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诛心
我语塞，看着罗靖的眼神，我竟说不出一个字。
我不是没有为他考虑过，可在两者衡量下，我依然选择牺牲他。
这个时候再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那晚，罗靖不过是在考验我。
我若选择了他，不交出U盘，傅冷擎自然无事。
罗靖走了一步险棋，他虽然在商场上赢了傅冷擎，在感情上却输了。
“U盘你什么时候换掉的？小张是你的人，对不对。”
除了小张，我没有将u盘交给别人，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车子已经在家门口停了下来，罗靖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点燃了一支烟。
我从未见过他抽烟，或许，他只是在我面前不抽烟而已。
都说烟是男人缓解压力最好的办法。
罗靖深深地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欢欢，我本想放过他，是你让我明白，我不能放过他，除非……”
他看向我，等我妥协。
“除非什么。”我明知道他有所求，却还是接了话。
当时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无论罗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可当他说出要求时，我还是愣了一下。
他说：“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我心底狠狠一震。
他所求，竟是这般简单。
却又是……最难做到的事。
我捏着裙角，苦笑道：“你这又是何必。”
“欢欢，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忘不记谁。”他偏头看向我，目光忧郁，充满哀伤：“这些年，我一直好想你。”
望着罗靖，我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好。”
我这一辈子跟傅冷擎再无可能，我本就是罗靖的妻子，留在他身边，也是无可厚非。
罗靖要的不仅是我的一个点头。
在傅冷擎入狱的第三天，他带我去见傅冷擎。
在门外，我迟迟不敢进去，不知道罗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温笑着说：“进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见他？”
他的笑，明明如阳光般温暖，我却感到入骨的寒冷。
我迈脚走了进去，坐着等了一会儿，狱警推开了门：“进去吧。”
这话是对身后的傅冷擎说的。
闻声，我目光不转地盯着门口，当傅冷擎走进视线，我的眼睛忽然生疼，酸涩得厉害。
不过三天时间，矜贵清凛的傅冷擎成了阶下囚，意气风发的他穿上了狱服，他的下巴泛起青色胡渣，清减了不少，轮廓更加分明。
他的眼神依然冷若冰霜，似一把冰棱，狠狠地射向我。
“傅冷擎……”我讷讷地喊了一声，声音很小很小，小到我不知道他是否听见。
傅冷擎就那样站着看了我十几秒，从他的眼神里，我看不出喜怒。
“来看戏的？李清欢，我可真是养了一匹好狼。”傅冷擎嗓音质冷，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他的冷漠比他的愤怒更让人心碎。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显然，傅冷擎已经认定是我举报的他。
不疾不徐的声音落在我的心头，让人难受得厉害，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
曾在心底练习过千百次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无法问候他在这里还好吗，那显得太假惺惺，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跟落井下石有何区别？我缄默了。
傅冷擎忽然勾了勾唇：“我傅冷擎聪明一世，没想到倒头来栽在了你的手里，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你与罗靖早就相识，说吧，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密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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