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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傅长宁燕绥 > 第15章 出嫁
 
我看到谢行止眼底闪过慌乱,他扔了刀搂住快跌倒的我,我撞在他胸口,鼻子撞得酸痛,抬起头来眼眶里含着一汪眼泪。

谢行止愣了一下,没有松开我的意思,温声说道:“吓着公主了。”

我也愣了一下,上回落水时谢行止可没这么温和。

大殿中不知道谁抖着嗓子喊了一声,“侯爷怎么不留个活口?宫里混入刺客,行刺赵国世子,此事非同小可。侯爷这般鲁莽,怎么给赵国交待?”

昭庆帝的脸色瞬时阴沉下来,将手里酒杯往台下一砸,“今日之事,交由刑部查办,查不出主谋,朕便要了你们的脑袋!”

龙颜盛怒,大殿里噤若寒蝉。

我们所有人退出了殿外,只有燕绥留了下来,其间禁军将刺客的尸体抬走。

长公主以安慰为由支开水碧同我讲话,望着檐下雕刻的四爪团龙,她笑意暧昧,“恭喜长宁得偿所愿。”

我不懂她什么意思。

“你推开世子那一下,救了他的命,世子或许已经开始为你动摇了。”长公主看向不远处与大臣们道别的谢行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谢行止刚好看了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长公主笑着扶了扶我发髻间的步摇,“刺客不是我的人,长宁不妨猜猜,这宫里还有谁会想要世子的命呢?”

燕绥?

长公主与我对视一眼,端着雍容的气度转身,我心里有些乱,拉着水碧回了长生宫。

夜里水碧伺候我休息,我问她是否知晓刺客是谁的安排,水碧有些生气我怀疑燕绥,“姑娘误会侯爷太多事了,枉费侯爷一片苦心。”

我冷笑,除了权力,燕绥还能有什么苦心?

翌日徐贵妃来我宫里小坐,带了好些礼物,一双媚眼笑起来如同弯月,“皇上今日国事繁忙,惦念着你,让臣妾多来长生宫陪长宁说说话。”

水碧就站在一旁,我打着手语让她转达,“公主说她是个哑巴不能开口,怕劳累了贵妃娘娘。”

徐贵妃神色讪讪,却并不打算离开,自顾自地和我聊了起来。

她说徐丞相近日焦头烂额,只因春耕刚过,户部人手急缺,皇上这才钦点了人马填了从前的空缺。又说昨日出了那样的事,让我夜里不要多在外走动,宫里会宵禁一段日子,定北侯为了配合皇上,把西卫禁军的令牌都交还了。

徐贵妃在我宫里一坐便是半个时辰,一盅茶喝尽才走,临了捏着帕子不知是喜是忧地道:“那赵国世子为了查刺客一事要在汴京多留几日,现在估摸着和皇上刚说完话,公主不准备准备吗?”

“准备什么?”我茫然。

徐贵妃笑,“世子向你父皇提亲了。”

我端茶的手差点没稳住。

果然,当日谢行止向明齐提亲一事便传遍了皇宫,我连连收到宫中后妃的贺礼,不想应付她们便称病不见。

当晚我正要休息,只听得房梁上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抬头一看,一道黑影自房梁上落下,竟然是燕绥。

他一身夜行衣,气势冷厉,上前吹灭了我床前宫灯里的蜡烛。

内殿陡然暗了下来,我俩呼吸可闻。

我向后坐在了床上,手摸向枕下的匕首。

燕绥坐到我身边,低声道:“世子提亲,你不许嫁。”

我虽疑惑,但房间昏暗我没法和他用手语讲话,浑身紧绷警惕着燕绥有所动作。

他没再说什么,却突然伸手环住我,我吓了一跳,抬手挥了他一巴掌,“啪!”

燕绥搂着我的手没有动,反而更紧了几分,他搂着我躺下,双臂大力禁锢着我不许我动弹。他的脸贴着我的脖子,似乎轻叹了一声,“本候累了,睡觉。”

我僵着身子不敢动,直到燕绥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我才慢慢推开他,没想到他反过来将我抱得更紧。我贴着他的胸口,心里有些乱糟糟的,手里的匕首抬起来却迟迟不能落下去。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恨燕绥,还是恨我自己。

燕绥五更天的时候便起床离开了,他走时在我额前落下一吻,我装作熟睡模样浑然不觉,宫女来伺候我洗漱时却将额头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挂了好几个香囊,差点没把自己熏晕了,还是觉得身上有燕绥的味道,最终只能作罢。

刺客的事最终有了定论,刑部查出那些人是大魏的杀手,混进了卓家的商队进了汴京。卓小翎并未因这件事受到牵连,反而得到皇上厚待,留在宫里小住。

我再见到卓小翎时她已换了女装,她五官本就明艳,稍作打扮便尽态极妍起来,加上她骨子里天生恣意潇洒,轻易就夺人眼球。

我更诧异的是她手臂挽着的人,燕绥素来冷着一张脸,今日穿了件鹤纹黑底的广袖,两人把臂同行,走动间无风自带一股仙气。

徐贵妃在皇上旁边调笑说两人般配至极,我跟着笑了笑,却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昭庆帝今日召我到御花园,说是谈谈家常,却将燕绥和卓小翎请了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昭庆帝会给燕绥和卓小翎赐婚。

我不禁想到上回自尽的柳卿卿,也不知她自尽成功没,要是知道府上来卓小翎这么个美艳强势的主母,可能没死也得气死。我想着想着,竟然轻笑了起来,燕绥瞥了我一眼,眼带锋芒。

昭庆帝赐了两人坐下,与我说道:“世子求亲本是国礼,但定北侯为明齐克己奉公,又与卓家小姐两情相悦,朕已为他两人赐婚,婚期还未定下,不知长宁可有想法?”

我心底冷笑,这老狐狸明知道我和燕绥的事,却还来让我给燕绥定婚期?偏偏我还不能拒绝,只能顺着他说,“父皇偏心,长宁出嫁,怎么能顺带给定北侯办婚事呢?”

昭庆帝满意地拍了拍我的手臂,作出慈父模样,“论起来,定北侯还是你兄长,一家人的事就不当两家办了。”他转头问,“定北侯以为如何?”

桌上茶凉了一半,燕绥慢吞吞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瞥了我一眼,“谢皇上抬爱,此事还得问公主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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