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京城离这儿好遥远，小灵呆在这里这么多年，她的认识和眼界除了滨江再没有其他的城市。
阎默道：“去京城就去京城吧，那大夫，我想问一下，是不是去京城以后做了手术，孩子就一定会好？”
“百分之六十的机率吧！”医生面色沉重的地道。
“这么小？”
“要是换在我们医院，连百分之六十都没有。”
“知道了。”
阎默谢过医生，随后办理入院手续。
在医院住得那几天，小灵全天候的陪同。阎默也是有一时间就往医院跑。
到第三天时，温度降下来了。
阎默将贴在康儿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道：“估计明天就得出院了，医生说手术得赶紧做了，那按照他的意思，后天咱们就得动身去京城。”
“好。”
小灵现在没那么多纠结。
初始时她听到京城两个字，心头划过一抹异样。像是排斥又像是期待，总之有些复杂。
但这几天她看着孩子因为病痛一点点消瘦，她更再也不想其他的了。
只想快点去京城把手术做了，把病治好。
“但是……我刚接到上面的命令，明天得出任务，京城怕是不能陪你一起了。”阎默表示很抱歉。
人生地不熟的，在她最需要时，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没关系，任务要紧。”小灵却不这样想，他不陪着也好，免得静下来时，两个人犯尴尬。
“我会让陆正庭陪你一起去的。”那小子最近清闲得很，倒是可以叫他跑一趟。
“好。”
阎默又从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八十万，你拿着……”
“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不要我的要谁的？”阎默感觉那天在医院谈过之后，小灵跟他越发生疏了，还分你的我的，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也懊恼，不该在那个时候又旧事重提。他道，“康儿做手术需要钱，你不先准备着，怎么行？”
“那……好吧！”小灵这些年也有工作，但收入少得可怜。
医生说过这次是大手术，费用不扉，她也确实承担不起。
小灵将卡收好道：“等以后我慢慢还你！”
“再说吧！”阎默不愿她跟自己搞得这么生分，故意说起别的事，“程啸昨天还问起康儿，你走时跟他打个电话，主要他老婆也挂心康儿的病。”
“知道，我会电话给程嫂的。”
“嗯。”
“还有，北京这会儿已经很冷了，你得多带点衣服过去，要是不够到那边自己买些，别冻着，孩子已经病了，你也再倒下了。”
“知道了。”
……
把该嘱付的都嘱付了，阎默顿时就没话了。
屋子里静得可怕。
阎默看着小灵那精致柔美的侧颜，尽管她已为人母，尽管这些天她因为照顾孩子而略显疲惫，可她依然是当初刚遇到时那般美好的模样。
“小灵……”
“嗯？”
“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任务一完成，我马上过去找你。”
小灵想说不必，但阎默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他不想听到她拒绝。
这样到时候他去找她时，也会有勇气一些。
京城是个奇妙的地方。
才刚刚深秋，它这里便是冷得像要下雪的样子。
小灵把阎康裹了里三层外三层，不让他吹一点风。她现在最怕他着凉。要是再感冒，会加大手术的风险。
“儿子，咱们到北京了。”小灵推着他，向机场外走去。
阎康悄悄地从围巾扒出一条缝，瞅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还有宏伟壮观的建筑，欢喜道：“妈咪，京城跟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是吗？”
阎康是个爱学习的，而且智商奇高。别的小朋友三岁时还在上幼儿园，做些小手工画苹果唐老鸭，他已经认得很多字了，看漫画，看书，看报都不在话下。
而且在来京城前，他还央求陆正庭给他买几本关于北京城的书，好先熟悉一下。
这种做什么事都喜欢提前做准备的性格，估计是随了那个从未谋面的爸爸。
小灵心想，反正这性子不随她。
陆正庭超喜欢阎康的：“康儿，等你做完手术后，我带你游长城，去故宫，好不好？咱们实地游览一番。”
“好啊，我要把北京有趣好玩的地方都走个遍。”阎康闪着亮晶晶的眸子道，“回去讲给程欢听。”
程欢是程啸的女儿，比阎康还大一岁多，不过是女孩子，又生得娇小，阎康不愿叫姐姐，经常连名带姓的称呼。
“我还要拍好多照片……”
“你不是不喜欢拍照片？”记得上次叫他拍照还是一年前的事了，当时那个臭屁的样子，陆正庭到现在想起来还冷峻不禁。
“又不是拍我，是拍景致。”
“哦。”
“陆叔叔，你手机相素高吗，要是不高就换一个吧，这样拍得清楚些。”
“行，等到了京城，叔叔立马就换一个手机。”
陆正庭是真爱这个孩子，但凡是他有所求的，无有不答应。那宠爱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阎默。
小灵都有些看不下去：“你会惯坏他的。”
当手机是个便宜东西么，说换就换？
小灵责备地看了眼坐在行李架上的阎康。
陆正庭呵呵道：“嫂子不贵的，也就几千块而已，我付得起。”
“这不是付不付得起的问题，是原则问题。”小灵纠正道，“你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会养成他无法无天的性子，懂吗？”
陆正庭撇撇嘴，阎康无法无天的性子还用养吗？人家天生就是这样好吗？
家属院里几个孩子，他最小，但他胆子最大。
关键他还聪明，只要是欺负他的人，不管对方是谁，他都想着法子欺负回去，而且他一定是占理的那一个。
还记得上次他家团长就因为说了句这孩子怎么总病恹恹的，阎康当场就不高兴，淡着脸全程跟人玩高冷，害人家团长都不好意思了，主动跟他道歉。
团长啊，他们院里最高的官，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阎康敢跟人直接吹鼻子瞪眼的。
自此以后，不光是那几个孩子，他都挺服他的。
“对了，正庭，京城最好的医院你都打听了么，是哪家？”小灵突然打断他的思绪。
陆正庭紧忙道：“来之前特意做了工作的，是都华。好的专家都在那儿，阎老大说了，到了京城，别的地儿就不逗留了，直奔都华。”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不先找地方住么？”
“你去找地方住，我带他去医院。”
“这样也行。”陆正庭道，“干脆就在医院附近找吧，这样也方便些。”
“好。”
当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冷风阵阵拂向她的脸时，小灵心头那种熟悉的悸动感猛然划过，她好像来过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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