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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周寄北季琼宇 > 13 第十三章
 
季琼宇在征求了周寄北的同意后,替他办了休学手续。校方同时予李文等几个男生记过处分。季琼宇的意思是要追责到底,但被周寄北阻拦了。

他不想季琼宇与那帮人有过多纠缠,他们不配让季琼宇去耗时分心。季琼宇以为周寄北是心软,于是更加心疼,铁了心要那几个小王八蛋付出代价。周寄北垂着头不讲话,他习惯性地拨弄着指甲,撕掉一层皮后,他才抬起头。那眼底湿润润的,一眨一抬间,像是沾了水。

季琼宇心里莫名一拧,他不由自主地放软了口气,对着周寄北说:“......贝贝......人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他们伤害了你,我要为你讨个说法。”

“我已经不疼了。”周寄北拉过季琼宇的手,让他去摸后脑勺上的伤。周寄北的手指冰冷,但柔软。掌心带着凉温裹着季琼宇的所有指尖,季琼宇一缩手,指腹便蹭过周寄北的伤口。他忽然僵硬,一动不敢动。

周寄北的后脑勺有一道长约八公分的伤痕,伤痕是新长的,呈色猩红。摸上去有些刺手。季琼宇心如刀割,他的手似乎粘住了离不开。他内心的归罪源体已打开,随着每摸一下,便归罪于心多一条。

“不疼了,就算了。”周寄北拉下季琼宇的手,没有过多地留恋便松开了。他克制自己如律,让人挑不出错。

反倒是季琼宇一愣,掌心里一空,一时内没能反应过来。周寄北冲着季琼宇安抚性地笑了笑,那笑叫季琼宇心痛如绞,换息间就很难捱了。

“你不疼,但我心疼。”季琼宇与周寄北对视,他的声音温柔但不容抗拒,周寄北的眼神刹那迟疑,瞳仁里的犹不敢置信灼伤了季琼宇。他的手不着痕迹地往回缩,等到缩进衣袖里再也看不见,等到他的手指抓住衣袖,他才克服那一瞬的失重感。

“.......”周寄北刚想开口,季琼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当着周寄北的面接了起来。

“叶意啊,找我干吗?”叶意是季琼宇的发小,也是一富二代,人挺逗的,和季琼宇不是一个路子。却奇迹般地对上了眼,成了朋友。

“你这度假村空了都得有两年吧?再不开业,你老头真得抽死你。”季琼宇语带嫌弃地调侃了一句,手倒顺势拿起沙发上的毛毯给周寄北盖上。他低头仔细地替他将毛毯捋直了,把皱起的角一一顺平,周寄北感觉到膝盖上被覆以热度,季琼宇仰头对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你全权买单我当然有空啊。”季琼宇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手搭在桌上,又同叶意扯了几句,周寄北刚想转身回房,忽然听到耳后飘来一句:“我们贝贝怕冷,你订间朝南的房,听见没?”

“......”周寄北推着轮椅的手一顿,同时肩膀被人从后拥住。季琼宇的气息如网从天而降,将周寄北束之。

“贝贝,叶意开发的度假村终于开张做生意了,我带你玩玩,顺便散散心吧。”季琼宇俯**,声音在周寄北耳边徘徊。周寄北感觉耳后痒,耳尖都渐渐薄红。他如芒在背,坐如针毡,脑袋里压根儿都是一团泥浆。

“.....就我们两个吗?”周寄北盯着袖口上的横条纹发愣,声音轻如蚊叫。

季琼宇抬手捏了捏周寄北的后颈,那力道不轻不重。

“嗯,就我们两个。”季琼宇重复着,他的声音像四五点落山的夕阳,余晖暖暖洋洋的,被分成一束或是几束均匀地分摊到周寄北身上。季琼宇有股魔力,能够软化周寄北身上的玻璃罩。那层玻璃本是极冻极硬的。只有攻击能力,没有治愈能力。

但季琼宇能将其感化,且是心甘情愿地感化。

叶意效率奇高,当天晚上就给季琼宇发了消息。隔天一大早,季琼宇去敲周寄北的房门。他叩了两声,门便从里被打开。

“.......”逆光像折了脚的管子,透过白纱窗帘游到周寄北侧身。他半张脸都陷在光晕里。过白的皮肤,一双很难让人忘记的眼睛。一眨一勾间,震慑力都十足。他就算是沉默不语,也不能削弱他半分存在感。

“......”季琼宇猛地转过身,周寄北敞着半胸,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他的锁骨凸立显眼。因刚洗过澡的缘故,皮肤白里透粉,上头还冒着点点水珠忘了擦干。

“......我等下进来。”季琼宇有些急促地咽了咽口水,他的手无措地搅在一起,手指勾手指,像在打结。他盯着面前的门板说得轻声。

周寄北的腋下夹着拐杖,他整个身体都因此被撑了起来,他似乎长得和季琼宇一般高了。周寄北撑着拐杖往季琼宇走去,他每走一步,拐杖就连带着发出声响。地板是红木实心的,声声落心,越是接近,越是清晰。

“为什么要背对我?”周寄北伸出一只手从后搂过季琼宇的腰,季琼宇瞬间屏息,连眼睛都不敢眨。额角青筋突兀地狂跳。

周寄北的左手还在游离,他像一条灵活的鱼,扑腾着尾巴在游。指腹游到季琼宇的胸口下,他轻捏几下后又问:“你怕什么?”

周寄北裸/露的皮肤贴在季琼宇的肩胛骨,他轻蹭,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像烧开了的沸水,除了冒泡儿,还带吃人的声音。

季琼宇反射性地握住了周寄北的手,周寄北把下巴往他肩窝里搁,他说话像含了口冰水,声音是冷的,但尾音是带着勾引的。他的声音里有一只手,抓着季琼宇不准他逃。

“怕我吃了你啊?”周寄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讳莫如深,同方才那副沾了水、楚楚可怜的样子截然不同。

“贝贝!”季琼宇低喝一声,他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却不敢看周寄北。

季琼宇伸出手替周寄北系扣子,他的手指很笨拙,圆纽扣捏在手里好几次都对不准洞,周寄北好整以暇地盯着失控的季琼宇看,他也不挣扎不抵抗,就是撑着拐杖盯着季琼宇看。

他用的沐浴露带一股似有若无的奶香,有一下没一下地冲进季琼宇的鼻腔,挑衅着他的脑神经。季琼宇深吸几口气,眼睛都快看不清楚,才勉勉强强将纽扣给扣上。

衣不蔽体的周寄北让他无法面对。

“我刚洗好澡,还没来得及扣扣子,你就来了。”周寄北攥紧季琼宇的眼睛,语气平常。可他却几乎黏在季琼宇身上,堵住他所有的退路,把他缩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以后把扣子扣完再出来,否则要着凉。”季琼宇眼睑下垂,情绪因此被掩盖。他的薄唇不知所云,他的手垂在身侧握得极紧。

“好,叔叔说得都对。贝贝都听您的。”周寄北的眼神诡异地一暗,他面带微笑,酒窝因此凹陷更深,像郊外不知名的山湖,冷冽,也叫人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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