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是三年未见。
三年中,严启越的意志力比以往更强悍了。由他此时陷入深睡中还死死抓着我的手腕防止我逃跑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都怀疑他手上是不是装了一个隐形的手铐,把我的手腕给拷住了。
我为了舒服些,只能靠在床头,幽怨地盯着他。
严启越的呼吸平缓,已经睡熟了,嘴角还微微上翘,显然在梦里也是高兴的。
我那颗原本一个劲地想逃离的心,在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时,竟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手情不自禁地抚上那上翘的嘴角,沿着他打的唇瓣描绘。
他的唇很薄,纯色很淡,如果喝了烫的东西,嘴唇就会变得很鲜艳,跟涂了口红一样,我以前总喜欢打趣他比女人还嫩。
然后,他就会吻我,直到把我的嘴唇啃得跟他的一样红才罢休。
“傻瓜。”我顺着唇瓣,描绘他的眉眼。
他的五官,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清晰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从未褪色。
我忍不住躺到他身边,轻轻偎在他身边。
似乎有所感,严启越松开我的手腕,把我整个地搂进怀里。
我轻轻试了下,发现完全挣脱不了,不禁笑了。
“你还是一样霸道。”
跟以前一模一样,我那时候也是天真,竟然没看出来他温柔体贴的皮囊下,藏着一颗霸道火热的心,从未变过。
原本不怎么困的,但看着严启越的睡颜,我渐渐地也困了,睡着的时候,想着第二天一定要早点醒来——逃跑!
一夜无梦。
醒来时,外面已经天亮了。
我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才回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间情趣房的圆床天花顶上有一面特别精致的镜子,可以模糊地照见床上的情形,但又不会清晰到让人尴尬,正是多了一份朦胧的美感。
我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头顶的镜子。
镜子里,照射出我略带朦胧的脸。然后,我看到——严启越那一瞬不瞬透过镜子盯着我看的眼睛。
“吼!”我吓得一溜烟坐了起来,心咚咚咚狂跳。
昨晚我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不是暗示自己早点醒来逃跑的吗?
这下被逮了个正着。
“褚敏静,看到我这么兴奋?”严启越的声音带着早起的深沉,说话间侧过身子,长手就朝我捞过来。
我想后退又不敢退,只愣愣地望着他,“你……睡够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再倒倒时差?”
严启越没说话,只对着我像头狼一样眯起眼望着我,慢吞吞撩开了被子。
睡袍在他的腿部欲盖还露,开叉的部位正好在某部位分道扬镳。
我眼皮子一抖,双手猛地朝后往朝上一撑,整个人跟只猴似地腾空而起,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结果一不小心,把睡衣给——撕裂了。
嘶啦一声,在安静的早晨特别刺耳。
“哈哈哈……”严启越磁性的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他坐在床上看着我的丑样,目光大胆火辣地扫射着我的身子,“静儿,你真热情,看来昨晚死活不肯给我看都是对我欲拒还赢。”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无比深情,“我就是吃你这套。”
我脸上烧得都快冒烟了,从牙齿缝里用力挤出一个字:“滚!”
太特么丢人了!
“哈哈哈……”严启越笑着站起来,特意拉拢睡袍,揶揄地望着我,“男人早晨的这个生理反应,其实还有另一层含义。”
他嘴角勾起,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想撒尿了。”
我抓过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你走!”
严启越心情愉快地走进来洗手间,不久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郁闷地想死,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褚敏静啊褚敏静,你又不是没见过,惊吓个什么鬼啊?”
我真的郁闷极了。
可我哪里想到,严启越睡觉竟然不穿内裤!以前他可是个保守的三好青年,什么时候玩起裸睡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了解三年后的严先生了,还有,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他给教坏了!
早上的“坠床”风波就这样发生了。
出门之前,我都没理严启越。
他大概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期间故意来套近乎三次,都被我无视了。
今天上午我们约了一个磁共振技术的实验室团队负责人见面谈合作,在酒店用完早餐乘车去实验室,时间正好。
为了躲颜易彬,我们都是睡一晚就换一个酒店,行李跟着走。
去餐厅的路上,都是我在前面走,严启越老实地拎着包和两只行李箱,不近不远地跟在我后面,像个小跟班。
可他良好的态度,还是不足以抵消他今早对我的捉弄,我板着脸不想理他。
餐厅在二楼,很大,我们到的时候有不少客人在用餐。
我跟严启越一前一后踏入餐厅,正想选个靠窗的位子用餐,前方忽然传来一道暗含着“终于被我逮到”的声音。
“静儿!”
我当时正好想抬手整理一下头发,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手忽然向后转,身子也跟着转了半个圈,一下子窝进严启越怀里。
严启越非常配合地搂住我的腰,在我额头上亲了亲。
呃……
混蛋你还真是抓紧机会就占便宜啊!我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严启越一眼,身子不得不靠着他。
“静儿!”前方那声音朝我们靠近,花衣服袖子裹着的手伸了过来。
“麻烦借过。”严启越凉凉地说了一声,搂着我避过那只手,另一只手推着两只行李箱,朝前方走去。
“啧,严启越你真的一点都不大气。”那人追了上来。
我和严启越一边走一边悄悄问他,“他怎么追来的?”
这花蝴蝶自然就是尚一竣。没想到我们跑那么远,他都能找得到。
严启越低头看了我一眼,搂着我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我心领神会般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压低声音道:“你通知他的?”
严启越投给我一个“聪明”的眼神。
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瞥了眼已经走到我身边的尚一竣,内心有些崩溃。
我就是一个胖子,你们俩的斗争能不能放过我这炮灰?
严启越挑了一个靠窗的只容两人坐的座位坐下,叫了服务员点餐。
尚一竣鄙视地瞥了严启越一眼,而后在外国友人惊奇的目光中,从隔壁桌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我们这张桌子的旁边。
“waiter!”他坐下来就潇洒地朝服务员招手。
服务员素质还挺好,只愣了一下就立即端着笑容走过来,以为我们是一起的,还建议我们换一张宽敞一点的桌子。
“NO!”严启越和尚一竣异口同声地说道,而后双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厮杀了一阵,便招呼服务员点餐。
我:“……”
我感觉我似乎可以走了,这里没我什么事吧?
索性两人似乎都挺饿的,这一顿早餐吃的还算和平。
严启越和尚一竣吃东西都挺斯文,倒是我,一直在防着他们吃着吃着突然打起来,吃的有些消化不良。
一不小心,我吃的就比较快了些。
严启越第二,尚一竣第三。
严启越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揩了揩嘴角,接着朝我投过来别有深意地一瞥。
下一秒,在他放下餐巾的那一刹,忽然一记直勾拳朝着加座上还在低头吃早餐的尚一竣捣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拎着包蹭地站了起来,飞快退离桌子一米远。
“砰!”严启越对着尚一竣的脸又是一拳,把他鼻子都打出了血。
尚一竣捂着鼻子,还有些懵逼,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大骂:“严启越你神经病啊!”
“叫你勾引我老婆!”严启越对准尚一竣的左脸又是一记勾拳,说的是英语,神情愤怒,简直像一个被抢了老婆的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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