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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风云九练 > 第三十六章
 
孙不二几乎立即要跳起来,却忍着没发作,谁知道现在有几个猛鬼在周围?这一闹再把其他猛鬼招来就麻烦了,他不动,己不动。

那老者把油灯挂在墙壁上一个钉子上,自顾自的嘟囔着:“这里是穷乡僻壤,没啥子茶水吃食,客人担待些,老夫身子重瞌睡大,就不招呼你了,你自己找个地方歇了吧。”说着爬上那堵小炕,缩进被窝,一会就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

孙不二却不敢睡,而是又给自己加了一道护身符,这才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墙角,打量着这间小土房。

小土房不大,也就五六平,呈长方形,最里面盘了一堵小火炕,靠着门有一个高高的土炉子,农家的炉灶一般很低,这个炉灶却有一人高,只是里面没火,只有清冷的草木灰,屋子里没窗子,显得有些气闷,墙角,屋顶被熏得漆黑,还挂着几张残破的蜘蛛网。

现在已经不是该怎么降妖除魔,驱鬼捉怪,而是怎么保住小命,安全返回。孙不二有些困,肚子里更是饥肠辘辘,却咬着牙不敢睡,精神时刻锁定炕上的老家伙。却听门外一阵敲门声,一个稚嫩的童音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难道是江暮红他们追来了?孙不二记得他们带着四个小道童,或许跑出来一个也说不定,就看看炕上的老者,却依旧是大睡不醒,按理说老人家的睡觉都很轻,稍有动静就会醒,这个老者却是属猪的,孙不二起身拿着油灯,打开门,外面就是一阵冷风,孙不二急忙用手护着油灯,外面却只有一个人,果然是个小孩,却不是四个道童中的一个,而是陌生人。披着一条厚厚的斗篷,举着一把雨伞,雨伞很清雅,不是寻常的竹伞,而是用什么皮革做的伞面,就那么撑着,孙不二很疑惑:“没有下雨啊?”旋即明白了:这是个护身的法器,就和自己的玉珏一样,打开伞就是护着身体,诸邪难侵。

小朋友很精神,而且气度泰然:“我叫木不医,木头的木,不替人医治的不医。”

孙不二诧异了:“你不是道士?不是猎魔人?”

小朋友笑嘻嘻的,竟有点羞涩:“其实我是医生,只是没人请我看病,就客串抓妖,抓鬼,不过提前说明,没人请我看病不是我医术不好,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医死过人,一个都没有。反倒是治好了好几个人。”

孙不二忽然记起来:“你就是王大师说的那个京城的高人?”

木不医挠挠头:“是他想多了,我才不是什么高人呢,只不过和裘楚吉国师有点转了几个弯的关系,他求到裘国师面上了,裘国师却走不开,就让我来看看,我刚好顺路。来的有点晚了,你们做的咋样?抓住了吗?我就说我来也是白来,有你们就够了。”

孙不二却惊喜起来,年纪再小,和裘楚吉交好,那就一定有点本事,道家修为,先达为大,孙不二立即重新拜倒:“晚辈是裘大师的徒孙,池州孙不二。见过木大师。”

木不医摆摆手:“不要这么客气,你怎么一个人?还抓了一个猛鬼自己玩?看不出,你也是一个妙人。”

孙不二气的要哭,自己哪有那个心思抓个猛鬼自己玩,这个猛鬼如果是一位绝色女子还有可能,偏偏是一位走路都摇晃的老头子。如果还有那个癖好,灭的就不应该是邪鬼,而是自己先把自己灭了。

当下孙不二把经过细细说了一遍,木不医没有惊吓,却只有惊喜:“不错,不错,跑了的四个家伙应该有一个在这里,意外之喜啊!”孙不二问:“什么四个家伙?”木不医摇摇头:“还是别知道的好,知道了,怕吓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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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美丽的转折号——————————————————————————————————



京城,倒退五天,木不医换上一身紧身衣服,趁着夜色出了客店,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最富庶的地方,路上不远处就有一串灯笼,当然里面点的是油灯,不过这油灯却是一指粗的灯芯,把附近照的特别明亮,仅仅京城就有两万多盏这样的灯笼。

街上时不时出现一队巡逻的兵卒,这些都是京营殿帅府的,拿到了犯禁出来的路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暴打,然后抓进殿帅府。所以街面上一般很冷清。只有偶尔的野猫拿着猫步,一步一扭的从灯下走过。

