,一直边上跟着她,偶尔蹭蹭这个又蹭蹭那个,哄着人。

  人一多,而且都是亲近的人,这路上走着,都多了许多欢喜。

  特别是老太太,因为有些日子没出来了,这会夜色下走着,到了村头更是人也越聚越多,还打着招呼,说着话,话多了不少。

  老太太出来看灯,对村子里的许多人可是稀奇事,但凡听说了的,就都凑过来瞧瞧,说上几句话,打个招呼,问个好。

  福福没想到老太太面子这般大,只要遇到人,一定是驻足说上几句,问个好,老太太也言语带笑,应和着。

  一声声欢笑,一句句问候,人也一点点的再增加,东村西村,村头村尾的,全在看灯的路上。

  这般热闹劲,人也比前两日多许多。

  可能是撒灯的最后一天,也可能是要去山上,撒着灯,带着炮仗,多少有几分孩子气,不管怎么说,大人,也到底都是孩子长大的。

  而孩子,到底还是孩子。

  这份热闹,这份发自内心的天真,在夜色下,就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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