木不医不走大路,只在房顶上跳跃奔走,他现在已经是初入宗师,飞檐走壁只是个基础,大宗师几乎可以凌空飞度,即便没有借力之处,也能凭空滞留一段时间。

走直线自然很快,前面不远红光冲天,这是皇宫大内,里面烛火多如繁星,把这里照得通亮,当然以小木木的本领不能进入皇宫大内,他要去的是太医院。

太医院虽然也算关键部门,但是和上御厨房、司马监等地方比起来就次要多了,而且守卫也不严密,只要守住药房重地不让人捣鬼作乱就行,木不医很顺利的潜入太医院,取了一套太医的官服,一本玉碟【太医的身份证】,还在旁边的御马监偷了一匹马,然后沿着官道径直奔向宁王府。

宁王,不是皇家子弟,而是梅招芬的后代,梅招芬当年开国为太祖帐下第一悍将,被封为御儿干殿下,世袭宁王,也是外姓唯一一位郡王。一般皇家有什么难办的事情都是宁王府办理。所以宁王府很是嚣张,一般官宦都不敢招惹,竟然比皇城司也差不了多少。

路上遇到几波巡城的士卒,验过玉蝶,木不医索性让一队军卒护送,到了宁王府,着人通报:“贵人心急,担心那人反复,着薛御医来瞧瞧。可能看好了也说不定。”

现任宁王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一切都是下面的管事在做,于是大管事接了木不医,不敢怠慢,直接去下面地牢。

这地牢很深,足足有八道铁门,每道铁门都有一位宗师级护卫看守,最后两道更是两位尊者,不过木不医却不在意,大古现在就八位尊者,其他的都是伪尊者,不被仁寿殿承认,即便是黄田坝、薛步三也没有尊者胸章,不是仁寿殿理事。这些名义上到了尊者境界,实际上只是大宗师的

当然更低贱,也只能当个高级护院,守卫皇城罢了。

所以木不医很泰然,几位护卫倒是惊讶这位御医的年幼,和大管事熟悉的一位护卫还悄悄的提醒大管事,大管事却很放心,因为软禁一位尊者的事情只有他和宁王知道,还有这几位侍卫,外面知道的也不过两三人,所以能来的几乎都是皇家要员,估摸是那位沉不住气了,想早一点结束,所以让太医院来催一下。这位小御医说不定是那位大佬的贴心知己。所以愈加恭敬,等木不医进去,还吩咐外面的护卫不许偷听,远远避开,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里面是一间小囚室,只有十几平,却极尽奢华,没有灯笼、蜡烛,天棚镶嵌了三颗夜明珠。不刺眼却把室内照的纤毫毕现。周围墙壁是一层极其艳丽的布幔,没有什么桌椅家私,靠着墙摆着一张床,黄田坝气息低迷躺在上面,没有被子。

木不医叹口气:“何苦来哉!”一指自己太阳穴,很痛苦的表情,好似抽出一缕什么东西,弹到黄田坝身上,很简单,但是却很有效,黄田坝马上一跃而起,只是没了分寸,咔嚓一声把木床压塌了一半,直接坐到地上,叫道:“好个皇家!竟敢算计黄某!我看他这江山还是别做了!”

木不医嘘口气道:“怎么还不沉稳些,这是劫难,何尝不是你的一场造化?没得让人家笑话。”说着对外面一努嘴:“别下死手,慈悲之心不可无。”

这动静太大,即使外面那个守卫离得老远还是听到了,忍不住飞奔过来,这位是一位尊者,饶是如此,也不敢独自应对,还叫了外面另一位尊者,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黄田坝很憋屈,自然把木不医的劝诫当做耳旁风,一眼瞥见外面奔来的护卫,爆吼一声,一拳劈头打去,那只拳头无视距离,直接在护卫面门爆开,护卫连叫都没叫出来,整个头颅已经炸开,身体还在靠着惯性往前扑,上半身却往后撕扯,登时从腰间撕裂。撕裂的身体四散跌落。

后面那个护卫吓得竟是一声尖叫,以更快的速度往外跑,大概这是他爆发的超越极限的速度,已经有尊者的一丝意味了。

只是黄田坝更快,他没有追,只是伸手,手臂撞破半个门框追出去,无限延伸,看上去不快,转眼就抓住那个护卫的后颈,不顾那名护卫的哀嚎惨叫,狠狠掼在地上,摔成一滩烂泥,最起码骨头全碎了。

木不医摇头:“我救了一人,却害死多人,我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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